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114)

　　文清让轻笑，作势要顺走他手里的东西，“那我给你蒙上？”
　　“不行，”顾以诚反应很快，握住他手指，片刻后松开，深情款款，“那样我就看不见你了。”
　　这是仗着他们现在是明面上的CP，私底下的情侣，愈发肆无忌惮了。当着外人的面，文清让也拿顾以诚没什么办法，男朋友自己选的，惯着吧。
　　旁边拍物料的穆莎莎总感觉自家老板在和搭档调情，不确定，再看看。转头一瞥，顾以诚经纪人派来跟着那个小助理双眼冒星星，一脸已经嗑上了的表情。
　　调情归调情，等到正式拍摄环节，两个人迅速进入状态。他们彼此熟悉，也有默契，加上之前和陈烟合作过，很容易就能把握想要的感觉，第一套没用多久就完成了。
　　陈烟拿着相机，查看取景框——画面中两个人互相对视，确切说蒙眼那一方无法看见，让另一方望着他的目光显得毫无顾忌，野心、渴慕和占有欲仿佛随时能烧起一把火，将两人燃尽。文清让唇边笑意若有似无，伸出的手即将碰触对方脸颊，被紧紧抓住。顾以诚领口微微敞开，颈部戴了条银质链式choker，与文清让腕上的手链款式相近，乍一看，仿佛是任由对方掌控着自己脖颈上的链条。很难说在这个场景下，谁才是主导者。
　　都拍双人杂志了，受众必然是考虑到CP粉的，没必要遮掩。
　　三套拍完之后是双人采访，无非是一些围绕音乐剧和他们个人，比较常规的问题。前面顾以诚答得很正经，到个人部分就有点放飞，在暧昧边缘反复横跳。采访者大概也只当是例行营业。
　　其中有个问题是“手机里给对方的备注是什么”，顾以诚显然对此有话说。
　　“哦，清让哥的备注啊，”他装模作样拿着手机确认，“老——”
　　故意望一眼自己老婆，接收到对方似笑非笑，带点警告意味的眼神，悠悠道：“老师，我写的是文老师。”
　　“我给他写的是小——”文清让停顿一下，礼尚往来，微笑滴水不漏，“顾。”
　　拍摄现场尾巴翘得太得意，顾以诚回家后，遭到文清让象征性的无视，只好以美色事人，百般撒娇企图让对方心软，总之最后是哄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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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雾》的锦城首演定在12月31号，跨年场。顾以诚需要提前熟悉舞台，外加有圣诞预热宣传活动，23号就得出发。
　　还没动身，顾以诚已然体验到分别的难熬，一想又要损失和对方共度的两个节日，更加失落。当天他磨磨蹭蹭拖着不肯出门，整个人快要挂到文清让身上，后者无奈，把他和行李箱一起推去玄关。
　　“出去工作吧，别总赖在我这里。”
　　顾以诚顿时有种被扫地出门的感觉，满心凄凉，转头看见文清让穿好外套，冲他笑一下，“送你去机场。”
　　于是某人乐滋滋感慨老婆果然还是对自己好，拿着行李箱颠颠跟上。
　　送进航站楼太惹人注目，顾以诚依依不舍地下了车，一步三回头，等车驶离才去和其他人汇合。
　　这次和他一起去的是殷玥和路霁晓，随行的还有几个十二夜戏剧的工作人员，以及吴羽上次安排的小助理。
　　办好手续，登机入座，趁乘务员还没来做客舱安全检查，顾以诚摸出手机飞速打字。
　　[我想你了]
　　[小狗委屈.jpg]
　　对面回了他一个小猫比心的表情。顾以诚嘴角在口罩下不自觉弯起来，对着屏幕反复查看。
　　“等到那边离他远点吧，”旁边的路霁晓瞥见他表情，和殷玥咬耳朵，满是嫌弃，“感觉有恋爱的酸臭味。”
　　殷玥深以为然。她现在和戚风过了腻歪阶段，偶尔分开几天觉得适应良好，于是点头，戴上蒸汽眼罩，“恋爱脑真是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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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城之行很愉快，观众热情，吃得也好。对顾以诚来说唯一的遗憾是文清让不在，但想想对方不怎么爱吃辣，来了大概又要瘦两斤。
