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觉醒后(127)
她也不是不气齐然瞒着他们这么大的事,可看着齐然毫无血色的脸,想到他遭的罪,温澜就没法板住脸,忍心再说他一句。
但是这份宽容却不能用在外人身上。
温澜想到这里,脸色微微一沉,“骄骄。”
她顿了顿,放缓了语调,“苏辞那边,你是怎么想的?”
齐然怔了一下。
他低下头,小声地说:“本来我是不想计较的。”
青年沉默了会,声音愈发轻,仿佛一吹就散,“可我差一点死了。”
“妈妈,”他抬起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做错了事,该要承担后果的。”
温澜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嗯,听骄骄的。”
齐然露出一个笑。
温澜却愈发觉得心疼,她在知道齐然生病后便找人调查了事情始末,当然知道里面还涉及一个人,而这个人,也并不比苏辞好到哪去。
她又问,“那骄骄,还准备继续和贺北做朋友吗?”
“不,”齐然坚定地摇了下头,随即又想到什么,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在温澜柔和的眼神里说出了口,“妈妈可以也不要再和贺叔叔做朋友吗?”
“我了解过的,”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太成熟,他很快补充道,“贺家涉及的领域与我们重合范围小,和我们合作也不深,即便妈妈不和——”
温澜握住他的手,“骄骄。”
她叹了口气,“你不用这么懂事的。”
“温氏和齐氏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可以自由自在,我们不需要你这么谨言慎行,为利益考虑。”
她的声音带着温柔的安抚,“如果骄骄想的话,别说私人交情,妈妈还可以中止我们两家和贺家的所有合作。”
齐然眼神一动,却又有几分迟疑,“可是妈妈不会觉得这样很任性,很不识大体吗?”
“不会”,她的笑容温和,甚至带着些许的纵容,“骄骄永远都是好孩子。”
齐然愣了愣,而后露出一个粲然的笑。
他说:“中止合作要赔违约金,我们不能让贺家占了这个便宜。”
温澜点了点头,“都听骄骄的。”
她像是想到什么,又问:“医生说骄骄可以回家修养,你想回家吗?”
齐然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他不喜欢待在医院,而且有系统在,这具身体的心脏病已经被治愈,只剩下一些小毛病,没必要非得待在医院。
温澜也想着接他回家,闻言便对一旁的男人道,“齐琛,你去帮骄骄办手续吧。”
齐琛应道:“好。”
见他出了房门,温澜给齐然倒了杯温水,过了会才问他,“爸爸和妈妈这几年可能总要出差,不是经常在家,骄骄想去国外上学吗?”
齐然摇了摇头,“我的分数可以上京大。”
温澜看出来他藏在话里的小小骄傲,忍不住笑了一下,“妈妈知道骄骄厉害。”
“只是怕有时候骄骄有事,爸爸妈妈不在,帮不上忙,”她想了想,又提出了另一个备用方案,“那让哥哥留在国内照顾你吧。”
“不要。”齐然拒绝得十分迅速。
温澜忍不住又笑了,但这次她却是下了决定,“好了,那就把哥哥调回京市吧。”
齐然不禁皱了下眉,“为什么?”
温澜摸了摸他的头,哄道:“骄骄,哥哥是和妈妈一样喜欢你的,你怎么总是这么讨厌他?”
“不知道,”齐然坦白地说,“就是看见他就讨厌。”
温澜被他的直白逗笑了,“但是哥哥不会害你呀,就像这次,如果哥哥在,骄骄就不会生病了。”
齐然别开眼,声音硬梆梆的,“这只是个意外。”
温澜听出来他是不喜欢自己夸齐琛,马上转移了话题,“妈妈在京大附近有一套公寓,送给骄骄作升学礼物好不好?”
齐然垂着眼,不理她,但手指却动了动。
温澜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声音愈发温柔,“还有骄骄今年的零花钱翻三倍。”
齐然几不可察地,朝她的方向偏了偏头。
温澜忍住嗓音里的笑意,又加砝码,“如果哥哥惹骄骄生气了,骄骄也可以把哥哥赶出去住。”
齐然听她的语气便知道这是下定决心要让齐琛留在国内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法子。
齐然思考了一下,勉为其难地应了,“那行吧。”
话音刚落,门正好从外面被打开。
齐琛提着药走进来,朝他们微微颔首,“手续办好了。”
“辛苦了,”温澜点了下头,“让司机来了吗?”
“已经在停车场等了。”
他说完,抬眸看向齐然。
锋利而温柔,深情而沉肃,如梦一场。
他说:“骄骄,欢迎回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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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校园(四)
这句话让齐然的呼吸停滞了两秒。
然后, 像是身体下意识的应激反应,他的心脏疯狂鼓噪起来,血液往上飞速涌动, 视线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见。
又好像什么都看见了。
系统在这一瞬间检测到了宿主超出阈值的情绪波动, 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吩咐立刻采取了措施。
世界重新恢复了光明。
窗外的阳光把冷白的房间照得温暖而炽热。
齐然在恍惚间仿佛听见了温澜的声音。
她在叫他的名字, “骄骄?”
齐然怔了一下, 忽然忘记自己方才是怎么了, 他轻轻抿了抿唇,看向眼前的温澜。
温澜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神色里有几分担忧,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齐然摇了摇头, “没事, 我们回去吧。”
温澜有些不放心, 但也了解自己的孩子, 她想了想, 正要说话,齐琛却仿佛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先一步伸手去扶齐然。
齐然下意识地避开了。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温澜没看明白他们兄弟间的微妙,正想问一句什么, 齐然却先挽住了她的手臂,“妈妈, 我们走吧。”
他明显是避而不谈, 温澜也只好暂且按耐住心中的疑问, 依着他往外走。
回到家后, 她让家庭医生给齐然做了个检查。
确保没有问题后,她才放下心来,叮嘱了齐然几句便去往三楼书房开跨国视频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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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齐然接到了贺北的电话。
他早在醒来之后就拉黑了这个发小所有的联系方式,贺北联系不上他,只好打到齐家的座机上。
也是巧合,齐然这时候正好坐在客厅里吃着温澜亲手烘培的小饼干,顺手就接了起来。
“喂,我找齐然。”
开门见山,兴师问罪的语气。
齐然听出了他的声音,“贺北?”
电话里的人一顿,语气愈发差劲,连刚开始的一丝遮掩都没了,“齐然,你究竟为什么就是要为难阿辞?你知道背上案子对他的未来会有多大的影响吗?”
“故意伤人,”他面色毫无波澜,平淡地说,“我依法办事,有问题吗?”
贺北被他不当一回事的态度气着了,语气愈发冲,“别说阿辞不是有意的,就算他真是故意的,你也不就是落了次水,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要让他惹上官司?”
齐然嗤了一声。
他敲了敲沙发扶手,淡淡地说:“是不是故意你说了不算,当然,我说了也不算,专业事情专人处理,要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