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禁自我攻略(80)
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谢锐淡淡地问张津望:“院子里那辆儿童自行车是你的吗?”
“你怎么知道?!”张津望瞪大眼睛。
“阿姨说,你弟是先天跛脚,所以不会是他骑,那就只剩你了。”
“是的,我小时候这种自行车可不便宜,但我舅舅舅妈还是二话不说就给我买了。”
张津望看着前方的路,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事,“就是在这条路上吧,我小时候刚学着骑车,没骑稳,突然栽到下面的水沟里,把腿摔断了。”
“这条路平时没什么人来,我喊救命也没人听见,小时候还以为要死这儿了。”现在回忆起来,张津望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特逗,“我舅妈都快急疯了,满村子找我,她那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来这条路上找,结果就听见我的呼救声了。”
“她把我背去医院,也没骂我,只是心疼的直掉眼泪。给我舅舅把这事一说,他连夜给我加工了两个辅助轮,从此我再也没骑车摔过。”
张津望看向谢锐,忽然发现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谢锐很少笑,看得张津望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谢锐垂下眼皮,“只是觉得有人很爱你。”
“那当然!”张津望笃定地说。
说着聊着,两人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空地,张津望指着不远处的小土坡说道:“就在那后面吧,有东西挡着。”
“就在这后面?”谢锐愣住。
他以为张津望好歹会带他去个小旅馆,没想到居然选择在外面野战。这家伙这么胆大?当然,谢锐也不讨厌就是了。
不,应该说很期待。
“有没有虫子?”
张津望摸摸后颈,“到时候打起炮来,谁还顾得上那个?”
虽然张津望这么说,谢锐还是把外套脱下来,铺在了地上,以防粗糙的地面擦伤张津望的后背。
一切准备就绪后,谢锐看向张津望,发现他从旁边的杂草堆里扒拉出来一个巨大的塑料袋。打开一看,全是炮仗。
“怎么样?有意思吧?你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多品种的炮?”张津望的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城里不能放炮,我们在这战个痛快。”
“……”
“我还约了几个朋友,我们每年都要搁这比谁找的炮威力大,今年我……”说着说着,他就被谢锐按在了地上,对方伸手脱他的毛衣。
“呃,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土堆后传来一声嘹亮的呐喊,“张津望,你人呢?!”
张津望听见谢锐轻不可闻地“啧”了一声。
谢锐做梦也没想到,第三次世界大战居然是在这个小村子里爆发的。
掩体外战火纷飞,谢锐蜷在土堆后,看着张津望和那帮回村的年轻人拿炮火对轰。他们比赛谁能把阿黄的狗盆炸得最高,阿黄在旁边急地转着圈叫,那叫声比炮声还响。
谢锐面无表情地想:阿黄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随着对面掏出“蓝火加特林”,哒哒哒一通扫射。张津望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急忙缩进掩体后,咬着牙对谢锐说:
“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黑色塑料袋里只剩下了一个巨无霸,谢锐递给他:“这个?”
“对!”
张津望顶着枪林弹雨跑出去,将巨无霸放在空地中央,快速点燃。他刚跑回来,就只听“嗖”的一声,烟花升天了。
当烟花炸开的那一刻,谢锐愣住了。
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烟花。
先是一朵大的,然后又分裂出无数小的,再次绽放,几乎覆盖了整片天空。巨大的绮丽之花,花瓣先是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银光闪烁;随后如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天上的烟花在绽放,旁边湖水中的烟花倒影也在绽放,夜晚都被照亮了,全村的鸡都齐声鸣叫起来。
对面也被这巨大的烟花震撼到,一时间忘记了反击。双方在同一片夜空下,安静地欣赏着烟花易逝。
只有谢锐,默默看着张津望的侧脸。
“算你厉害。”最后,张津望的朋友说,“你等着,明年赢的肯定是我。”
“再给你十年你也赢不了!”张津望笑着跟他互喷垃圾话。
等他们走后,张津望和谢锐打扫完满地残骸,也打算回去睡觉。
“走吧,时间不早了。”张津望打了个哈欠。
“嗯。”谢锐站起身,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刚好从他的口袋里滚了出来。
“喂,有东西……”
张津望拿手电筒一照,发现居然是瓶润滑剂。他愣了片刻,随后脸色瞬间爆红,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谢锐也有那么刹那的尴尬,他本想辩解什么,但很快,他定了定神。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他捡起润滑剂,三两步走上前去,强硬地吻住了张津望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本垒,说到做到。
但是长佩这个审核机制懂得都懂,请不要太期待qwq
第59章 谢锐对你真心吗?
在辽阔的空地上,压抑不住的闷哼会被风传得更远。张津望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觉耳边全是彼此粗重的呼吸声,甚至掩盖住了狂跳的心脏。
“不能在这,一过来人就会被看到……你听到没?等……”
“这个时间谁会来?”
忽然,一种隐秘而高亢的快敢,闪电版打入张津望的大脑。他瞪大眼睛,像濒死的鱼那样痉挛着弓单了几下,浑身僵硬,连指尖和脚背都崩直了。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冲了出来,泡得他浑身酸软。
张津望知道,今天谢锐不做到最后不会罢休。但他脑袋昏昏沉沉,连动根手指都困难,不知怎么拒绝,也不想拒绝。
但是当全部吃进去的时候,他还是红了眼,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尖叫,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
“你怎么一做就哭?”谢锐笑着揶揄他。
“我这是疼得……你这什么驴玩意……”更多的眼泪流出来,也不知张津望的话有几分真假。
忽然,从远处传来居然自行车的声音。
他脑子里仿佛炸开了烟花,用力捂住嘴巴,拼命摇头。但谢锐却要故意刺激他,欺负得越来越狠。
幸好骑车的人没有注意到土堆后有异常,一溜烟骑远了。
张津望仿佛被掏空所有力气,连眼神都涣散了。他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掉,整个人陷入了昏睡。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怎么被清理干净,怎么缩进被子里的。
但第二天睁眼,谢锐睡在他旁边,安详地闭着眼睛,乌黑的头发铺洒在洁白的枕头上。
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
次日谢锐一早就告辞了。
舅舅舅母出言挽留,张津望却扶着腰,恶狠狠给了谢锐的屁股一脚,让他快点滚。谢锐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反驳,却被舅妈拽着耳朵狠狠骂道:“说什么呢臭小子!没礼貌!”
张津望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继续怒视着谢锐,目送他离开。
谢锐走后,张津望在乡下过完了剩下的假期才回北京。
但是回到北京后,他的拇指根部和手腕就开始疼,休息了几天都不见好。今天下暴雨,更是像针扎似的抽痛。
他感觉应该是码字码多了,忽然想起来杨松云平时总在手腕上贴膏药、缠绷带,于是准备向杨松云借来试试效果。
杨松云先是有点惊讶,继而无奈地笑着说:“勤奋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休息。不然变成我这样的老腱鞘炎,就会有些难办了。”
“变成老腱鞘炎会怎样?”
“很疼,严重了还要做手术。”
“还可能手术?”张津望小声嘀咕着,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你最近这么拼,是不是因为新书成绩不太好?”杨松云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