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觉醒后(95)
谢臣:气。
有只鸽子精让我转告你们,他知道自己很短小,但下章会粗长一点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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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问道(八)
谢凉呛住了。
他还没来得及喝上那杯茶, 就把自己给呛着了。
只是齐然那侧眸一瞥,明明眉眼疏冷,凛然不可冒犯, 眼波间却不经意地带过一丝说不出的潋滟风光。
看得谢凉直直怔住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容色绝艳之人,自己的相貌也当得一句芝兰玉树, 但这时不知怎么耳后脖颈漫上一层热意,让他不自在地垂下眼, 随手拾起桌上的茶盏佯装喝了一口, 掩住刹那间的失态。
却不料——
那茶盏里, 空空如也。
齐然忍不住露出一个笑。
他的目光径直落在谢凉身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趣味。
谢凉僵硬了片刻, 不动声色地悄悄将空杯放回桌上, 又若无其事地拿起茶壶给自己斟满, 随即啜饮了一口。
“好茶。”
他神色自若地赞了一句, 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是那耳后的绯色, 半点没有消退下去。
真是色厉内茬。
齐然看透本质, 轻轻笑了一声。
谢凉抿了抿唇, 勉强遏制住因那一笑心底升起的燥意,面上一派平静地放下茶杯, 不徐不缓地说:“我忽然想起楼里还有些庶务没能处理完。”
他停顿一下,看了眼齐然, “稍后我再来寻你。”
齐然同他对视了一眼,没有回应, 也没拒绝。
谢臣的气压有点低。
他看着谢凉离开, 忍不住抿紧了嘴角, 旋即又似乎克制住了情绪, 嗓音是一贯的低沉,“我会处理好谢凉,之后不会让他来打扰你。”
齐然云淡风轻地抿了口茶,“没事。”
他倒觉得谢凉有点意思。
闲暇时也算是一味调剂。
谢臣不知他心中所想,有些歉疚地说:“他一向对我抱有敌意,今天才会这样针对你。”
“你别把他说的胡话放在心上。”
齐然看着他颇有些小心翼翼的神色,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
他缓了片刻,“我准备明日闭关。”
谢臣微微皱眉,脸上露出几分担忧,“这么快?”
齐然略一颔首,“心里总有些不安。”
“虽说魔宫一直没有动静,但我近来时常生出一些预兆,与他有关。”
修真之人注重感知,尤其是他们这样触碰到法则边缘的化神修士,心有所感往往并不是偶然,而是一种未来的预示。
于是谢臣松开皱起的眉头,稳稳地点了头,“好。”
“你放心闭关,外界我会注意。”
齐然应了一声。
他让系统计算过时日,心知苏祗应当还没到振作起来、重新出世的时候,只是如今“他”并未如同原剧情一样死去,未来走向有所差别也未可知。
他总不能等着变故找上门再想法子应对。
齐然思索片刻,给远在宗内的掌门师兄传了封简讯,才到了静室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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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循环往复,又是几月过去。
谢凉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吃上闭门羹的一天。
他那日称得上是平生罕见的败笔,种种举止都不似自己,还是在谢臣面前那般失了分寸,实在是丢脸至极。
但就这样想让他退却,却是无从谈起。
于是谢凉从天机楼调来了有关齐然的玉简,细细斟酌分析,准备充足,自认毫无差错后,才悠悠地拎着一个雕花食盒,逛到了齐然的院前。
然而摆在他面前的,却是紧闭的院门。
以及一个上古大阵。
这显然不是草草布下的简单防御阵法,集防,困,杀于一体。
看似并不起眼,灵力流转间顺畅无比,悄无声息,但只要稍微多靠近方寸,便能让他感觉到一丝久违的战栗。
那是身体在受到生死威胁时下意识的反应。
谢凉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眼里露出一抹跃跃欲试。
他提着食盒的手蜷了蜷,一点灵光隐隐聚集在食指指尖,还未成形又忽地散去。
与此同时,一道微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离开那里。”
谢凉转头看去。
谢臣站在不远处的树影下,天边的光线透过枝丫交错落在他的身上,神色有些看不清,但显然是凝重而冷硬的。
谢凉嗤了一声,似笑非笑,“兄长倒是敛息功夫见长,我都没注意到。”
谢臣一双幽深瞳眸冷静地注视着他,不为所动,再一次道:“离开那里。”
谢凉的唇边扯出一个轻浅而敷衍的弧度,反问他:“我要是不呢?”
谢臣棱角分明的脸上覆上一层寒霜,他没有说话,甚至连垂在身侧的手指都没有动,但整个人的气场却显得完全不同。
而那手掌中隐隐成形的,是通体乌沉的昆吾剑。
谢凉不嫌事大,哟了一声,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气机被对方锁定住,“想跟我打?”
他笑着换了只手拎着食盒,连一贯喜欢拿着手里招摇的折扇都没召出,可惜地摇了摇头:“今儿怕是不行。”
他刻意地顿上一顿,故弄玄虚,“他在闭关吧。”
尚未召出的灵剑虚影顿时散去。
谢臣面沉如水,目光冷冷地射向他:“谢凉,适可而止。”
“适什么可什么?”谢凉弯唇一笑,不以为意,“怎么?就准你悄悄喜欢,不许我来献个殷勤?”
谢臣看着他,逐渐皱起眉,正要开口,又听谢凉问他:“再说了,你管得着么?”
他意味深长地笑,神色不露挑衅却又仿佛处处皆在挑衅,“你又是什么身份?”
谢臣神色一冷。
谢凉轻快地扬了扬眉,无所畏惧地看着他。
两人间的气氛渐渐僵冷。
谁都没有再说话。
但谢臣的面色已然是阴沉至极。
他本就生得冷峻,轮廓分明,又不苟言笑,素日里收敛刀锋只叫人觉得沉寂,这会却锋芒毕现,煞气逼人。
那目光里仿佛藏了万千利剑,寒光闪烁,牢牢对准了谢凉。
然而谢凉不闪不避,笑着接了这个眼神,还低头摆弄了一下手中的食盒。
笑话。
他要是能被个眼神逼退,怎么还敢站在这里。
何况能看到谢臣动怒多不容易,他不得多欣赏欣赏?
而且齐然在这里闭关,谢臣再怎么也决计不敢动手。
只能硬生生地吃下哑巴亏。
谢凉想着,不由笑得更为开怀。
他正思量着该如何下手,多戳戳对方的痛处,却见谢臣神色一变,身形忽地一闪,踏进了阵法。
而让人惊奇的是,阵法并没有发动。
他轻而易举地进到了院落里。
谢凉看得愣了一下,转瞬明白过来,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他急匆匆地就抬步想跟进去。
能让谢臣变色定然是齐然出了什么事。
但下一刻他却发觉方才仿佛没有开启的阵法将他拦在了外面。
谢凉步伐一顿,忧心散去,思绪瞬间清明——
那是齐然对谢臣的优待。
只有谢臣能毫发无损地进他布下的阵。
他不行。
不爽在心头堆积。
谢凉把手里的精致食盒往地上一扔,闯阵的想法在脑海里兜了一圈,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他觉得齐然或许并不想要看见他。
这时候他不进去才更有利。
可却又有点莫名的不甘心。
谢凉眉心微蹙,眸里的阴郁翻涌上来,轻而易举地撕裂了笑意吟吟的假面。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口不对心地探了神识进去,却被设下的禁制反弹,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他发泄似地踢了一脚地上扔着的食盒。
看着牢固极了的盒子不知怎么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