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金手指在虫族开荒的日子(11)
萧晏池为他的周到略感惊讶。
他侧目望去,君伶的面容在明亮的灯光底下格外清晰,俊美又冷漠的脸上蓝眸被灯映的格外亮,他散在身后的银白色长发也宛如批了一层潋滟的流光。
这是一个无论身处何处,都亮眼的难以被忽视的人,他说不清多少次感叹君伶生错了地域。
君伶感觉到他的视线,回过头来冲他笑了笑,道:“他们会将您拍卖的东西替您送过去,您可以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后续还有不少奇珍异宝,更有一只难得的灵兽。
萧晏池问道:“又是捉来吃?”
君伶摇了摇头,道:“入药。”
他又问道:“要救它吗?”
萧晏池见他神色认真,似是真的等他一点头之后就要竞价的模样,不由失笑道:“在你眼里,我莫非是个什么都想救的圣人?”
君伶一怔,愣愣的看了过来,明亮的光将他眼中深色的蓝都映的透亮了几分,混着他面上不解神色,看上去竟有几分天真。
“为君者,救一城;为侠者,救一人。我既非明君,又不是侠士,我只是普通人,救了美人鱼也不过是怜它年幼,那么多可怜人,我只怜悯我看见的,只救我能随手而为的。”
萧晏池淡淡一笑,又道:“之前在书里看到过美人鱼,说它们是海中杀器,纵横海域,鲜有敌手。那我今日救了它,来日丧命它手的生命又该算谁的?”
君伶眨了眨眼睛,浓密而长的睫羽跟着扇动了两下,他道:“总不该是您的。”
“你说的对。”萧晏池笑了,他的笑容没什么含义,更像是没什么表情,所以随意扯了个笑容出来。
他又道:“我做了我想做的,它杀了它想杀的,我与它各有因果,也各不相干。”
君伶有些想问他一句,那你怜悯我,也只是因为你刚好看见了我吗?
可他也只是想了一下,却没有问出口。
无论如何,萧晏池看见的那个人是他,那他便也只会是唯一一个被萧晏池看见的雌虫。
既然他遇见了萧晏池,就绝对不会允许其他雌虫进入萧晏池的视线。
那只灵兽长的有点像金丝猴,不过比金丝猴小的多,全身也只有雄虫的小腿高,蓝脸金毛,人手人脚。
“金丝蓝面兽,生取脑/髓,可以治疗雄虫的精神损伤,也算难得,不过在这种场合一般会竞得高价。”君伶一边向他解释,一边示意他看向那些竞价的雌虫们。
向雄主进献财物是雌虫向雄虫示好的手段之一。
雄虫大多都不劳作,就算是一些为贵族雄虫服务的平民雄虫,也只是为了结识人脉而去工作,并非是为了赚取佣金。
雄虫基本全都靠雌虫供养。
有雌君或者雌侍身份的雌虫,名下所有的财产从与雄虫缔结契约的那一刻起,就全归雄虫所有。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雌君可以保留一半,而雌侍却是全部上缴。
其余那些没有身份的雌虫,就只能靠着不断的示好,来替自己牟取来自雄虫的青睐。
果然,不出君伶所料,为了进献雄主,在场的雌虫们竞价竞的热火朝天,直接比一开始的底价翻了七八倍。
最终由一个贵族雌虫拍得,他当场对场上一名雄虫下跪,并满脸激动的亲吻着对方居高临下伸出的手指。
萧晏池跟君伶呆在角落看着大厅内热火朝天的众人。
直到现在,萧晏池才感受到君伶的博学,每出现一样东西,他都能如数家珍般替萧晏池道明来历和用处。
萧晏池不由感叹出声:“你懂的真多。”
君伶冲他淡淡一笑,道:“以前总在军中,除了打仗没什么旁的事做,就看看这些奇闻怪谈,充作娱乐了。”
跟着君伶说的话,萧晏池几乎可以想象他当时的模样。
之前忘记算君伶获罪被【晏池】折磨的那三年,如今一想,君伶的雌父被捕时,他才二十一岁。依雌虫五百年的寿命而言,二十一岁还是稚嫩极了的少年时期。
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别的雌虫也许还在虫星享受防卫下的和平,而君伶却已经与各族交战数次。说是为了娱乐才去看的奇闻怪谈,可谁都知道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了解敌情,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想要迅速挣得军功,也不知道私下里下了多少功夫,那些奇异志也许就是一个少年难得的闲暇时光了。
