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快乐你想象不到(132)
比水流眉目冷淡却有着幼稚的笑容,他对面前的人说:“谈话就到此为止吧,几位。借用稚久的话来说,接下来就该是「王权战争」了。”
“早该这样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周防尊领着吠舞罗全员聚齐,赤发的王将燃尽的烟丢到地上,踏出一只脚碾了碾。
慵懒的青年如睡醒的凶兽,哪怕是微微弓着背双手插兜的前进姿态,也能从他微微暗沉的眼眸里看出愤怒——周防尊脚下的每一步,如同烈火灼烧大地,留下一只又一只融岩般的足迹,走向比水流。
赤色的王对盟臣说:“烧了他。”
周防尊身后的氏族们高举手里的武器,大声喊着吠舞罗的口号。宗像礼司判断了几秒形式,没有犹豫地让Scepter 4加入抵抗绿之王权的战斗。
这个时候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赤红的火点燃空气,十束多多良就在周防尊身后,向来温柔可亲的谏臣没有规劝王,而是走向了栉名安娜,弯下腰来拥抱她。
“多多良……”
“没关系,安娜。”十束多多良抚摸女孩的头顶:“我们都听见了,相信王,相信大家。我们一起去把他带回来。”
“好。”
战争一触即发,在场除了生死不知的无色之王之外,剩下的六位王权者居然都在。尽管比水流那边只有绿之王和灰之王两位,但面对剩下四位王权者也丝毫不惧。
阿道夫·威兹曼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国常路大觉:“看来这一战是躲不过去了,中尉。”
黄金之王却模棱两可地摇头:“我不担心这一点,我担心的是石板。”
“御槌高志的研究资料你看过,威兹曼……鹤见稚久太特殊了。”国常路大觉说。非时院和鹤见稚久之间的芥蒂由来已久,他本来应该直接让兔子们控制住那个少年,但对上那个孩子笑吟吟的视线时国常路大觉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鹤见稚久是没有战斗力,但是他敢孤身闯入御柱塔绝不可能是一时脑热。
习惯了弱小,就习惯了准备好一切再踏上征途。而且鹤见稚久本就毫无威胁,换种说法他站在石板之间就是在稳定无色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相比之下有件事更让国常路大觉警惕:“前任无色之王三轮一言逝去之前曾托人给我带来了一则预言,他警告我:‘当心一切能给鹤见稚久提供帮助的人’。”
阿道夫·威兹曼皱起眉:“这个预言……”
“你是不是也觉得熟悉?”国常路大觉说:“这简直就是石板针对鹤见稚久的另一种形式,和他那份特殊一样,都在剥离所有这个孩子能得到的力量。”
“我之前以为预言里的人是赤之王,但前不久你出事之后和鹤见稚走得最近的又是无色之王,现在绿之王比水流现身……威兹曼,你是最了解德累斯顿石板的人。石板到底想做什么?”
国常路大觉目光如炬,期待好友能给出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中尉。”阿道夫·威兹曼脸上带着苦涩。
白银之王心情复杂地看着火光冲天的战场,见非时院的兔子一直尽力给两位王权者保留一个安全的沟通范围,不禁喉头泛苦:“但我今天还是来了,我从三轮一言留给他的氏族夜刀神狗朗的预言那里确认到了一个姐姐曾经从石板中心破解出来的低语,但我不知道这件事和鹤见稚久到底有什么联系。”
不等国常路大觉追问,战斗力能力偏弱的十束多多良带着栉名安娜过来,还没靠近就被非时院的兔子拦下,青年神情严肃的请求道:“这件事能让我们知道吗?”
