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反派战神后[穿书](110)
季允俯首叩拜,认真道:“请侯爷责罚。”
程放鹤又好气又好笑,偏偏还得板着一张脸,有模有样地在一堆刑具里挑拣一番,最后拿起一条金属链子扔给季允,和幻境中一样的链子。
“把你自己绑在榻上。”临川侯命令道。
季允乖顺地拾起链条,趴到榻上要绑,程放鹤却说:“不是这样,仰面朝天。”
季允便翻个面,将两只足踝拴在床柱上,然后是双手。他整个人呈“大”字躺着,竟绑得自己都无法解开。
“嗯。”程放鹤满意地点点头,自去了桌边摊开公文。
天色尚早,兴致还没上来,不如先晾他一会儿。反正在自己的记忆中,也被季允绑在仓库里放了许久。
程放鹤翻开文书。京郊铸铁厂已初具成效,流水线作业提高了生产效率,质量也更有保证。于是工部打算推广此法,在建筑、水利等领域通通建立流水线制度,拟了一个初稿。
如今工部一切要务都要经过程放鹤的审核,他用朱笔在文书上圈圈点点,把人家的稿子改得面目全非。后来觉得不如自己另写一份,干脆重新誊抄。
期间,季允只着一件囚服上衣躺着。起初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久了便愈发耻辱,侯爷在一旁体面地处理公务,自己却被狼狈地晾在一边……
可本就是他有错在先。他已做好心理准备,今日就算被打个半死,只要能让侯爷解气,只要侯爷肯原谅他,他就心甘情愿。
夜已深,程放鹤终于搁笔,懒懒地伸展身体,似乎才想起屋里还有个人,便解下外袍,慢悠悠走到他旁边。
季允浑身动弹不得,低头阖目,闷声道:“侯爷打吧。”
然而他没等到疼痛,右手上的链条却被解开,程放鹤握住那腕子拽直了对方手臂,向前向下停在一处。
“做给本侯看。”程放鹤斜倚在栏杆上,抱着双臂眯起眼。
季允蓦地脸色一红,悄悄觑了他一眼,随后头埋得更深,又不敢不听侯爷的话,只好咬唇圈掌,动起手臂。
可大将军太过冷静,程放鹤欣赏了一会儿他的模样,若不低头只看脸孔,无论是眉心、眼波还是呼吸的频率,根本没有丝毫变化,无趣至极。
还好此时季允已做好准备,于是程放鹤脱靴上榻,一只脚迈到内侧,俯身把季允的手拴回栏杆,找准了忽地跪坐,轻哼道:“本侯受辱的模样你都看够了,季郎说说,本侯该罚你什么?”
这一下让季允瞬间瞳孔紧缩,他倒吸口气,颤抖的双唇间吐出:“季允……也该让侯爷看……”
“这才懂事。”
临川侯向来是强势之人,即便有时喜欢放弃主导权,也不代表他不会主导。
此时的侯爷衣衫齐整,玉簪将发丝束得纹丝不乱。他挑起季允的下巴迫使人看着自己,不时扯一把那囚衣,俨然是朝堂上从容自信的模样,在金属链的哗啦声中,起伏间将大将军牢牢掌握在家法之下。
那天季将军从一开始的咬唇隐忍,到开口出声,最后哭得满脸泪痕。他不知该如何做出诱人的眼神,不知喊些什么才算自轻自贱,只好不停地流泪。
单是眼下被侯爷欺负的耻辱,不足以让人哭出来。他就回忆以前侯爷带给他的伤心,再看看面前居高临下掌握一切的主上,眼泪便再也忍不住。
他只知道自己爱极了侯爷掉泪的样子,想来侯爷也是爱的。又在低低的啜泣中夹杂一句半句“侯爷好棒”“季允好喜欢”之类的言语,已是他的极限。
季允哭起来不够自然,没有与生俱来的动人媚骨,可越是勉强放低身段,在逼迫下脆弱地掉泪,越令人生出折辱的快意。
此时此刻的掌控感给程放鹤带来了极大心理满足,他终于看到了大将军失控的模样。季允的每一次哭泣低呼,每一次叙事而发,一切都在程放鹤直起腰背或低坐后,报以真实热切的回应。
三更鼓敲响,扔满刑具的房间里,季允反复给过几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程放鹤终于满意。他膝行上前,一手拨开季允的薄唇,一手圈住人后颈向前一拉。
然后他饶有兴味地看人卖力屯涂,大将军谦恭顺从的模样可爱极了,程放鹤喉头发出几声低响,随后慢慢呼出一口积压的浊气。
好像偶尔这样……也不错?
