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醋自己[快穿](54)
谢束云坐在他身旁,闻言应了声好,如之前一样乖。
谢钧崖脸色很难看,说不上是嘲讽还是不情愿,“那我走?”
果不其然听到一声“嗯”。
谢钧崖差点儿给气笑了,视线扫过就像是抱着在地上滚过几圈的两个人,压抑怒火,扯扯嘴角,“行。”
他离开之前,还是背影一顿,留下一句:“谢束云,记得给你嫂子处理伤口。”
军靴大步离开。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谢束云起身去拿了药箱,没理会自己的伤口,先让危野伸出手。
谢束云在外云游,不仅为人看卦算命,也为人治病。危野早知道他医术精湛,手上一丝疼痛也觉不出来,谢束云垂目动作,认真细致得宛如天地间只剩下这一件要紧事。
无言片刻后,危野忽然开口:“束云,你喜欢我?”
谢束云包扎动作不停,直白望进他眼睛里,“好喜欢。”
年轻人黑亮的眼底像是蕴藏星空。
一腔赤诚。
危野唇动了动,“你还年轻。”
谢束云直直看着他,似乎在说“那又如何”。
危野想劝说他,却莫名心虚,艰难地继续道:“你瞧,你才不过二十岁,还没领略过女人的美好。”
“道士可以娶妻生子吧?日后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心爱女子的。现在只是偶然遇见我,一时迷了心窍而已,你可能还不明白喜欢的含义。”
言下之意,别吊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
谢束云静静听着,忽然弯起眉眼笑了,他道:“嫂嫂说得对,我虽然是道士,也可以娶妻生子的。”
“而且……还专门研习过房中术呦。”
不得了啊小道士。危野惊讶抬眼,怪不得他也把吊环的作用想歪了。
“嫂嫂好奇吗?”谢束云全然不理会他的劝说,话音转移到另一个方向。
危野立即摇头,杜绝这暧昧的话题,却见谢束云灵巧将他手上伤口包扎好后,忽然顺着他的手臂向上,修长的手指在他手肘内侧按了一下。
危野唇中猝不及防溢出一丝声音。
手臂瞬间麻痒,只是简单的一下,比挑逗还要让人颤抖。
“比如说人体有些穴道,揉按时会带来特殊感觉。”
谢束云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危野却意识到他有点生气。
危野哽了一下,起身,“谢谢你帮我包扎,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谢束云幽幽道:“嫂嫂身上还有伤口吧?”
危野立即摇头。谢束云向他笑了笑,“那好吧。”
说完,他却没走,而是忽然伸出手,在危野腰腹间一点一按。
危野:“诶?!”
整个人一下子没了力气。
谢束云将他打横抱起来,送到床上。
面对床上人睁大的凤眼,他叹了口气,慢悠悠地道:“别讳疾忌医。我帮你看看其他地方。”
危野:“……”就看伤哈!
谢束云帮他脱了外衣,裸露的手臂有擦伤,锁骨下边还刺进一段尖锐的树枝。救他时太过紧张,身上疼竟然也没感觉到。
眸光微暗,谢束云俯身,轻柔将尖刺挑了出来。
危野一开始还有些僵硬,却发现他始终很规矩,尽着医者的本分。
处理完伤口,谢束云又帮他按摩腿上的肌肉,舒适与安全感袭来,危野不知不觉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安城城门已经戒严,谢钧崖派手下严格检查每个出城的人,确保不会让曲海成跑出去。
曲海成长年与邪术打交道,身上阴气很重,谢束云也带罗盘出了门。
然而谢束云找遍了安城,又有军队严密的搜寻,一连三天,竟然没有丝毫进展。
危野想了想,叫徐管家雇了个画师来。他口述,让画师画像,四处张榜重金寻线索。曲海成形貌独特,只要在人前露面,必然会被人注意到。
徐管家叫人去贴榜,转身,忽然看到谢钧崖正停在门外,低头叫了声:“二爷。”
危野向谢钧崖冷淡点头,立即转身回房。
谢钧崖脸色一沉,他五官深邃立体,绷着脸不说话时,战场上带出的气势慑人。
瞧见的人都打了个寒战,只见二爷看了危野背影片刻,忽然长腿一抬跟了过去。
有下人小声说:“管家,您看当家的和二爷是不是……”
“住嘴!”徐管家斥道:“当家的不管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岂是你能置喙的?”