明明才接触不过两三日,君伶却已经带给他一层又一层的惊喜。
他对君伶的好感愈重,就越是怜悯他的遭遇。
拍卖会进行之一半,出来个貌美惊人的幼雌。
幼雌在虫星本来是最常见的玩意儿,这个能登上拍卖会,定然有什么出奇之处。
果不其然,雄虫司仪笑得一脸神秘,道:“拍卖会已经进行至一半,罗维殿下怕诸位尊贵的雄虫殿下无聊,于是特意推出这么个专人调/教了好几年的小玩意儿,稍后我们会将他送到楼上房间,替大家解闷。”
幼雌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张脸美的勾魂摄魄,它抬眸的瞬间,眼眸分明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可眼波流转间却又是勾人的妩媚。
这种不自知的勾/引最是惑人,当下就有几个雄虫按捺不住,紧跟在幼雌的身后就从后厅饶了上去。
萧晏池轻叹一声,看向君伶,道:“现在这么混乱,我们先走吧。”
君伶低头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道:“好。”
他们顺着小路一路绕了出去,中途倒是没遇见什么旁的人,便是遇见了,也是不敢抬头直视他们的雌虫。
本以为这一路该没什么异状了,却不料临到门前,小路上拐过来个身形修长,面容清俊的亚雌,他低低呻/吟一声,状似无力的向萧晏池怀里倒了过来。
萧晏池正要避开,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君伶身形一动,快的他根本来不及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下一瞬那个亚雌就被君伶提着后颈的领子狠狠甩了出去。
君伶挡在他身前,面容冷的可怕,他的脸上没什么怒色,可那种阴沉却又比怒气更令人觉得害怕。
他的声音也很冷,居高临下的看着撞到粗大的树干上,又跌了下来的亚雌,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凑到我的雄主面前,你想死吗?”
亚雌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撞断了,他几次使力想要站起来,可身上的剧痛让他连口气都喘不上来。
亚雌僵着脖子勉强一抬头,却被君伶赤红的竖瞳吓得毛骨悚然,他不敢再奢望的雄虫的垂怜,甚至在对上君伶仿佛要吃人的眼神那一瞬,他浑身汗毛张开,一身冷汗,恨不能下一刻就翻身爬起来往外逃,骇得他觉得自己的命下一刻就要保不住了。
萧晏池站在他身后,看不到君伶的神色,只觉得那亚雌似是见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生物般,脸色煞白的往后爬着退让开了。
他能听见君伶轻轻喘了一口气,似在压抑着什么般,可等他回过头来时,却又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
他只觉得君伶的眸色有点暗,可室外昏暗,他倒也看不出其他什么不对,便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轻声道:“算了,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剧情如此,每个人的理解有偏差,如果不喜欢攻受的人设真的可以去选择更喜欢的作者,我完全接受您弃文。
霸气打脸纸片人多的是,上来就相爱为对方扫平一切障碍的也很多,我可能不是这一款。
我的剧情很慢,也只是想跟大家讲一个自己喜欢的故事。
如果刚好您也喜欢听,那我们就一起;如果不合您的意,也请勿攻击,自娱自乐小透明很容易emo。
10 第一颗珍珠
问出这句话的萧晏池纯属好奇,他转头看了一眼亚雌逃走的方向,轻声道:“为什么连第二性/征都没有发育的雄虫,还会有雌虫投怀送抱?”
君伶顿了一下,不留痕迹的侧过身去挡住他看向亚雌的视线,而后自然的挡在另一边跟着他往外走。
但是这个问题他却解释的很含糊,只简单说道:“他们有他们的办法,即便雄虫没有能力,可并不妨碍他们让雄虫感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