……
尘埃落定之后,程放鹤后替人解开束缚,见季允藏起发红的手腕,抿唇舔净嘴角,低低道:“这便是侯爷的惩罚么?季允不大会受罚,恐怕无法让侯爷满意。”
这是实话。战神天生就是侵略者,让他摆出媚态勾人,的确难为他了。
“以后每月初一十五都这样伺候,何时让本侯满意了,本侯就原谅你的不敬之罪。”程放鹤轻笑着替他揉勒疼的腕子,“多学学就会了。”
这个要求让季允愈发手足无措,嗫嚅问:“侯爷的吩咐,季允不敢不从。可这种事该如何去学?”
“其余二十八日,”程放鹤爱怜抚上人脸颊,一字一句道,“……向本侯学。”
作者有话说:
是你们点的梗!每月让侯爷主动两天也不错?
赶在完结前改了笔名,要认出我呀www
第79章 番外四
夏国建立六十年后, 京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逝者是临川侯程放鹤,他生前在工部身兼数职,为全国各地的工厂建立起完备的流水线制度, 将夏国工业水平提高了一个台阶。皇帝对他十分倚重,下旨以亲王之礼厚葬。
不过临川侯能得如此礼遇, 另一个原因是他的夫君:临国公季允。
季允是大夏的开国武将, 后来又屡次平定内乱, 守得四境安稳。他与临川侯青年结发, 恩爱白首,在夏国百姓间传为津津乐道的眷侣佳话。
出殡那天,季允亲自护送灵车出城, 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哭得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
其实程放鹤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挺满意, 在古代有一份自己的事业, 有爱人在身边相守,再没什么遗憾的了。
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季允。他们携手走过六十年, 怕自己离开后季允一个人孤单。
果然,在他生命垂危时,季允竟提出要给他殉葬。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请求,程放鹤先是严词拒绝, 然后好言劝慰。他说自己只是先走几年,反正季允也不年轻了, 他们很快又能在另一个世界相遇;还说他们曾在天盟树上挂过誓言,即便转世轮回,也一定会重逢。
总归最后是劝住了。他一再命令季允在自己离开后好好过完一生, 逼着季允发过誓, 才终于瞑目。
程放鹤相信, 季允答应的事就会做到,但在自己走后,季允人生最后的年岁必然过得不好。什么另一个世界、来生转世,那都是骗人的,死了就是死了。
然而当他真的闭上眼时,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一次,程放鹤又回到水下,泛着蓝色波光的系统空间里。
一个深沉悠远的电流音在耳边响起:“程放鹤曾于天盟树许愿,一愿自己百年安康,现已寿终正寝。二愿与季允共许百年同心,吾感其坚贞,判你二人来生相见——”
程放鹤瞪大了眼。天盟树不是个民间传说吗?还真的有用?!
“哈哈哈哈宿主你信啦?!在古代待了这么多年你变傻啦!这么邪乎的神话都信?”
那话音转了调,成为一个程放鹤已很多年没听过的声线。
但因为很多年前听得太过频繁,他对这个声音记忆犹新。自从他完成所有穿书任务,系统送了他一座图书馆后,就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
系统仍是多年前的样子,完全没有同理心,竟拿他的伤心事开玩笑,居然还真笑得出来。
程放鹤没搭理它,只问:“我不是死了么?”
系统:“还说呢!我也以为你就留在这个世界了,结果正高高兴兴度假,突然被抓回来给你擦屁股……主神说你是穿书者,就算身体死在这本书里,灵魂也得从哪来回哪去,所以我还要把你扔回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