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80)
郑驰乐伸手按了按,问道:“疼吗?”
老人说:“你这么一按还真有点疼。”
郑驰乐说:“你这病有些罕见,在某些地方叫吊鼻猴病,顾名思义,就是你鼻子两边长了红猴子,就像红鼻猴的鼻子一样。老人家你是刚从西北那边回来吧?”
老人惊异:“是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他把个脉问个诊就能猜出来?
郑驰乐说:“连微跟我说的。”
老人:“……”
郑驰乐正色说:“吊鼻猴病在西北比较常出现,市面上没有特效药,中医里头也没有经方和验方可以用。”
老人眼神微微黯淡:“所以你也没办法是吗?”
郑驰乐说:“我跟人交流过这种病的治疗方法,有个办法是能奏效的,治疗了不少病例,就是不知道你们想不想用。”
中年男人忙问:“什么办法?”
郑驰乐说:“放血。”
很多人听到放血疗法都会退避三舍,实际上这个法子是从《内经》的刺络法发展而来,临床应用的历史非常长。中医里的放血疗法操作起来非常细致,首先需要断定病灶,然后再针对病灶进行小规模的针刺放血,只要操作规范,这种疗法对身体的影响是非常小的。
纵使郑驰乐耐心地给出解释,中年男人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种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治疗方法。
连微都忍不住开口了:“连西医里面的开刀切掉脏腑可以治病你们都没有怀疑,扎几针怎么就犹豫了呢?”
郑驰乐对连微刮目相看。
这姑娘一开口还是很犀利的。
中年男人还在沉吟,老人已经拍板定案:“好吧,就这么治好了!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放血?”
郑驰乐说:“不急,放血只是一方面的手段,另一方面也需要药物调理。我先跟连微了解一下你们前面用过什么药,再商量出新的药方。双管齐下,才比较管用。”
中年男人终于点头:“那好,你们尽快商量行吗?爸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好饭了。”
郑驰乐笑着说:“你可以给老人家准备好香喷喷的宵夜了,保准他吃得香。”
郑驰乐说得很自信,中年男人被他感染了:“我这就去准备!”
郑驰乐跟连微到休息室那边商量,其实他自己就能定案,但连微开口说话是个好兆头,他希望能把握好这个机会让连微变得更大胆、更外向一点。
郑驰乐问起连微的用药思路。
说起本职方面的事情,连微一点都不磕巴,流畅地把自己前后的诊疗过程都说了出来。
郑驰乐鼓励了几句,又把心里的新方案稍作改动,一分为二地摆出来让连微判断优劣。
连微旁观过郑驰乐教韩静的过程,学得非常快,一眨眼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应该综合一下。”
郑驰乐笑了起来:“那就综合起来,病人主要是胃部和肺部受寒,我们以理中为主吧。”
连微说:“嗯。”
敲定了诊疗方案,郑驰乐跟连微正要返回老人所在的病房,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居然是几个人抬着个大汉进了卫生站。
大汉脸色苍白,浑身疲软,一被人放下就抱成一团,手捂着小腹不动弹。
郑驰乐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
抬着大汉过来的人说:“他回到家突然就肚子疼,走路都走不动了!”
郑驰乐蹲下给大汉诊脉,再结合大汉的表征,抬起头说:“把他扶到床上,我帮他扎几针。”
同行的人不确定:“扎几针?”
郑驰乐说:“这老哥中午和晚饭都没吃是吧?”
同行的人回道:“下午汪老哥去下面收货,忙了大半天,好像还真没吃。”
郑驰乐说:“他家有柿子不?”
同行的人说:“家里就种着一颗,这会儿满树柿子火红火红的,可漂亮了。听他说这两天放书了一批……”
郑驰乐说:“这就对了,他饿着肚子回到家,又没晚饭吃,只好拿起柿子就往肚子里塞。这一塞就塞出毛病来了,他饿得胃火正盛,柿子却是寒性的,寒跟火一碰上就打架了,你说肚子能不疼吗?”
