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坠网(29)
习隽野常年锻炼,胳膊硬垒,肌肉线条流畅,极具爆发力,在犹如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猎豹,非常有安全感。
夏以酲抱着抱着衣物跟在他后面,二人的身高差让他的身形显得娇小,足足比习隽野矮个半了头,他的视线只能看到对方颇具野性魅力的喉结。
习隽野举着蜡烛陪夏以酲到洗手间,他滴了一滴蜡在洗手台上,将蜡烛立在上面,让洗手间里保持有光的状态,然后又转身出去。
“你……”夏以酲站在门口,害怕又颤抖,“你不是说要在门口等我的吗?”
习隽野从桌上又拿了根蜡烛去而复返,两根烛火的光让小小的洗手间更亮了一些,不耐烦地说,“对啊,等你,所以麻烦你洗快点儿行吗?”
夏以酲见他真的来门口守着自己,面色一喜,紧跟着就开始脱衣服,“好,我快点儿,我……十分钟就洗好。”
随着夏以酲的衣服裤子脱下,习隽野瞳孔一缩,立即偏开头,不去看他。
夏以酲的双腿又长又细,许是脱了毛的缘故,又或是天生体毛少,没有毛发的双腿又白又嫩,白色的平角内裤显得又欲又纯。
他的身体白嫩,完全是男性的躯体,胸脯平平,胳膊上有一些淡淡的红色,大概是刚才习隽野用力拉他留下的,在暗淡的光下竟有几分凌虐的意味。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习隽野蹲在门口越来越热,闷热的空气把他裹挟,腥咸的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淌,呼出的全是灼热又滚烫的。
夏以酲的身体和手臂上的红痕在习隽野脑中挥之不去,和“上床后”早晨交错重叠,那天早上他没有细看,但交谈见夏以酲身上的红痕落入余光中,脖子、锁骨、还有胸上……犹如白雪落红梅,很明显被嘬出的吻痕布满那具身体。
那会儿他喝醉了,完全没有印象,片儿断得彻底,根本记不清那些印子是怎么留下的,照今日情形来看,夏以酲的皮肤嫩得很,稍稍用点力就能留下印子。
———那自己那晚是怎么做的?
是怎样热情的啃咬才会留下那样鲜红的吻痕?
后来当他们真的做到那一步后,习隽野才顿悟自己这时候是吃了没有和人上过床的亏,以他的在床上力道,留下的印子比那个狠多了,也艳多了。
习隽野虽然是直男,但是并非对男人之间的事情一点不懂,毕竟只有一个入口……
他在酒吧兼职的时候经常听到客人们聊男人、聊女人,有时候酒精上头直接在卡座亲热起来的不是没有。
都说有些小0骚起来女人都比不上,没有廉耻,只为舒服,怎么畅快怎么来。
他们那晚是怎样的?
那娘娘腔肯定哭过了,从早上红肿的眼睛就能看出来,细长的腿会盘在他的腰上吗?那他又是怎样抱着那具身体肆意驰骋?
习隽野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暗骂一声。
那明明是他的初夜,缺什么都记不得,做了跟没做一样。
不过也幸好记不得。
习隽野矛盾的想着,他脑子里幻想出进入的样子,就是一阵反感。
和男人做算哪门子的初夜,他是直男,初夜也应该和女人。
习隽野想通畅后拍了拍脸,撩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有些烦躁地朝里面吼:“你还没好?”
“……就快好了,”哪怕有烛光夏以酲还是有些害怕,声音小小的,尾音发颤,“在洗身上了。”
习隽野又耐着性子等了一阵,里面的水声还没停,身上湿热的触感让心情更加烦躁,“你还没好啊?!”
“快了嘛……”夏以酲回答,“在洗身上……”
“你刚刚就这么说!”
