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又穿越了(30)
“所以是我无能。”沈文清叹口气。
“你不懂,我走,不是因为哥哥不好,而是我会让你们不好。”沈君玉看透世事,有些事情她是知道,她留下,会给这个家带来的不仅仅是麻烦,还有糟糕的名声。何况,现在四周邻里都知道沈文清家里有一个和离的小姑子,今天这一闹,日后……
“倘若我能力足的话,你的担心本就不必要。是我没用,让你为这些事情操心。你为我卖身时,不过想得是我平安,我如今让你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想着你安康。你要去庙里,我阻你不得,你且去,看我这辈子是否能安心。你觉得我是那样冷心的人,便不用管我。”沈文清面无表情,他知道,沈君玉有自己的固执,有些话,他说了没用,那便反着来。
沈君玉听了沈文清的话,终于哭着离开。等沈君玉走了,沈君和愣愣地问:“姐姐为什么哭了?”
“大抵是觉得她让我们丢人了吧!”沈文清也不瞒她,毕竟沈君玉留下,对沈君和也是有影响的。
沈君和默默地看着沈君玉的背影,然后说:“以后,我努力保护她,再不让她有这种错觉。”
沈文清笑,沈君和便知道自己做的对,她也一直履行着这个诺言。
第48章 第 48 章
瞿睿齐对沈文清说,沈君玉这个心结并不好解,但是一旦解开了,却也不失为她人生的一个转折。
沈文清便记在心里,这段时间,也不让沈君和去打扰她,他想让她想清楚,这是一个坎,过去了,她便解脱了。
然后沈文清就没想到,有时候,有些事情出乎意料,是福是祸都不好说。
沈文清没有想到,他在福林县那边的事情,既然相传甚广。毕竟一县县令被另一县的县令当堂打了,虽然瞿睿齐已经离开,但是福林县却并没有因此太平下来,不说衙里是怎么闹腾,便是那胖县令也不是被打了之后就安安静静的个性,他闹不过瞿睿齐,往上告自然也就成了一条路。
这热闹可就大了啊!所以慢慢地,也就变成了思林府的热闹。这事情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就传到了葫芦县,秋试之后,沈柏星刚过了县试,正准备出发去府试。因着刚过了县试,各位童生自然都春风得意,有时在外头聚聚,吟些酸诗,便也觉得如中了状元般的意气风发。
这县令之间的事情,也是这些穷酸书生之间的话题之一,不知道怎么得,就说道了福林县和清源县这桩恩怨上。沈柏星开始是没有在意的,直到其中一位书生笑着说:“说起来这事也巧,引来两县令纷争的导火线,竟也姓沈,和沈兄是一个姓氏。”
沈柏星自然问:“哦~,确实巧,不知道这位沈兄弟的名讳是?”
那人也不瞒着,笑着说:“叫沈文清!”