阿道夫·威兹曼点头:“当然可以。”
他深呼吸一口气,对两位鹤见稚久的亲朋好友说出了七十多年前就有的语言。
“七十年前,姐姐破译出的低语里,石板在说当时所有人都不明白的话:‘他已经赢了。’”
「他已经赢了。」
「他杀死了两个我们,而我们会成为最后一个。」
「所以不能让他赢。无论现在、过去还是将来,鹤见稚久都是敌人。」
随着阿道夫·威兹曼复述的话落,十束多多良睁大眼睛,眼里全是诧异:“这是七十年前的石板?”
七十年前别说鹤见稚久有没有出生,那已经该是隔代的年代了。
德累斯顿石板为什么……
“这份解析我的姐姐克劳迪娅·威兹曼花费了三年时间,虽然不能保证一字不差,但大意是这样。”阿道夫·威兹曼再次苦笑,“那孩子还不知道这个研究,或者说,他已经对这个研究不感兴趣了吧。”
对石板的仇恨,对命运的反抗,对世间一切不公的质疑,少年曾经问遍整个世界,从来没得到答案。所以他要撕毁问卷,和另一个反抗者一起孤独前进。
但是未曾设想,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同样的事他已经做过不下百遍,只待旗帜高扬,静候已久的胜利就会一拥而上。
突然。
巨大的嗡鸣声骤然在城市上空炸响,一时间就算是展开了王域的王权者耳边都拉起了细长的耳鸣。
交战的人们不自觉抬起头探寻未知让他们感受到威胁的存在。
阿道夫·威兹曼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大双眼,瞳孔紧缩如针。
达摩克利斯之剑、头顶上无色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爆发出了惊惶的色彩,恍惚之下好像伫立在那里的不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是德累斯顿石板本身。
——如同神明临世,俯瞰人间。
有人不可置信地低语:“……他成功了?”
谁成功了?
无色之王还是鹤见稚久?
比水流突然叹了口气,他晃了晃身体,小退半步,挑起笑意问白银之王一行人:“那边的国常路大觉阁下怎么不加入进来?”
“就算青之王和赤之王联手的能力很强,但敌人是我,我可以取胜。”
比水流和曾经有过一战之交的黄金之王对上视线,青年白发在空中翻飞,意气风发地勾起嘴角:“虽然没有提前解决黄金之王会很难办,不过既然是盟友做下的安排,倒也不失为计划的一环。”
他击退宗像礼司和周防尊,将一旁的黄金白银两王也拉入战场。
“继续吧,既然来了就都留下。”
把K放在最后面是因为石板能说话,可以挥发我的早期中二病。可惜还有个梗没能写进去,本来是打算让鹤见和比水流比赛飙轮椅的(?)
第108章 失意的权外者(17)
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此。
御柱塔附近的土地渲染各式各样的能量立场,像是要把这块大地浸没一般,王权者们互不相让,尤其以赤之王和青之王为主,面对绿之王和灰之王的阻拦空前的放下仇怨联手。
有了黄金之王和白银之王加入战局,本来对于周防尊这边有些吃力的战斗瞬间平衡,隐隐有了略胜一筹的势头。
宗像礼司退回两步,微微低喘两下平缓呼吸,周防尊顺着比水流攻击的力道也卸力撤开,让后面的白银之王替上。两个曾经势同水火的王权者并肩战斗,这个时候宗像礼司才有时间问周防尊一些还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周防,绿之王是不是太信任鹤见稚久了?”
比水流究竟哪来的自信心相信鹤见一定会完成他们的理想?
周防尊直起腰,眸光冷冽,听见宗像礼司的问题时也只是略略转移了一点注意力,剩下的全都在寻找比水流的破绽。有灰之王的领域守护,绿与灰这对组合很难短时间突破。
赤发的王再次点燃烈火,威兹曼偏差值不断暴涨,周防尊握拳,沉缓的声音回答了不算回答的话。
他说:“鹤见没听见过杂音,也没接触过这种级别的力量。”
周防尊见过五感尽失的鹤见稚久。
在研究所的地下室里,少年看不见世界,听不见声音,闻不到味道,尝不到酸甜苦辣,更感受不到任何事物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