郑驰乐说得浅显易懂,其他人也明白了,点头说:“平时也有空腹不吃柿子的说法。”
郑驰乐指挥:“把他放平。”
郑驰乐打开药箱取针,准备妥当后就在大汉身上取穴,这病看起来仗势很大,实际上却只是小病,他只取了两个穴:足三里、气海。
针慢慢刺入,大汉居然逐渐放松下来。
郑驰乐问:“还疼吗?”
大汉说:“真神奇,不疼了!”
郑驰乐说:“再把针留上十五分钟,你就可以自己走回家了。”
其他人不敢置信。
幸亏大汉是他们送过来的,否则他们肯定会觉得他是郑驰乐找来的托儿!
有人壮着胆儿问:“小医生你这手可真厉害,我们能学吗?”
郑驰乐说:“能学是能学,就是有点难。”
连微插话:“要做到可以治病,至少要把人体的所有经脉记下来,然后熟悉人的每一块骨骼、每一块肌肉的走势,这样才能准确取穴。而且每个人的经脉走势都有微妙的不同,并不能靠死记硬背去下针,否则一个不慎不仅不能缓解病情,还有可能扎出问题来。光是要学好这一块,很多人就得花上一辈子。”
郑驰乐没想到连微会说出这么长一段话,不由附和:“连微说得对,要学好确实得花很多时间在上面。”
其他人顿时打消了“学一手”的念头。
郑驰乐等收完针之后对大汉吩咐了几句,就让他们自己回家去。
这时原来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在旁边等了很久。
原来中年男人等了十几分钟没等着人,于是自己跑出来找郑驰乐。
撞见郑驰乐给人扎针的过程,中年男人觉得心里有底多了!
看来这个小郑医生确实有两把刷子。
他说道:“小医生,你可以给我爸治病了吗?”
郑驰乐说:“走吧,我这就过去。”
老人的病已经确定了方案,郑驰乐治起来自然不会有问题,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郑驰乐说:“刚放完血可能还不是很明显,你喝完药后睡上两个小时,醒来后就能吃得香喝得辣了。”
连微已经把药熬好,默契地递了上去。
老人爽快地一口灌完。
郑驰乐说:“那我们先走了。”
中年男人很感激:“小医生你还没吃饭,要不我请了吧。”
郑驰乐笑眯眯:“我早就立了规矩,跟病人家属出去吃喝是违反纪律的,我可不能带头违反。我先走了,要是有问题就找医生,后续的调理治疗他们都能做好。”
中年男人一路把他送出病房。
郑驰乐跟连微没忘记其他想要学经验的医生,走往休息室去找他们。
郑驰乐边走边说:“连续治了两个病人,我有点累,等一下你跟他们说吧。”
连微看向他,目光沉静又透彻。
郑驰乐也不隐瞒自己的用心:“多说说话,不难的。”
连微点点头。
这一交流,又花了大半个小时。
郑驰乐肚子都饿得咕噜咕噜叫了,才被放出卫生站。
他沿着街道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连微的叫唤:“小郑局长!”
郑驰乐回过头:“有什么事?”
连微有些结巴:“我、我请你吃晚饭吧,你是来帮我的。”
郑驰乐知道连微鼓起勇气邀请自己是很不容易的,也不好拒绝:“那我们找个摊子吃点东西。”
连微说:“好、好!”
郑驰乐也不笑她结巴,等她走上来后就提了些比较稀奇的病例引导她说话。
连微慢慢就不紧张了,时不时地发表自己的见解。
韩静这天正好出诊了,回来后听说了傍晚的事,有些惊奇。等连微从外面回来了,就抓着她逼供:“我们的连大美女是不是动心了?在学校时多少人追你,你都从来没跟他们说过半句话,这次居然跟男孩子去吃饭!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连微摇摇头。
韩静说:“就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要瞒着了嘛!”