沈柏星端茶杯的手一顿,他定定看了那人一眼,然后继续喝茶,再没有说话。
沈文清难得休沐一日,瞿睿齐便也跟着休沐,因着这天闲,沈文清便突发奇想自己做包子吃。瞿睿齐吸溜一下口水说:“我去买肉,你先和面。”
对于久违的味道,沈文清愿意亲自下厨一次,瞿睿齐一点也没有君子远庖厨的想法,自发就要去菜市场买材料。沈君和听说要自己做包子,高兴地拍手,并表示她帮忙洗菜。而深君玉关了几天,今日也出来了,看着面前三人欢腾,她也笑了,既然要吃包子,也总要有些其他的配菜,所以,沈君玉表示要另外做一些菜式,沈君和打下手。
就这么,瞿睿齐蹭到了沈家的午饭,出门便拖出了在县里休息的张公公去菜市场。张公公倒也没哭着脸,看着竟然挺习惯的。
因为沈君玉要做些吃食,沈君和打下手,反倒是和面的沈文清清闲一些,他等着醒面的功夫,本来也想帮着打打下手,就听到有人敲门。
沈文清没有多想,自然以为是瞿睿齐回来了,他甚至没有问,便将门打开。
看到门外人的那一刻,沈文清一时是没有认出来的,毕竟沈文清和她相处的时间是不长的,这还不说那短短的时间里,他是没有机会好好看看张氏的。他太忙也太累了,所以,再次见到张氏的时候,沈文清甚至一时没有认出来这个人是原身的奶奶。
还是张氏开口说:“清哥儿。”
这短短一句话,才唤回了沈文清的记忆。他木着脸,直接准备关门,门口原身的二婶周氏直接拿手挡住。这二婶周氏,名为周湘花,沈文清初来乍到的时候,便知道这个二婶人高马大,颇为壮实,此时周氏挡着门,沈文清既然也被挡住了。
“这是做什么?奶奶来了,不请进去坐坐?”张氏一脸的猪肝色。
沈文清冷笑:“我们已经三、四年未见,自立门户这么久了,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不如不见。”
“我是你奶奶!”张氏生气地喊。
“我不是第一次听你说你是我奶奶,不过,我并未感受到自己有个奶奶。哦,卖我们的时候,你确实像个奶奶!”沈文清嘲讽道。
其实,能够不远千里来,自然是无事献殷勤,沈柏星回来说沈文清在清源县当了衙役,张氏一下子就懵了。要知道,沈文清离开的时候,已经开始寒天了,他只带了两件汗衫换洗,何况全身上下只有九个铜板。甚至因为他的不孝,他是被沈家村赶出去的。
分家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而已,说是被逐出族都可以,毕竟他离开的时候,甚至连路引都拿不到。何况那年,思林府整个水灾,灾情颇为严重,张氏就没想过这人会活着。
她对于沈文清自然也无太多的感情,尤其在沈文清拿起斧头的那一刻,丁点的亲情也消失殆尽。当听说,这人不但活下来了,甚至到了思林府最富有的清源县,还成了那里的衙役,张氏一时接受不来。
但后来一想,虽然不喜他,也从不觉得亏欠。在张氏的思想里,她的孩子就该听命他,何况长兄是有养家的责任的,所以她从未有亏欠长房一家的想法。赶走沈文清,也是因为沈文清天怒人怨,她没有将他族法处置,已经是仁慈。如今既然他已经发达,那么做长房的责任还是要担起的。
张氏冷笑着问“没什么好说?你不要忘记,我是你奶奶。”
沈文清一脸冷然:“奶奶也不要忘记我们已分家。”
“分家怎么了?分家我就不能来了?”张氏问,就这个问题来说,张氏是没有错的,没听说哪家分家了,家里的老祖宗还不能去哪家的,便是住些日子也是使得的。
沈文清的家门口慢慢地便又聚集了些人,对于沈文清家前几日刚闹了亲家要钱风波,这次又来了个奶奶,看热闹的从来不嫌事大,毕竟事不关己。
便有那多嘴好事的人喊:“说的是啊!奶奶来了 ,哪有不让进门的道理。”
沈文清冷淡地看了那人一眼,感觉身后有人拉自己,沈文清转头看去,沈君和和沈君玉都站在他的身后,沈君和的害怕是本能,但是她其实不是很记得小时候自卖自身那段事情了,只是模糊记得这些亲人的嘴脸,拿着银子,将自己抛下的背影。
沈君玉便更不用说,她从小在那样父母的教导,和张氏的压迫下长大,十三年的时间里,她早已经被压迫的不知道反抗是何物?所以,她总是逆来顺受,她没有那个能力去反抗,如今便是张氏来了,将她捉了去,她也无法的。
沈文清叹口气,摸摸了两人的头说:“你们进去吧!中午我们还要吃饭呢!你们去做饭,这些事情哥哥会处理好,也不会让她进来。”
沈君玉看着门口越聚越多的人:“但是,人越来越到了。”
沈文清笑着说:“君玉,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经是怎么从村里被赶出来的,我大逆不道过,对于这些人来说,我的行为便是五马分尸也不为过,所以,我若是看着这些人的想法生活,我如今就应该自裁到张氏的面前,以死谢罪。我竟然活到现在,活在这里,便是因为,我没有那么多的心思、空间、精力和能力去管别人怎么想!我自己尚且是苟延残喘,哪还有那样的能力去看别人怎么想,我实在是看不过来的。我便只能先顾好我自己,顾好我所在意的人。”
起身摸摸两人的头,沈文清叫两人锁门,然后便出去关上了门。沈君玉和沈君和并未锁门,也未去厨房备菜,只是一起站在那里,听着外面的声响。
她们听到沈文清说:“诸位闲着没事就回家,想看热闹就闭嘴。”
门口的人听见沈文清的话颇为傲慢,心里便有些不服气:“怎么,说两句你还不爱听了,本来也是事实。”
沈文清眼皮都没抬,只轻声问:“关你何事?”
