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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玫瑰(179)

作者:时千辞 时间:2025-12-07 10:37 标签:娱乐圈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火葬场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你都不知道,我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你身上,是用了多大的信任和勇气。
  何序一瞬不瞬望着裴挽棠,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已经浑浑噩噩三年了,没有力气再这么不明不白地和她继续下去。
  “是我改的不好吗?”何序哭着问。
  裴挽棠视线飘忽不定,刚和何序对视就迅速挪开,死死盯在握着她的手上——她的手骨骼感强,很瘦,腕部血管被压迫导致她本就明显的青筋正在迅速凸起,手背因为缺血已经呈现苍白冰凉之色。
  裴挽棠视线凝固一瞬,迅速松开手指。
  几乎同时,何序反手将裴挽棠紧紧抓住,语速越来越快:“你跟我讲一讲好不好?三年了,我到底还有哪里是没有让你满意的?”
  没有什么不满意——不再叫嚷着要走,不再口口声声东港、方偲,会看她的脸色,会准时准点下楼吃晚饭,会把手给她抓,肩给她咬,湿潮柔软朝她开放;
  也没有任何满意——不再关注她发烧腿疼,不再主动,不再互动,即使虚假,也不再说“喜欢”、“一直”,即使看到,也不再对她示好予以反馈、接纳。
  她改了吗?
  没有。
  她只是像看谈茵口中那只“无头苍蝇”一样,一天天看着她在爱恨里反复。
  佟却说“阿挽,想要爱吗?想要要说出来,不是闷刀子捅一捅对方,再回头来捅自己,没有意义,也要不到爱。”
  她怎么说?
  为什么要说?
  一个从前只要她的钱,后来只要她救方偲,现在依旧对她无动于衷的人,她为什么要求。
  恐惧在退潮。
  裴挽棠的记忆重溯何序那句极为认真清晰的“我怎么可能喜欢她那种人,我只是想要她的钱”,对照她过去三年的敷衍无视和现在此刻的无畏紧逼。
  裴挽棠眼里的温度一分分退去:“你这三年一直在怪我?不是我砸钱砸人救方偲,你以为她能多活那两个月?你在怪我?”
  何序眼泪流进嘴角,尽是咸涩的味道:“我没有。”
  方偲是自杀。
  这种事就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了,怎么可能怪裴挽棠。
  最多……
  她怪自己被恐惧击垮,没有回去见方偲最后一面,而是选择了逃避,把她在东港一扔就是三年。
  何序抓着裴挽棠的手腕,隔着水汽模糊的视线,努力往她眼睛里望:“我没有怪任何人,没理由,也没资格。我只想知道我还错在哪里?还有什么需要弥补?”
  裴挽棠:“之后呢?弥补完了之后呢?”
  何序:“……”
  何序的声音突然消失,眼泪也像是定格了一样戛然而止。
  房间里明明没有风,窗帘却像被无形的手指拨动,缓缓掀起又落下。
  裴挽棠眼皮微垂着,睫毛投下的阴影加重眼底的浓墨:“跟谈茵走?”
  何序手紧了一下又放松,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手指一根根抬起,松开裴挽棠的手腕,靠回到墙上:“没有。”
  裴挽棠:“这才是谈茵今天和你说的?”
  何序说:“不是。”
  何序的声音和开始时一样,冷静又平静,没有分毫撒谎的迹象。
  这个她是裴挽棠绝对陌生的那个她。
  突然回归,裴挽棠瞳孔猛地缩了一下,眼底浓墨被打散。
  但不像刚开始那样,被俘虏,被左右。
  裴挽棠俯视着阴影里的何序,黑眸和浅瞳对上:“是也没有用。”
  嗯,她知道。
  裴挽棠:“你不是担心安诺破产才清醒的?我给你这个面子,但安诺起死回生的前提是,谈茵这辈子休想再踏足鹭洲半步。”
  何序手指微缩,蓦地愣住。
  裴挽棠嘴角就有了弧度。
  有人不是言之凿凿说她在这个人面前没有底气么。
  这是什么?