连微说:“我和他不可能的,我感觉得出来,他有喜欢的人。”
韩静一愣:“这怎么感觉得出来?”
连微说:“感觉的东西说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喜欢我,虽然他对我很照顾,但这种关心跟‘喜欢’是不一样的……我想我可以和他成为好朋友,但是他心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他对我跟对你,根本没有半点不同。他关心我、关心你、关心其他人,大概只是希望自己遇上的人都能越来越好。”
韩静知道连微虽然内向,但直觉却一向最敏锐,顿时也不闹连微了。
她鼓着脸颊叹出一口气:“怎么说得他好像个小老头儿似的,心态老沧桑的……”
连微被她的嘀咕逗笑了。
郑驰乐给她的感觉确实就是那么奇怪!明明这人年纪跟她们差不多大,却处处都以年长者的态度关照着她们,简直是把她们当晚辈来看待了。
真是个怪人。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了个好觉。
谁都没想到的是,郑驰乐在第二天被人举报了。
举报理由是:作风腐化,乱搞男女问题。
144第四章:夜来
举报是匿名举报,本来j□j办可以不予理会,但举报人对相关情况写得相当详尽,并附有相关的照片,要是略过不查反倒会引来反弹。
延松纪委成员集体商量过后决定先进行初核。
信上的内容主要是针对郑驰乐在卫生局“称王称霸”的现象进行举报,说郑驰乐任人唯亲,跟他感情好的就安排好差使,关系差的就给对方穿小鞋,并且还凭借职务便利在办公室乱搞男女关系——比如最近被分配在县城的两个女毕业生就常常在他办公室呆很久。
信上还猜测,郑驰乐肯定是事先给两个女毕业生允诺过能把她们安排在县城!
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了,简直是在举报郑驰乐滥用职权、徇私枉法。
郑驰乐自己就是卫生局的头儿,纪委调查起来就有些麻烦了。他们找了好些人旁敲侧推,了解到郑驰乐跟韩静、连微两个人确实往来密切,不过人家也满脸艳羡地说了:“要是我也会那么多就好了,连韩静和连微那么都能吸引住!”分明是既对郑驰乐羡慕妒忌恨,又对郑驰乐特别地服气。
至于“称王称霸”的问题,在卫生局呆过的人都知道郑驰乐的脾气,他说话确实是说一不二,可那是因为其他人提不出更好的方案。如果有异议或者有建议,郑驰乐会采纳得比谁都积极。
局里的风气相当民主,几个副局梗着脖子跟郑驰乐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场面也不罕见!
纪委一路查下来也不是没有发现,而且他们的发现大得很:大部分人提起郑驰乐那都是交口称赞,夸个不停!
这郑驰乐真了不得啊!
会做事,也会做人!
纪委最后只能找上韩静和连微做最后的核实。
连微话说得少,也没猜测纪委问话的原因,纪委问什么就答什么。提到郑驰乐时连微更是客观又理性,等被问到与郑驰乐有没有超出友谊范畴的关系时,连微一口就否决了。
韩静也是一样。
不过她出身不一样,延松纪委的人做工作又没有首都纪委那么不露声色,交谈片刻之后韩静就察觉出不对劲。她不动声色地回话,同样也否决了跟郑驰乐有无越界的问题,最后更是主动拿出每次跟郑驰乐请教过后整理出来的资料作证:“我一直在整理跟小郑局长的对话寄往首都,这一点我的导师可以作证。”
纪委的人翻看了韩静的记录,对视一眼,都决定把事情揭过了。
根本就没疑问,一定是有人想构陷!
韩静跟连微在跟纪委的人谈完话后凑到了一块。
韩静说:“纪委的人找过你吗?”
连微讶异:“找过,他们也找了你?”
韩静说:“没错,找我单独谈话。”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连微说清楚,“我觉得肯定有人写了举报信,而且是攻击乐哥的。”
连微说:“严重吗?”
