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襄阳王超凶(43)
襄阳王眼睛一转,想起从前在电影里看过的一计,道:“陈世美这么无赖的人,有证据说不定也攀着公主她们抵死不认,我们不如诈诈他,让他自己认了?”
包拯知道襄阳王来自后世,主意自然比他们要多,听他所言之意,马上道:“王爷有什么法子了?”
展昭在原地站着,本也在侧耳倾听,却被襄阳王突然点了名:“就让展昭今晚去驸马府一趟吧,取点陈世美的血过来。”
白玉堂也在旁边坐着,一身白衣锦袍,单手支着下巴,目光里满是衿贵少爷般肆意张扬的笑意,悠悠道:“要让猫儿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展昭,你做的了么?”
展昭轻声笑笑,道:“既是为了办案,便算不得下三滥,展昭自然能去。”
襄阳王眼睛来回瞟,论偷鸡摸狗,展昭当然比不上白玉堂靠谱一些,“听五爷这么自信的语气,不然你去?”
白玉堂深深看他一眼,本想发作,却又发不出来,眯着眼睛道:“去就去。”
襄阳王心里正惴惴,没料到白玉堂竟然真的就这么轻易答应了,白玉堂从喉间滚出来的几个字很轻,轻得就像个错觉一样。
等白玉堂走了,襄阳王才和展昭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白玉堂可真是天下阴晴不定第一人啊!
仿佛和刚刚在后花园里恨不得锤爆他的人不是同一个。
第五十章
白玉堂去驸马府了, 其他人也就该干嘛干嘛, 回开封府的回开封府, 带孩子的带孩子,喝茶聊天的喝茶聊天,就连赵德汉也端着木盆去给小团小圆洗尿布了。
包拯公孙策和展昭没回去, 几人围坐在桌前,等白玉堂的消息无聊,襄阳王便让小团小圆表演节目。
盛夏时期, 开封府一向主张开源节流,从不舍得做些避暑的措施,王府虽然也低调,但好歹赵德汉是从小做管家长大的, 委屈不了襄阳王。
老徐端了好几大盘井水里镇过的西瓜上来, 合着冰咎里刚凿下来的冰一起,才刚摆在桌上,端端正正坐着的开封铁三角眼神闪了闪,动作没变,眼睛却都亮了。
襄阳王取了一块瓜啃两口,弯腰给小团小圆一人分了一半, 一边看着他们乖乖啃瓜, 一边笑眯眯的呼噜他们脑袋瓜子上的软毛,过了会回过身来, 桌上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襄阳王顿时凌乱了,咋的……包拯平时不至于抠到西瓜都舍不得买一个吧???
而且桌前这三人还偏偏假装没动过一般, 包大人的前襟上都沾了滴西瓜汁,脸上还是那么面无表情。
大橘窝在好脾气的展昭怀里,胡须上还黏了两片西瓜籽,展昭伸手给它拿下来,感受到襄阳王如炬的目光,马上将西瓜籽藏到了手心里。
襄阳王:“…………..”
藏什么藏,两只猫肯定都吃了!
小团小圆想不出表演什么,想了想,小团问:“王爷爹爹,我们帮你洗碗,可以不表演吗?”
襄阳王微微一笑:“不可以。”
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的小团小脸一垮,朝旁边的姐姐道:“姐姐,我们一起唱歌叭。”
小圆脸上还糊着西瓜汁,点点头,两人便唱了一首从赵爷爷那学来的歌。
不过是偷学的,他给地里浇水时总爱唱。
“红绫被,象牙床,怀中搂抱可意郎。情人碎,脱衣裳,口吐舌尖吃冰糖……。”
襄阳王吓得西瓜都掉了。
咋回事!!这不是之前他刚过来时那群侍女唱的淫ci艳曲吗!!
歪了啊!!完全把他们教歪了啊!!
不等襄阳王出声阻止,小圆唱了,小团还打断她:“不对,姐姐,是赛沙糖,不是吃冰糖!”
小圆认真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舔舔手指头道:“我想吃冰糖。”
襄阳王:“……………”
你们是不是以为这只是一首吃糖的歌?
白玉堂用迷烟三两下就解决驸马府里的陈世美,拿刀浅浅割了道口子,残忍的取了小半碗血回来,刚一进王府,扑面都是五香炒瓜子的香味儿。
众人吃完西瓜,已经开始围坐着嗑瓜子了,襄阳王面前一地的瓜子皮,时不时还从小团小圆藏瓜子的袖子里揪出几把来,板着脸让他们不能多吃,会上火。
白玉堂看着自己手中端的瓷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仔细回想,上次也是,自己为他们查案奔波卖命,他们那一帮人却打赌助兴,现在更是好吃好喝,敢情就他一个人在忙。
白玉堂简直想把手里的碗扔他们脸上。
襄阳王看见白玉堂回来了,笑眯眯的把旁边位置清出来,擦擦上面的西瓜汁,道:“五爷回来了,一起坐会啊!”
白玉堂把碗放在桌上,嫌弃的看他一眼,没坐过去,转身便走,走前还刻意经过展昭身旁,淡淡道:“开封酒仙楼里的梨花白,许久没喝了。”
展昭听懂了话外之音, “你难得来开封一趟,一起喝上几杯?”
