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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玫瑰(178)

作者:时千辞 时间:2025-12-07 10:37 标签:娱乐圈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火葬场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何序不假思索:“是。”
  “没有别的?”
  “……没有。”
  “你犹豫了,你那么心疼那部手机,碎片也要捡起来收好,你是不是喜欢她?”
  “没有。”
  这一句,何序否认得毫不犹豫。
  之后是长达四五秒的空白。
  何序说:“她踢我肚子,故意针对我,还逼我睡楼道,她的脾气特别坏,我怎么可能喜欢她那种人。我做所有的事都只是想要她的钱。”
  方偲:“真的?”
  “真的,”何序语速放慢,格外认真地说,“我只是想要她的钱。”
  ……
  “你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
  “这里是我家。”
  “不欢迎你,去找新家。”
  “找不到,我问过了,没人敢喜欢我这种欠了一屁股债的。”
  “走了就有了。”
  “嘘嘘,走吧,再待下去,这里的人和事会把你拖死。”
  ***
  裴挽棠想,她对何序的宽容在短短那一段对话里崩塌过两次:
  第一次是:我怎么可能喜欢她那种人。我只是想要她的钱;
  第二次是:除夕夜,她突然抱住她说“不走……我没地方能去……”
  那个“不走”是她不想离开东港,不想离开方偲。
  她却可笑地,任由她的手掌握住她的身体,和从前哄禹旋她们一样,找回那个已经被遗忘了十一年的裴挽棠,哄着她说,“我在呢,怕什么。”
  她反反复复,在不同的人面前上演同一个笑话。
  她的宽容四分五裂。
  可就是谈茵说的,“你把你的一切交给何序”,“你离不开她”,“你的腿,你的人,你的心,甚至你的神经、理智全都离不开她”。
  那她必然要想办法将这个“只要我的钱,从来没想要要我的人”的骗子继续留住,惩罚她,也占有她。
  毕竟,她是真心不想她死在河里,也在裴修远面前替她据理力争。
  她多少还有一点可取之处。
  她又明明白白和昝凡说过,“工资再加一万。只要您点头,我保证,以后就算是遇到刀山火海,我也一定会先一步替和西姐去试试凶险,把她保护好。”,“怎么做才能让她好过?您总得告诉我方法,我才能把她照顾好,不然这钱我赚得亏心。”
  她的可取之处都是基于钱。
  她带着这种爱恨疯狂交织的心理回到鹭洲,推出美工刀,给它消毒,将它磨得锋利,一寸寸剖开何序腿上那道为别人弄出来的伤疤,留下属于她的痕迹。
  接着给她清洁伤口,止血,注射破伤风疫苗,准备好水,耐心地等她醒来。
  醒来之后,她却怕她,拒绝她准备的水,用平铺直叙地陈述说骗她,说弥补,说要走……那些话又一次将她的理智洞穿。
  可她仍然在爆发之后,给她了她一次机会。
  “何序,再给你一次机会,要走吗?”
  “要……”
  她就真把项链卖了,企图逃跑——区区十万而已的第一次。
  第二次——用尽全力的一脚,踹向折磨了她十二年的左腿。
  那一脚多疼。
  那一刻,她多恨。
  觉得不欠她了,才敢那么无所顾忌是吗?
  那要是又欠了呢?
  她想,她早有准备。
  为什么把身份证放进保险柜,又设置了一个何序熟得不能再熟的密码,真不想让她走,随身携带不是更好?