韩静说:“应该不严重。他们会找上我们,估计那封举报信是拿我们做文章,最近我们常常到乐哥办公室找他,可能被人看在眼里,利用上了!”
连微说:“会是什么人?”
韩静说:“不知道,不过想想我们确实有些不妥,不应该单独在乐哥办公室留太久。幸好我一直有整理谈话记录寄到首都,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把事情掰扯清楚。”
连微说:“我们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韩静说:“不用,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郑驰乐确实已经知道了。
要是自己摊上事儿都察觉不了,他也别想着继续往下走了,乖乖给人治病去吧。
由于保密原则,郑驰乐自然看不到举报信的原件,不过从纪委大费周章的核查过程来看,对方的举报内容应该比较贴合实际。而要贴合实际,大概就是他周围的人在做——或许是他自己想做的,又或者是别人怂恿——甚至是指使的。
贾立倒是很冷静。
作为郑驰乐的“嫡系”,他一点都不为郑驰乐担心:“位置慢慢升上去,这样的人也会变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早点习惯也好。”
郑驰乐对这些事哪会不熟,当初他也没少盯着叶家人找碴,这会儿轮到自己头上也不会太吃惊。
郑驰乐说:“小风波而已,不用太上心。这也提醒了我要平时做事注意一点,毕竟现在我有公职在身,又升得比较快,所以一言一行都有很多人看着。”
贾立见郑驰乐接受得很快,顿时也不在这个问题上不多话了。
郑驰乐的适应能力他是信得过的。
贾立说:“这个人一定得查出来。”
郑驰乐点头。
这不是想打击报复,而是对方明显对自己怀有恶意,如果不把人找出来的话就是敌在暗我在明,非常不安全。
贾立说:“这事交给我去办,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郑驰乐说:“好。”
贾立效率很高,很快就筛选出可能的人选,再三排除之后他确定了嫌疑最大的人是谁。
第二天晚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贾立撑着伞再度造访郑驰乐家:“你真的起步了,居然开始有人把你视为对手了。”他拍拍郑驰乐的肩,“看来你以后没法靠年龄蒙混过关了,事关利益,别人可不管你小不小。”
郑驰乐年纪虽然很小,但升得非常快,这会儿首都医学院拨了这么大一批毕业生下来,延松的医疗站点建设相当于又往前迈了一大步!再加上延松和柳泉两县合作的青花-榆林双向发展项目进入了第三期检收阶段,开始大把大把地创收,又是一份了不起的成绩。
难怪有人又眼红又担心。
组织部部长米立要调任别处,上头也没说要放人下来,县里都盯着这个位置呢。
王季伦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暗暗透露有意让郑驰乐再跳一跳,直接借这个位置入县委常委。
消息在小范围内传开以后有些人就坐不住了,暗中怂恿卫生局的人收集证据写举报信。刚好有几个人在郑驰乐来了以后被边缘化了,因为能力跟不上、思想又不上进,郑驰乐做事很少带上他们。
眼看在卫生局没法出头,上边又有人来拉拢,这几个人很快就“弃暗投明”。
一封子虚乌有的匿名举报能起到出动纪委的效果,贾立猜测那信估计是一个叫秦斌的人干的。贾立在延松呆了那么久,谁笔杆子漂亮、谁心思深沉还是说得准的。
这秦斌跟他、米立是一个时期进来的人,可人米立这会儿要往外走了,他跟着郑驰乐也算混得开,秦斌却还是个普通的小科员,心里哪会服气。
秦斌要是被收买,故意整出这么一出戏,倒也不算稀奇。
秦斌的目的肯定不是一下子弄垮郑驰乐,他要的就是让人看到他的能力。现在事实摆得很明显,他差一点就让纪委那边立案调查郑驰乐,而且自己还受保密条例的保护,隐在幕后不让人发现!