房门在关上之前,被一只大手抵住。谢钧崖低沉的声音,“大嫂怎么见着我就躲?”
躲不躲谢钧崖都没用,他只要想就能找过来。但危野还是得做出纠结躲闪的模样。
他力气哪儿敌得过军阀头子,没过两秒门就被破开,整个人暴露在对方锐利视线之下。
危野面色微微苍白,一害怕,竟然转身就要跳窗。
谢钧崖气得笑了一声,危野腰身骤紧,被拦腰抱了下去。
“谢钧崖!”危野惊叫一声,蹬腿,“我不愿意,你不能这样!”
谢钧崖本来只想好好谈谈,见他排斥成这样,心火立即烧起来,“哪样?”
他箍紧危野细软的腰,亲了亲他的耳侧,“我们什么都做过了,还有哪一样不行?”
就在这个房间,他们过分的缠绵,熟悉的气息就贴在耳边,危野哀求道:“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你当我是狗?还是谢文修的替代品?”谢钧崖咬牙道:“能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是文修还在呀……”
“不,他已经死了。”谢钧崖冷冷道:“要不是莫名其妙跑出来一只鬼,你已经接受我了。”
如果他话里有假,危野还能大声反驳,偏偏他说的都是真的。危野有些崩溃,又听到耳边声音柔了下来,“如果你真的没有动心,我不会出手。但你分明也对我有感觉。”
“不,我心里只有文修。”危野猛烈摇头。
“我不信。”谢钧崖坚定地亲上他的耳后、颈侧。
粗重的呼吸让危野忍不住发抖,衣摆被掀起,他呵斥、推拒,双手却被捏在一起。
“谢钧崖!你敢!”气喘吁吁的声音努力放出威慑力。
谢钧崖双眸微红看了他一眼,竟然没对他做什么,而是埋下了头。
危野:“!”
他抓住谢钧崖脑后的发丝,头皮发麻,“你起来,你脏不脏?”
但谢钧崖身体半蹲,纹丝不动,只有喉结在上下起伏。
*
谢钧崖将怒火全部烧到曲海成身上。军队加大了搜寻力度,几乎将安城翻了个底朝天。
后山树林几乎被铲平,又挖出不少尸骨,均被送至博骨塔。
谢钧崖治军极严,手下人没有敢趁机骚扰百姓的。此事虽然闹得沸沸扬扬,城里人仍在安然生活。
安城人都知道,谢家在找一个烧坏脸的老头,悬赏重金。送挖出的尸骨到博骨塔时,有人犹豫着走过来,“军爷,听说发现有什么怪事都要上报……”
副官道:“你说。”
“我家就在博骨塔附近,最近家里总丢吃的。”那人道:“昨晚我就守夜,寻思把这贼抓到,结果发现是一只狗。”
副官心说狗偷吃的算什么怪事,接下来对方的话让他正色起来,“我本来想打狗,但这狗身上有股子尸臭,眼睛也是红的,我悄悄跟在狗后边,发现他钻进博骨塔不见了。”
“红眼睛的狗,钻进博骨塔?”副官皱眉。
“是啊,军爷,我家以前在乱葬岗周围住过,瞧见吃人肉的狗都这样,博骨塔不是有人看守嘛,它还能钻进去,我就寻思博骨塔是不是漏洞了?”
谢钧崖说一有消息就上报,副官不敢耽搁,立即这宗怪事报了上去。
正值正午,谢家餐桌上,三个人各吃各的。听完副官的话,谢束云眼前一亮,犹如拨云见日,“曲海成有御兽的本事,那只狗一定是他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