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秘密(177)
“我的名字会成为瓯岛的格言。”
“人们在那里可以做任何事不用付出代价,那里不需要法律,甚至不需要道德。“
许僭越眼中闪着愉悦的光:”清河,这才是真正意义的自由,你不觉得很美好吗?“
庄清河只说:“那样会死很多人。”
许僭越不置可否,只是问:“你知道帕累托效应吗?”
他起身打开复古留声机,很少有人知道许僭越非常热爱音乐,并且音乐品味很好,他尤其喜欢古典乐。
“帕累托效应就是我们常说的二八定律,它揭露了一个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理。就是这个世界是由“重要的少数和琐碎的多数”组成的。只有重要的少数才有价值,其他人都是次等品。”
“他们的牺牲是为了我的大道,神圣无比。我把他们的死亡拔到这种高度,他们应该感激我。”
“在我看来,愚蠢才是最该枪毙的死罪,聪明才是性感的代名词。”
许僭越看向庄清河,语气暧昧:“你在我眼里就很性感。”
庄清河撇开脸不再看他。
许僭越也没生气,他起身往酒柜走去,嘴上问:“晚餐还要等一会儿,你要来点餐前酒吗?“
庄清河看着他的背影,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好啊。“
许僭越倒了两杯威士忌回来,给了庄清河一杯,然后把自己那杯点燃,在上方架上方糖。
糖块融化,空气散发着焦糖的味道。
优雅舒缓的古典乐在房间流淌,庄清河喝了两口酒,半靠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渐渐升起的暮色。
不知道他想起了谁,眉眼都变得柔和了。
许僭越在一旁看着他,片刻后,微微眯起眼问:“清河,你在想什么?”
庄清河回神,转头看向他,没说自己在想什么,只是随口扯开话题:“你这么喝不烫嘴吗?”
许僭越这个人桀骜乖张喜怒无常,嗜杀却喜甜。
“……”
许僭越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眸光闪了闪,然后喝下一口酒,突然掐住庄清河的下颚亲了上去。
庄清河猝然睁大双眼,用力想推开他,却被巨大的力道死死按住肩膀,整个人都被摁进了松软的沙发里。
融了焦糖后的酒辛辣中带着芬芳的花香,被狂风过境的气息裹挟着灌入。庄清河想把它吐出来,却被舌津堵住灌得更深。想要转开脸,又被死死掐着下巴。
再也忍不了,他一鼓作气发力,终于把许僭越推开。
许僭越晃晃悠悠地靠着沙发背坐下,笑问:“烫嘴吗?”
话音刚落,庄清河已经抄起桌上的金属餐盘,扇耳光似的狠狠扇到许僭越脸上,带出的风把旁边的窗帘都吹动了。
许僭越被扇得弯下了腰,用左手捂着半张脸,半天没说话。
“抱歉。”
大概半分钟后,许僭越抬起头,放下手露出被扇红了的脸:“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庄清河瞪着他,一言不发。他冷着一张脸,犹如腊梅挂雪,整个人透着一种唇红齿白的艳丽和孤寒。
许僭越表情看起来很诚恳,甚至很深情,他说:“我等我的爱人自己情愿。”
一直到了吃饭的时候,庄清河都没给许僭越一个好脸。
晚餐很丰富,战乱造成的物资匮乏在许僭越的餐桌上一点都看不出来,甚至还有甜点和海鲜。
许僭越给庄清河夹了一只虾,庄清河头也不抬,用筷子把虾拨到一旁不理会,继续吃自己的。
许僭越见状,放下筷子亲手给庄清河剥虾壳,说:“你不会剥?”
庄清河抬起头,看着他:“以前都是小昆给我剥的。”
当年他刚把邓昆从地下拳场赎出来的时候,邓昆退化得连筷子都不会用了。
吃虾的时候整只嚼就算了,庄清河就当他补钙了。结果吃螃蟹的时候,他也是直接把蟹腿蟹钳放在嘴里带壳嚼。
当时庄清河连忙把他拦下来,用剪子给他剪蟹腿剥蟹肉,说:“你这么吃螃蟹,螃蟹都要笑话你的。”
后来邓昆学会剥壳,重新开始用筷子,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邓昆给庄清河剥虾剥蟹。
许僭越笑意凝在脸上,剥虾的手也顿住了。
短暂的静默之后,他把虾放回碗里,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拿起桌上的餐刀对准自己的腹部,又拽着庄清河的手,让他握住餐刀的把手,轻声问:“要捅几刀才能消气?”
庄清河和他视线对视,一言不发。
许僭越吐了口气,拽着他的手,毫不迟疑地朝自己刺了过来,刀刃没入肉中,庄清河这才回神似的猛地把餐刀抽了出来。
许僭越捂住正在流血的腹部,对自己的伤毫不在意:“高兴点了吗?”
他知道庄清河因为邓昆的事心里不痛快,自己免不了要这样被他时不时刺一下。
庄清河丢开沾了血的餐刀,没说话。
饭是没有继续吃了,过了没多久,青可被许僭越的手下带了过来。
青可拎着药箱进来,看到庄清河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就撇开脸,蹲到许僭越面前,撩起他的衣服给他处理伤口。
青可手法熟练,清创后上药包扎,很快就把伤口处理好了。
这时,又有一个人进来在许僭越耳边说了句什么。许僭越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那人出去之后,许僭越站起来,在屋内环视了一周,说:“你们之中有人背叛了我。”
庄清河心里忍不住一颤,看向许僭越。
许僭越也正在看他。
空气里绷着一根弦,没有一个人说话,死神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许僭越走到庄清河面前俯身,在庄清河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他的气息温热,却让人感觉浑身冰冷,随之忍不住产生一系列和死亡相关的联想。
庄清河浑身僵直,耳边似乎能听到尖鸣,冷汗瀑然而下。
死亡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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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可以恢复日更了,谢谢大家。
来点小海星吧^ω^
第109章 请赐福于他
我们度尽的年岁,好像一声叹息。
---《圣经》
许僭越看着庄清河,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庄清河在令人窒息的惊惧中保持着表面的镇定,片刻后,他问:“什么意思?”
许僭越看了他一会儿,笑道:“你好紧张。”
说完指了指头顶。
庄清河顺着看上去,发现自己头顶挂着一串槲寄生。
“清河,圣诞节快乐。”许僭越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庄清河才意识到今天是圣诞节。
“在槲寄生下,可以亲吻任何人,不能拒绝。”许僭越说着,再次俯身去亲吻庄清河的嘴。
庄清河还未从惊惧中抽离出来,像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
许僭越揉着他的背,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嘴唇只是贴了贴就停下了,然后他站直看着庄清河,问:“吓到你了?”
“确实是有人出卖了我。”许僭越示意他看窗外,说:“但是外面下雪了。”
庄清河转头向外看去,果然飘起了雪。山顶的气温本来就低,这场雪来的还算迟的。
许僭越理所当然道:“比起处决叛徒,当然是在初雪降临时吻你更重要。”
庄清河眨了眨眼,僵直的手指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始恢复知觉。
“我先失陪一下。”许僭越放开庄清河,越过他朝外走去,经过其中一人的时候,他手指点了点说:“你跟我出来。”
那人的精神顿时就散了,像是骨头被人瞬间抽走,战战兢兢地跟着许僭越出去了。
不多时,外面响起一声枪响。
来这里不到六个小时,许僭越已经杀了两个人。
夜色越来越深,人都走了,只剩下庄清河一个人,他喝了酒突然感觉很疲乏。
然后想起,许僭越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安顿休息的房间,于是起身往外走去找许僭越,顺便熟悉一下这个房子里的环境和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