渣了反派战神后[穿书](51)
这话提醒了程放鹤,他也没见过姓纪的人,除了……那个他自己编出来的纪垂碧。
当时他照着季允编替身人设,把百家姓捋了一遍,只有“纪”能整个谐音。至于名字就无所谓了,反正是他随口吹逼吹出来的替身,干脆就叫“垂碧”,再穿个绿衣服,正好。
纪柳——万条垂下绿丝绦,可不就是“垂碧”么!
胡编出来的人设居然真的出现在面前,程放鹤第一个抓着魏清问罪:“纪柳是不是你弄来的?当初那幅绿衣公子的画是谁作的,经了谁的手?”
魏清委屈,“属下根本没听过此人,画是南风馆的画师所作,可画上只有人像,没有名字啊!”
程放鹤这才想起,纪垂碧这个名字的确是他拿到画像后,自己再题的。
至于锁骨上的痣,那是他题字时不小心落了一滴墨,恰好滴在人脖颈下。他懒得重画,索性就当成一颗痣。
没想到,还真有锁骨有痣的人找上门来?
魏清继续道:“季公子,那什么,那夜……收拾书房内室时,是有几个杂役见过画像,可他们也不大识字。画都脏成了那样,谁去看字呢。收拾出的东西直接就扔掉,也不会让后院的人瞧见呀!”
仔细想想是这么个道理,能看到画像的人的确有限。而且现在他程放鹤毫无利用价值,这个柳公子如果假扮纪垂碧接近他,又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程放鹤脑子里一团浆糊,想着想着就睡去了,打算明天见到季允,从他身上套套话。
结果明天,他也没见到季允。后天,大后天,都没见到。
季允似乎在军营住下了,别说睡他,连见都不见他。程放鹤原本的任务计划根本没法进行,就在他打算换个思路时,朝廷送来几个低级文官,说是帮他一起整理文书。
在这批文官里,程放鹤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徐将军?你怎么在这?”
徐朴示意他噤声,“叫徐典簿就好,我如今只是个抄书的。”
几名官员还在等他安排,程放鹤便让随从上了茶水果品,好吃好喝地招待众人,意思很明确:我是来混日子的,你们最好也别给我干活。
他自己,则和徐朴聊起天来。
隔几个月不见,徐朴像是老了十岁,他讲起这段时间的经历,说逃亡到边境被前锋军抢劫,幸遇中军的云佐副将相救,收留了他和姐姐。
在云佐面前,徐朴只说自己是个越国普通军士,因被长官虐待而逃亡。云佐见他读过书,便让他在军中做些文书工作。
“破城那日,侯府收到通风报信的字条,真是徐将军写的?”
“是我。不过我借了姐姐的名字,现在叫徐素。”他悄悄对程放鹤说,“侯爷可别再叫将军,听说他们可杀了不少越国公卿。”
程放鹤笑道:“连我这个与丞相党同流合污的临川侯都活着,你怕什么?”
“那不一样,侯爷与季将军有旧,而且早已与丞相党决裂。但我是锐坚营主将,是夏人的宿敌,他们早就恨死我了,就算是下黑手也能把我……”
正说到这,屋门开了,随从们进来给诸位官员上茶,徐朴立即闭嘴。
见纪柳也在队伍里,程放鹤状似无意叫了一声:“垂碧。”
他是对着空气叫的,纪柳却立即看向他,眉眼一弯,“侯爷认出奴家了?”
俊俏的面容上满是喜色,程放鹤盯着他看了片刻,微微勾唇,“垂碧,你的脸无碍了?”
纪柳四下望了望,来到程放鹤面前,“侯爷有所不知,纪柳的孪生弟弟生了重病,死前自愿为纪柳换皮。换了张脸,还怕侯爷认不出奴家呢。”
他脸颊发红,眼波含羞,“这么多年过去,奴家没了纪垂碧的面容,恐怕侯爷看不上。”
“怎么会?”程放鹤笑意愈深,“本侯喜欢纪郎,哪是因为一张脸?”
虽然纪垂碧画像很多人都见过,但是换皮的事,程放鹤只让魏清告诉过季允。
所以他现在非常确定,这个纪柳来到自己身边,里头有季允的手笔。
——替身安排白月光潜伏在渣男身边?如果“白月光”是真的,听上去倒是不错的狗血复仇剧本。
程放鹤笑意愈深。
本侯倒要看看,你俩在图谋什么。
作者有话说:
季允: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希望你们幸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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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
书房人多, 众官员里还有人在偷看这位貌美的随从。于是程放鹤不敢和纪柳多说,言语间遮遮掩掩。
纪柳则主动告知:“奴家住在后院的正房,夜里侯爷过来吧?”
程放鹤笑了笑表示听见了, 没回话。
大庭广众商量房事, 这白月光怎么有点发黄。
这时外面又来了人, 打头的是副将云佐。听说朝廷派人协助程放鹤, 中军也打算做做样子。
云佐带了慰问茶点,见众人已在吃喝,笑道:“晚到一步, 做不着人情了。”
“军营里的手艺?本侯喜欢啊。”程放鹤立即接过食盒。这些天中军没少送吃的,可比府上厨子做得好多了。
云佐掀开多层食盒,翻找半晌从下头挑出一盘,摆在程放鹤面前, “侯爷尝尝这红豆米糕。”
小巧精致的糕点看着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吃过。程放鹤拈起一个放入口中, 果然合他口味。
——而且似乎只合他一人的口味。旁边官员尝了一个, 就再没吃第二口。
还真是神奇的缘分呢。
屋里众人彼此寒暄起来,文官武将难得同堂, 这可是拉关系的好机会。
程放鹤朝云佐挑眉,状似无意地试探:“这些天军务挺忙的?也没见季将军回府上住。”
“……是挺忙的。”云佐略显尴尬, “季将军才到夏国不久, 诸事都不熟悉,多少双眼睛盯着中军呢。至于建立军制的事,还得劳侯爷多费心,若有需要, 您吩咐府上的人就是。”
“本侯的确有需要, 比如——出府。”
云佐面露难色, “您别为难我们下头的人。”
这就是季允不让他多说了。程放鹤只好和他闲聊起来,偶尔向门口一看,纪柳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人几月前见过面,但这等隐秘之事不能拿出来说,便聊些夏国行军打仗的过程。云佐见他对夏人并无仇恨,也愿意同他多说,甚至讲了当初他如何把季允从牢里捞出来。
“季将军回去后,可曾提到过我?”程放鹤貌似随口道。
“……这我们可不敢问。”
云佐凑近,低声道:“我好奇问过一次,季将军当即变了脸色,说不许多嘴。后来也有那不知死活的提起临川侯,季将军不但什么也没说,隔两日还寻个由头把人发落走了。”
“中军都在传,说前几年季将军在侯府过得不好,不愿提起往事。侯爷,当真如此吗?”
“嗯,当真如此。”
程放鹤听后愈发不解,看季允这表现,似乎的确恨他,也没有道理不恨他。结果回来既不杀他也不欺负他,只是关着他躲着他。
他又问:“再跟你打听个人,我府上侍卫长公孙猛,城破时被夏人所擒,他可还活着?”
其实程放鹤觉得公孙猛已死在夏人刀下,只想问问怎么死的。毕竟主仆一场,公孙猛对他也算忠心。
没想到云佐听见这个名字,立即后退两步,摇头道:“这个人您别打听,只当他不是临川侯府出来的吧。”
“他……还活着?”
“在前锋军呢。”云佐低低道了句,然后就转身,拉着徐朴聊天去了。
“徐典簿,上次听闻令姐病情反复,现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