“这次真的快好了!”夏以酲解释,“再冲水了, 你……你别走开啊,让我看到你。”
习隽野本来正要说“再洗不完他就走了”的话,听到夏以酲这样挽留,到嘴边的话鬼使神差地咽了下去。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里面的水声终于停止了,夏以酲把衣服穿好,走到习隽野身后,“我……洗好了。”
大概是知道夏以酲是gay,所以任何正常的事情被他做出来都感觉怪怪的。
习隽野耳根子一烫,手上的蜡烛差点儿掉地上。
———要不要说得这么暧昧?
什么洗好了……洗好了又怎样?搞得……像是要如何一样。
习隽野吸了口气,站起来,闻到了一股薰衣草的味道。
应该是夏以酲的沐浴露,他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上半身穿着正常的T恤, 下面穿的是一条白色真丝短裤,上面有一些可爱图案,又细又长的两条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所以他真的穿了那条……内裤。
习隽野难以想象那是什么样的画面。
他喉结滚了滚,又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回房间?”
夏以酲摇头,小声地说:“我不敢。”
“那你睡哪儿?”习隽野紧蹙眉头,“我的床从不允许外人睡。”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娘娘腔的意思,洗个澡都要他守着,这会儿又说不敢一个人睡。
那点儿心思不是昭然若揭吗?
真是个诡计多端的gay。
“谁要睡你的床了!”夏以酲这会儿不用他了,说话都硬气一些,“我睡沙发!你少自作多……嘶———”
他忘了自己嘴角的伤,骂起人来一时忘形,扯着伤口后一阵疼痛。
习隽野嗤笑一声,回敬道:“你少自作自受。”
夏以酲捂着嘴瞪他。
习隽野把药箱递给他,又在客厅里点了几根蜡烛,沙发这圈儿是彻底亮堂起来。
只要空间大、光线够亮,夏以酲勉强能够一个人待着, 他怕的是黑暗、狭窄又封闭的空间。
习隽野留他一个人在沙发上给自己上药,自己回房间拿着换洗的衣物去洗漱。
直男冲澡没那么多讲究, 洗发水、沐浴露分别往头上、身上一抹,淋浴一冲就完事儿。
再刷个牙、洗个脸,十五分钟搞定一切。
习隽野冲完澡后神清气爽,虽然依然窒息闷热,但是毛孔舒张,身上的燥热缓解了不少。
他的头发很短,硬茬茬的,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的英气尽显。
短头发的好处就是只用毛巾擦一擦就好,习隽野一直留意外面的动静,伸出头往客厅看去。
———好家伙,大小姐怕疼,一手镜子、一手棉球,消毒消了十五分还没消好,更他妈的别说上药了。
第25章 【怕疼】
夏以酲是对疼痛很敏感的人,从小养尊处优的,性格又娇气,嘴角破了,口腔内壁也是肿的,一碰就是钻心得疼,火辣辣的。
他不敢大面积地消毒,只能用棉球一点点地轻触伤口,每触碰一下就要缓好一阵,就这样还被疼出了泪花。
习隽野在旁边看了半分钟就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居高临下的说:“就你这样上药,恐怕再耗下去伤口都要愈合了。”
“我疼嘛。”夏以酲看着镜子里的嘴角,又气又恨,“老头真的太过分了!打人不打脸啊,明知道我是靠脸吃饭,这样……嘶……”
他扯到嘴角又是一阵疼痛,捂着嘴说,“这样我还怎么录视频、直播啊?”
习隽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戴口罩。”
夏以酲瞪大眼,“那怎么行,脸是识别我们唯一的方式,怎么能戴口罩!”
他的头发没吹,在这么热的天里已经快干了,刘海软软地垂在额间,眼睛瞪得圆圆的,眸子又亮又大,乌黑透亮,看上去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鹿。
习隽野看了夏以酲几秒,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嘴角上,“你既然这么怕疼,为什么要用酒精?明明有聚维酮碘。”
“那怎么行!”夏以酲反应更大,“那个有颜色,容易造成色素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