　　他每天抽空给文清让分享自己的动态，等对方回复，他又准备上工了，主打一个时间差。顾以诚的分享都很即兴，看到有意思的就要和自家老婆说，有时一天发很多条，遭到路霁晓白眼。
　　文清让也发觉新习惯的养成比想得要容易。之前一直自己住，没觉得有什么，这几天早上醒来，身边少了熟悉的体温，居然不太适应。
　　31号这天，文清让忙里偷闲与家人吃了个晚饭。秦宛对年轻人的跨年活动兴趣不大，文清韵便陪着她回去，文熙和嚷嚷着要看猫，来了文清让这边。
　　她很快获得玛格丽特的好感，小猫玩累了，在沙发上找个位置蜷成一团。文清让和女儿坐着看电视，华城卫视的跨年晚会有他和顾以诚的节目，当然是一早录好的。
　　指针悄无声息跃过零点，新的一年如期而至。身边的文熙和看到电视上的他们，语带兴奋。文清让笑着回应她，又在这温情时刻里微微出神——或许新年确实是好的开始，如今的状态他很满足，曾经期待的事情一点点成了真。
　　此刻望见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不得不承认，有些想念。
　　小姑娘没耐心把晚会看完，这个节目结束，便心满意足去客房睡觉。文清让靠在隔壁主卧床头，看一眼手机时间，估摸着顾以诚那边跨年场的演出应该结束了。
　　下一秒，微信提示弹出一行字：[哥，你睡了吗？]
　　看到那个“小狗路易”的备注名，文清让忍不住笑，要不哪天还是改个正常点的吧？
　　他回复还没，对方立刻发来视频通话邀请，按下接通，屏幕上出现顾以诚的脸，还带着点妆，看背景是后台化妆间。
　　“我刚从SD回来，”顾以诚语速比平常快，看得出时间紧迫，好不容易才寻到个没人的机会，“一会去吃饭，他们等下估计要来催我了……你怎么还没睡？”
　　“见不到你，就在电视上看看。”
　　顾以诚闻言扬起嘴角，城市里现在跨年没了烟花秀，但屏幕里的笑容比烟火更绚烂。他转头往应该是门口的方向瞥一眼，有些为难，“我可能得走了。”
　　“嗯，你去吧，我一会也要睡了。”
　　文清让说完这句，想到什么，眼中笑意有些神秘，冲他勾勾手指。
　　顾以诚不解其意，听话地往前凑了凑，文清让手指贴一下嘴唇，隔空吻他。
　　他怔愣片刻，用另一只手捂着脸，害羞模样不知道几分是演的，“哥，你这个……有点犯规了。”
　　然后敛起玩笑神色，对着屏幕认真道：“新年快乐，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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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视频，文清让很快在新年的第一天安然入睡，因此错过了手机勿扰模式下的一个来电。
　　作者有话说：
　　儿童节快乐（？


第86章 破茧（6）
　　醒来后，文清让看到那个未接来电，觉得有些眼熟，但不认识。估计可能是哪个之前打过的骚扰电话，真有重要事情不会在大半夜联系，于是没拨回去，顺手清除记录。
　　顾以诚下午返程，他要排练走不开，把文熙和送回母亲那边，提前约了个车去机场接对方。
　　原本想着男朋友旅途劳顿，两个人出去吃，结果下班进门便闻到饭菜香气。
　　“哥，你回来了？”他盘靓条顺的男朋友笑眯眯迎上前，表情期待，一副索要奖励的模样。
　　文清让忽然意识到，有人等自己回家竟然是如此幸福的事情。心被这种柔情充盈，伸手要去抚对方的脸时，想到刚从外面进来，手指有些冷。顾以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郑重亲了亲，又把他整个人拥入怀。
　　熟悉的体温将身上残存的寒意驱散，对方嘴唇贴着他耳朵，嘟囔，“真的好想你……”
　　两个人在玄关抱着亲吻，耳鬓厮磨了好一会。相对论得到有效验证，分开的一周多显得格外漫长，此刻时间却仿佛不够用。
　　晚上缠绵时，文清让不禁感慨年轻人的确精力旺盛。他细碎的低吟被对方的吻吞下，头微微后仰，在一波波的情潮里眼眸失焦。他思绪飘忽，漫无目的地想，自己其实不习惯这种将主动权全部让渡出去，几近失控的感觉，但此刻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