  能让一个人占据上风的,不乱是何底气都叫底气。
  裴挽棠只解一边袖口,随意卷在手肘:“何序,你说李尽兰会答应吗?”
  会。
  一定肯定,根本不用想。
  可是谈茵做错了什么?
  何序喉咙突然紧锁,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经意想起小竹山上休息的那一个小时,谈茵说,“何序,如果把自由和名利同时摆在你面前,你会选什么?”
  何序紧绷的目光闪了闪,想起自己说“自由”,想起谈茵突然充斥着向往的笑脸和那句掷地有声的“我也是,我也想要自由,就算一无所有。”
  那让谈茵离开鹭洲这座钢铁樊笼是不是件好事?
  她就自由了,以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何序不自觉露出笑容,呐呐:“走了也好,轻松了。”
  裴挽棠前一秒还从容不迫的眼神,在何序笑出来那刻陡然定格,并没有走远的恐惧感卷土重来,变本加厉。
  时间被拉长。
  裴挽棠一动不动凝视着阴影里不惧任何约束的人,眼底的浓墨彻底晕散开来。
  手机猝不及防在口袋里震动起来那瞬,裴挽棠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站起来往出走。
  “啪!”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裴挽棠看着胡代,声音低得发沉:“看紧她。”
  胡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答应了。
  裴挽棠接着电话,径直朝书房走:“三天太长,今天一晚,我要安诺起死回生。”
  霍姿:“好的裴总。”
  脚步声很快消失走廊里。
  何序看着紧闭的房门,眼泪渐渐干涸在脸上。她从没有光的墙角站起来,摸了摸窗帘,摸了摸地毯,摸了摸床单,摸了摸被玻璃罩罩着的干花……最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被人放在最里面的打火机,摸了摸上面手工雕刻的兔子,问玻璃里的干花:“如果我敢打碎牢笼,你能燃烧起来吗?”
  回答何序的只有一室的静默,她蹲了一会儿,平静地起身洗漱,上床休息。
  这一晚,卧室里始终只有何序一个人;书房的灯从深夜一直亮到天明。
  早上五点半,裴挽棠疲惫抬手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空咖啡杯,碎了满地。她像是被那道刺耳声响刮破了耳膜,熬一整夜的死寂心跳忽然在胸腔里爆炸,她拿笔的手指捏缩起来,指关节迅速泛白。
  蓝牙耳机里终于传来肯定答复那秒,裴挽棠立刻扔下笔和耳机,起身往出走。
  外面空无一人——胡代下去安排早饭了。
  裴挽棠寸步不停地走到卧室门口,握住门把往下压。
  压到一半倏地顿住,像是通宵的后遗症突然发生一样,脑子里嗡然一片,身体则像是被浸没在冻河里,冷得控制不住发抖。她死寂黑沉的双眼盯着门板,手下静止近一分钟,用力按下。
  卧室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光线很暗。
  裴挽棠反手将门一关,里面立刻变得漆黑一片——昏暗光线淹没何序从睁眼到闭合的短暂瞬间,裴挽棠就误以为她在沉睡。
  裴挽棠一步步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黑暗里模糊不清的轮廓。她以往总是温热的手指,今天罕见得没有丝毫温度,碰到何序额头,她马上像是被冰到了一样,往下缩。
  裴挽棠手指落空,在空中抖了一下。
  卧室里重新恢复安静。
  裴挽棠没再动何序,但也没离开。
  时间静默着向前。
  刚刚划过六点——裴挽棠的起床时间——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摸到裴挽棠撑在床边的手后,整个人靠过来,抱住她的小臂蹭了蹭,猫叫一样,说:“和西姐……”
  裴挽棠耳边“铮”的一声,神经抖索,手指在床上抓紧。
  抱住她的人还在用脸颊磨蹭她,动作轻柔依赖,亲昵得像是过去三年不复存在一样,在裴挽棠喉咙里拉出来无数道声音。
  她选了一道最温柔的,身体微微下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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