不管举报信是不是奏效,秦斌这份能耐应该都入了对方的眼。
贾立将自己的判断告诉郑驰乐。
郑驰乐对秦斌也有点印象,在进卫生局第一天就在欢迎会上缺席的人。当时他也没在意,只不过何谷老是在他耳边念叨说这人一向不合群,念着念着他也就记住了。
后来他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性格古怪的秦斌,即使他最后接手了整个卫生局,秦斌在他面前出现的次数依然屈指可数。不是他刻意把秦斌几人边缘化,而是秦斌等人也不愿配合他的工作。
郑驰乐也接手了贾立的猜测。
他问道:“你是说他后面还有人?”
贾立说:“组织部部长这个位置由谁坐,米立调走时的推荐占一部分,王季伦的意见占一部分,县委常委的投票又占一部分,综合起来才能决定。”他看了郑驰乐一眼,“米立对你很看好,我估计他会推荐你。王季伦又流露出那样的意向,你上去的机会很大——但是也不是没有别人能上的。”
这事贾立早就跟郑驰乐一起分析过,其中希望最大的其实不是他,而是常务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白国栋的侄子白云谦。
白云谦现在是组织部的二把手,对组织部的职务很熟悉,又是延松地头蛇,直接顶上去的机会最大。
更重要的是白国栋在县委常委里面排名也靠前,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郑驰乐就这么撞上去想横插一脚,难免有些不合时宜。
贾立说出自己的判断:“这事不一定是白云谦在指使,但白云谦肯定是知道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秦斌想投诚,自己拿出了‘诚意’给白云谦看。”
郑驰乐跟白云谦碰过几次头,对这人的观感也还算好,虽然做事有些急功近利,但大是大非还挺拎得清,虽然不能夸他一心为公、一意为民,但绝对能把他称为能吏。
郑驰乐看得很开:“走上这条路,这种事在所难免。”
贾立说:“说得也是,反正也算揭过了,还是把目光摆回正事上比较好。这次蔡老要下来调研羊毛疔是不是真的在怀庆境内绝迹了,接待工作一定得做好,好好借势,积攒力量才是正道。实打实的政绩攒下来了,小小的县委常委不怕进不了——这时候就开始跟人斤斤计较、为了个常委位置跟人撕破脸就太难看了,别做这么掉份的事。”
郑驰乐被他逗笑了:“成,我知道该怎么做,多做实事就对了。”
贾立见谈完了正事,拍拍自己的肚子说:“饿了,我在你这儿下个面条当宵夜吧。”说完就自发地跑进厨房煮面,还利索地拿了好几个鸡蛋准备煎荷包蛋。
郑驰乐拿他没辙:“菜篮的青菜底下还藏着点儿香菜。”
贾立马上把它翻出来:“很好,我就好这口。”
面很快就下好了,端上桌一瞧,贾立自己碗里头满满的都是香菜,几乎找不着面!
郑驰乐:“……”
贾立说:“你再怎么看我都不会分给你的。”
郑驰乐说:“我也没想着和你抢。”说完就吃面。
没想到面吃到一半门就被人从外面拧开了。
贾立抬头一看,可不就是郑驰乐那个“外甥”吗?
贾立看向郑驰乐。
郑驰乐见到关靖泽也很吃惊,站起来问:“外面不是下雨吗?怎么过来了?”
关靖泽说:“到延松边上办点事儿,见离你们县城挺近的,就过来了。”他的目光瞅向贾立。
贾立一副主人家的姿态,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来得正好,锅里还有面,我给你盛一点。”
关靖泽拳头捏得咯吱响。
郑驰乐知道关靖泽又在意上了,转头对贾立说:“你吃完了没?”
贾立说:“快了。”
郑驰乐委婉地下逐客令:“吃完就回去?”
贾立说:“外头下雨,我在你这住一晚好了。”
郑驰乐:“……”
不用看他都知道,关靖泽的脸色肯定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