“我们不过是看不去而已!”那人继续说。
沈文清继续回:“关我何事?”
险没把那人气出一口血来,张氏看沈文清和身后的两个拖油瓶说了两句后,反倒关了门。心里已经颇为不爽,以为经过这些事情,他也该知道些道理,可听着他和周围人的闲聊,她觉得沈文清依旧是那个站在院子里,拿着那把老旧的斧头的沈文清。
其实,沈文清自己本身轻易也不愿意却得罪这些人,毕竟谣言的速度总是迅速的,也是锋利的。清净的日子谁都想过,但是对于张氏,沈文清内心是无法接受的,何况,便是和张氏相处的时间十分的少,但是沈文清却颇为了解张氏的为人。
对于大房来说,张氏便是那不吸尽最后一滴血都不善罢甘休的人,所以,沈文清知道,对于张氏不能退让,一分也不行,他当初的退让,和以为那点血缘亲情的桥梁,让他的两个妹妹都被卖,还赔上了近十两银子。
“你是我沈家的长子嫡孙,你不想看见我这个做奶奶的,我也不说什么。你出来便是四年,我找你不到,你躲了我们四年,如今我找着你,这长房的责任你是不是该担起来了?”张氏老神在在,她的辈分便决定了她便是真理。
沈文清嗤笑:“责任?我对于沈家何来什么责任?”
“自古都是长房养老,这个理到哪里都是如此,你躲了我们四年,你不想养我和你爷爷,赡养的银子呢?你如今发达了,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我也只当白养你们这么大,但是,该做的事你还是要做,不然,我便是让沈家宗族来,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唉,偷懒就是这样的,前天多存了一章的稿,昨天便没码字,今天又要狂码!所以……不能懒啊╥﹏╥...
第49章 第 49 章
沈家宗族啊!沈文清很久没有想起被宗族控制的恐惧了,这个古代,不人道,太不人道了。
“哦?沈家宗族?”瞿睿齐打断了张氏的嚣张,他站在人群中淡淡地笑着说:“既然解决不了,不如上衙门吧!”
张氏一愣,正想问他是谁,便看见看热闹的人群都后退开来,笑嘻嘻地说:“县令大人来了,县令大人来了!”
张氏便知道这就是清源县的县令,果然长的年少有为。沈柏星自从那次张氏要卖了沈文清,被沈文清连哄带吓,便开始关注这些事情,张氏对他好,他有些事情也会和张氏说。这县令,多是庶进士分派来的。说起来,也是举人出生。再看这县令年纪也颇为年轻,长得又俊,还是个进士,虽然只是庶进士,但是张氏已经很有些敬畏了。
但是她来这里,便是想从长房身上刮下层皮来。她可没时间和县令攀扯,也不敢,民怕管,这是千年来的刻在农民血脉里的一种本能。
但是去状告沈文清?张氏看沈文清的态度,从他身上捞钱是不太可能,沈家宗族也不愿意来,那么,告他确实是一个好法子。张氏眼见滴溜溜一转,然后哭着跪倒了瞿睿齐面前说:“大人,大人,请给民妇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