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禁自我攻略(36)
“对不起锐哥,我不是故意偷听得!”她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头发从耳后放下来,遮住耳骨环和纹身,“我一直在……吸,吸烟室,我怕尴尬才没出来。”
“你吸烟?”
柳白薇心虚。
“也没什么,你是成年人了。”
柳白薇看着谢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她艰难地吞咽下,在身后绞着手指,犹犹豫豫地说:“锐哥,我觉得你这么对望哥,只会让事情变复杂。”
谢锐看向她:“什么意思?”
“我不是想跟你说教。”柳白薇急急忙忙辩解,随后定了定神,试探着问,“你……真没意识到?”
傍晚的时候,张津望和谢锐一起去看房子。
xx碧园是北京比较老的高档小区,宛如城中绿洲。大门庄严,道路两旁树木参天。中央花园繁花似锦,喷泉更是增添了几分生气。
“1500一个月,怎么样?”张津望得意地对谢锐说。
谢锐愣了下,迟迟才回过神。
“单就价格来说,很低。”他说。
见面后谢锐一直就这幅样子,仿佛心事重重。但张津望今天高兴,所以不跟他计较。
两人乘电梯来到25层,张津望如约敲响门。
稍等片刻,厚重的大门被打开了,一张帅脸探出头来。之前隔着屏幕,张津望没想到跟自己合租的哥们儿长这么好看,不由得傻眼。
要说这张脸有什么缺憾,那就是这哥们儿太白了,不健康的那种白。他眼底挂着深深的黑眼圈,像是刚从墓里爬出来的,太阳能把他活活晒死。
“你是?”对方睡眼蒙眬地问。
“你好兄弟,张津望,之前约好看房子的。这是我朋友,陪我一起来。”
“对对。”帅哥狠狠拍了拍后脑勺,就像是拍打收不到信号的老旧电视机。
对方伸出手,“昨晚赶稿到半夜,太困了,我叫杨松云,进来看看吧。”
这屋子很不错,客厅宽敞明亮,巨大的L型沙发相当有质感,旁边摆了张简约的木质茶几,上面摆放着几本散文和杂志。
餐厅与客厅相连,空间通透大方。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搭配着几把线条流畅的餐椅,在昏黄的吊灯下明亮温馨。
给张津望的房间也挺大,里面还有个实木书架,零零散散放着些书。
“我的书之后都会拿走,还没来及整理。”杨松云打了个哈欠说。
张津望好奇地看了眼,忽然发现书柜里有全套《恶人修仙传》的精装版。不仅如此,张津望偶像的书他居然都有。
《都市异闻录》《修仙启示录》《魔族幻想》《麒麟下山》……甚至还有他处女作《女总裁贴身保镖》的初印版,张津望收了好久都没收到。
草,可以啊这小子,有品位。
“你也喜欢这作者?”张津望精神振奋地问,“我也喜欢他,我觉得他写得巨他妈无敌特别特别好。”
谢锐跟着瞥了眼,倒是理解不了这种小说哪里有趣。网文大多缺少逻辑,不切实际,只为满足人的低级幻想罢了。
“也就……一般般。”杨松云不以为然地说。
“一般般你买这么多?!”张津望心中恼火。
“不是我买的。”杨松云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打出来了,“出版的时候,出版社给的样书。”
张津望愣了,茫然地看着他。
“我之前没跟你讲过吗?”杨松云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他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没说过。
“那重新介绍下。”杨松云站直身子,“我是《恶人修仙传》的作者,笔名倚剑天涯。”
什么修仙?什么天涯?
谢锐听得莫名其妙。
然而他忽然发现,旁边的张津望像是被棒球棍抡了后脑勺,一动不动了。下一秒,张津望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咕噜,并不自觉往前迈了一步。
谢锐敢发誓。
他这辈子,都没见到张津望的眼睛如此亮过。
第27章 他绝对爱惨你了
三个人坐在餐桌两侧聊合同,但张津望已经满脸呆相,死死盯着杨松云,魂都被勾走了。
谢锐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就不悦,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转而指着合同说:“既然是合租,最好说清楚不许带人回来。”
“其实我经常带人回来。”杨松云托着脸说。他脑门上别了个发卡,固定住稍长的刘海,“不过我们只会在我房间活动,你很介意?”
张津望赶紧表态,“没,你的房间你随意。”
在谢锐沉郁的目光中,张津望悻悻闭嘴。
谢锐又看了看合同,然后拿起笔敲敲,说道:“合同没有写水电费起始数据,也没有写明是否结清。”
“这里,是‘押金’而不是‘定金’。”
“押金退还标准不明确,需要细化。”
“租房费用是否包含物业费?”
察觉到杨松云盯着自己,他不卑不亢地看回去,淡淡地问:“怎么?”
“没事。”杨松云笑笑,“你真挺细心的。”
杨松云懒洋洋的,笑起来也是皮笑肉不笑,所以这句话让人听不出在称赞还是在揶揄。
谢锐刚想回话,袖子就被人轻轻拽了拽。张津望对着他小幅度摇了摇头,表情几乎称得上可怜巴巴。
有内鬼,停止交易。
猎人谢锐正忙着猎杀大灰狼,结果小红帽张津望不仅把狼请回家,还想变成红太狼。
张津望显然是怕谢锐太挑剔,杨松云一生气就不租了。能和他那个所谓的偶像同居,就算前面是个火坑恐怕他也愿意跳。
想到这,谢锐冷脸放下笔,不再说话。
杨松云看看谢锐,又看看张津望,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然后起身。
“二位好好考虑,我去给你们倒杯柠檬水。”杨松云走远后,谢锐突然开口命令道:“不要租了,收拾收拾住我家。”
张津望摸不着头脑,“你之前不是门都不让我进?”
谢锐说:“唯物主义哲学表明: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没有一成不变的人;万事万物皆在变化之中,唯变化之快慢……”
“停停停,师父别念了。”张津望听得脑子都要炸。他默默想了想,然后说:“还是算了。”
“给个理由。”
“哪有公司外还和老板呆一起的,感觉像无偿加班。”张津望解释道。
话音未落,他的大腿突然被谢锐按住。谢锐握得很紧,就像是箍了个腿环似的,动弹不得。
谢锐附身靠近了点,直到呼吸交错,他盯着张津望的眼睛说:“再给你个机会,重选一次,住这,还是住我家?”
这个距离,张津望甚至能感受到谢锐喉结的细微震颤。他莫名觉得和男人这种气氛很怪,下意识想往后躲。
就在这时,杨松云端着两杯柠檬水从厨房走了出来,“想好了吗?租不租?”
“他不租。”
“我租!”
两人异口同声。
从杨松云家出来后,张津望撇了谢锐一眼。对方虽然克制着没甩脸色,但明显心情不佳。
“生气了?”他围谢锐转了一圈,陪着笑说。
“没生气。”
“那你眼睛怎么斜楞着。”张津望用两个食指压下眼皮。
“眉骨低。”
神他妈眉骨低。
“好好好,我承认我不厚道,害你没跟美女吃上饭,结果还不听你建议。”张津望投降,“但那可是倚剑天涯,我最喜欢的写手,过这村就没这店。我高中可喜欢看他的书了,你想想高中的时候喜欢干嘛,是不是能理解了?”
“喜欢你打完架后,和你哥一起给你收拾烂摊子的感觉。”谢锐嘲讽说。
“……”
“我不明白。”谢锐嗤笑,“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跟别的男人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