  ——给她能逃跑的希望而已。
  为什么吃肉的刀会在笔筒里?她们才刚搬过去,她一不在书房办公,二没结束演员的工作,笔筒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给何序撞翻它,顺利拿刀的机会而已。
  何序身上的优点太多了:面对困者的善心,面对职分的赤心,面对对权贵的本心,面对选择的初心,面对债务的恒心,面对情感的真心。
  或者从一开始,从第一天见,从第一眼看到她腿上的伤疤开始,她就清楚何序是什么人:目标明确,说到一定做到;执着善良,欠的一定会还。
  那这一刀就完全足够留住她一辈子。
  何况还有方偲的死活攥在她手里。
  她根本不敢走。
  那只要往后乖乖听话,她仍然愿意原谅她,愿意将谎言遗忘,将被洞穿的理智修复,继续爱她,同时用时间将冲突造成的伤害一点一点淡化、扭转。
  她知道何序是什么人,知道她的心多软,她对将来信心十足。
  ……可慢慢地,她发现现实和她想的截然不同。
  何序一开始的冷淡,她用低头在腿间那种她无法抗拒又不会伤害到她,给她留下阴影的方式化解了;
  后来怕她、躲她、日渐焦虑的状况似乎也被“猫的星期八”和每月亲自挑的那四幅拼图解决了。
  她就以为好了。
  扭头却发现何序的眼神不会再给她,她的真实也不会再向她展露;
  她刻意示好,她要么迷茫,要么回避;她寻求关注,她永远视若无睹,甚至疑惑。
  好像……她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同床异梦的陌生人……
  她越来越不确定。
  身负刻骨歉疚和执拗目标孤身跋涉那十二年真的太疼了,她只是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周围有山有水,屋后有花有草,身边有人陪伴而已。
  她只是想要她陪在身边,想要一点爱和幸福而已。
  山不是她搬来的,水是她用半数身家引来的。
  她在努力了。
  结果全是不对。
  ——倒退着走是她这辈子永远也走不利索的一个方向。
  可她一直在倒退着走,一直怀念那段美好的日子,一直试图让它重新到来。
  她走得磕磕绊绊,却毫无进展。
  她对此一直找不到原因,越来越不确定。
  这种不确定导致她每天阴晴不定,一边对她好,试图寻求转机,一边用强硬的态度来命令她靠近她自己,从中获得一点真实;这种不确定导致她对出现在她周围的人高度敏感,谈茵一出现,一切崩裂。
  她已经找不到方向的计划被彻底打乱;
  何序又开始对她撒谎,在漠视了她三年之后的第一次主动,是她利用她来对她撒谎。
  撒谎是为了去见一个从大学觊觎她到现在的人。
  被长久压抑的恨意轰然回归,理智在滔天烈焰中扭曲崩断。
  她愤怒到了极致,被愤怒驱使着做出反击——带何序到高地庄园,想将她们的关系召告天下。
  谈茵的出现是意外,这个意外可能导致什么,她已经从何序异常的平静中有所察觉,但仍然放任愤怒凌驾于理智之上,先去解决谈茵,而非关注何序的情绪变化。
  她是扭曲、病态,但如果不开始,它们只会日复一日埋藏在她身体深处,折磨她的一个人。
  那是谁,把她变成了现在这副不认识的模样?
  现在又扭过头来质问她。
  她就不辛苦?
  她又不是神,能保住一个想方设法自杀的人。
  她仅剩能做的不过是藏住方偲自杀的秘密,以及——
  她自杀的理由。
  要藏住,就要将何序留在鹭洲。
  这很好。
  和她的初衷殊途同归。
  她就一直这么做着,以为这个秘密一直到何序死都只是烂在她自己的肚子里。
  何序却说,“她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这句话像无形刀刃切割着她们之间模糊不清又岌岌可危的关系。
  何序正在迅速变成她不认识的模样。
  她在流走,让她恐惧。
  ————
  裴挽棠望着眼前抽噎不止的人,胸腔里迅速堆积的窒息感快将她胀破,回忆里的爱恨交织卷入重来将她疯狂撕扯;她的理智还在被恐惧俘虏,失控感越来越重。
  “何序……”
  裴挽棠没意识到自己口腔里的唾液什么时候干涸了,吞咽像是吞沙。她抬手想摸何序的脸,被她用力挥开,失声大哭:“我知道我有错,可我一直在努力改呀。是我后来给你的补偿不够多,还是这几年我改得不够好,你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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