白玉堂扬起眉梢,笑了笑,“几杯岂够,今日不把你那点俸禄喝光,五爷也算白来开封了。”
两人约着说走就走了,襄阳王其实也想去,考虑到自己挫得抠脚的酒量,忍住了。
他们走不走倒不影响,襄阳王同包拯和公孙策讲了自己明天的对策,包拯从他要陈世美的血时心中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测,听襄阳王说了,才发觉果然如同自己所料。
滴血认亲。
这个方法虽然在现代已经被淘汰了,可在大宋还是十分管用的。
至少拿来唬人诈人挺管用的。
酒仙楼是白玉堂到开封必去的地儿,每逢来了,得空就与展昭喝上几杯,不得空也要自己独酌一番。
两人直接去了二楼,时辰也晚了,叫不了什么好菜,就只上了点简单的下酒菜。
展昭给小二让开桌子上菜,擦干净筷子,抬头却发现白玉堂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白玉堂握着筷子停了好一会,也不知在想什么,筷子稳稳停在半空,半点都不抖动,展昭便道:“有心事?”
他们正坐在窗边,从窗口渗进来的灯火光亮落在白玉堂身上,令这江湖上闻者惧怕的俊美青年平白多了分柔和。
只是展昭如今看他,却又觉得面前这人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洒脱尽兴了。
白玉堂打量着展昭,冷不丁开口了:“展昭,你如今是不是已经完全信任襄阳王了?”
“就连他从前做的那些,你也不介意了?我看你现在倒是在意他得紧。”
展昭轻轻一偏头,接住了白玉堂朝他扔来的小玩意,伸开手掌心,是一颗花生米。
展昭心中是很信任白玉堂此人的,也不愿他同外人一样,总误会襄阳王。想了片刻,开口道:“如果现在这个襄阳王,并非从前的襄阳王呢?”
白玉堂目光一震,眼神突如刀山上的锋芒一般,仿佛隐含着快要沸腾的情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赵爵,谁会是赵爵?你总不会告诉五爷,这人是假扮的襄阳王!?”
展昭也知此事离奇之至,白玉堂难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索性将真相全同他说了。
襄阳王是一千年后的人,这话白玉堂如何能信?
回想起那人干净的眼神,白玉堂使劲摇了摇头,抓起小二刚拿过来的梨花白,狠狠灌下一口。
“你们真当五爷是好耍的,说这种话,谁会信?”
展昭也揭了一坛酒,倒了一碗,喝下一大口,慢慢道:“此事说来荒唐,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你想想,他可像真的赵爵?”
白玉堂看着展昭认真的神情,半坛酒下肚,眼睛却还清亮无比,呢喃道:“那我之前是错怪他了?你呢?你也错怪他了?”
展昭点点头,“我们都错怪他了。所以展昭………日后只想能为他做些什么便多为他做些什么。”
展昭说这话时,换做从前的白玉堂,肯定会觉得恶心至极,免不了冷嘲热讽一番。
但他如今听了,却没觉得反感,反而觉得此时的展昭,像极了之前和他饮酒谈心的沈仲元。
难道……。
难道展昭喜欢赵爵?
白玉堂额上渗出一滴汗来,烈酒入喉,刺得他喉咙隐隐作痛。曾经对于感情之事一窍不通的他,突然就懂了些他之前怎么也懂不了的东西。
若是展昭真对赵爵有了情意,那他呢?他对襄阳王的好,又算什么?
他顾忌着襄阳王的过去,从未表露过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如今知道这襄阳王竟不是真的赵爵,他这么自傲的人,又要怎么才能告诉襄阳王,同他说一声抱歉?
他便是早就觉得襄阳王不错,也没对他和颜悦色过。
他是不是真的明白得太晚了。
展昭开窍也不比白玉堂早,见他好像受了莫大的刺激,不由道:“玉堂,你这是怎么了?”
白玉堂一直是个很容易让人心生羡慕之人,却不是一个让人喜欢亲近之人,因为他冷,因为他狠。他的善恶都由自己,他的任性无人可及,但他任性却未曾误事,狠辣却不对无辜之人。
他心底后悔了,却不会去告诉襄阳王他后悔了。
他太骄傲了,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对不起那三个字的。
白玉堂抬起整个坛子,一饮而尽,靠在椅子上摇头失笑,好像在对展昭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你以后,对他好点。”
展昭一怔,“对谁?襄阳王?”
白玉堂很难才会喝醉,又开了一坛酒,抱着酒道:“我此次乃是得罪了干娘冒险回开封来的,过不了多久,就得回陷空岛去了。”
展昭面露惊色,“如此着急?”
白玉堂瞧了一眼窗外天上的半月,将自己的身形往窗边缩了缩,发丝垂下来拂过鼻梁痒痒的,不由挠了挠鼻子,道:“若不是我急中生智,现在恐怕正在被押回陷空岛的路上。”
而且还是五花大绑的那种押法。
展昭抬起碗,还没喝,又见白玉堂在看他,这次的眼神里,似乎有了丝羡慕的意味。
他还当自己是喝醉了。
白玉堂羡慕他?哪来的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都没有摸鱼,在拼命存稿中,所以双更是没办法了,就保证日更有粮这样子。
另就是:预告下一章会搞个大事,现在先吊一下胃口23333
最后就是跟五爷党说一声斯密马赛,因为我个人太喜欢五爷了,而这本做了拆cp的邪教,所以给五爷戏份多了点。
不过本文是确定展小猫攻的,后面会加重展昭线的感情戏,五爷这边设定也是很潇洒看得开的,可以保证不会虐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