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快乐你想象不到(131)
宗像礼司看向绿之王比水流身边的中年人,十分意外:“第六王权者,灰之王凤圣悟?”
磐舟天鸡摊开双手:“哎呀哎呀,被认出来了。不过可以的话,我希望还是能被称呼我现在的名字,磐舟天鸡,叫我磐先生就好。”
宗像礼司颔首,对磐舟天鸡的自言自语不置可否。
“没想到我会和曾经兼备力量和德望的王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不胜荣幸。”
“那么,在打起来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几位。”宗像礼司按住眼镜,观察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几位,余光看见了注意到这边情况后靠过来的吠舞罗二把手,宗像礼司心里有了想法,问道:“能否为我们这些一无所知被引到御柱塔下的人解释一下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呢?”
“不,不需要。”
比水流平静地回答,双手掌心汇聚雷霆万钧:“无论来干扰的是Scepter 4还是吠舞罗,我的盟友都即将成功。我只需要在这里阻拦你们前进的脚步就可以了。”
“你的盟友?是谁?”
宗像礼司问话的时候,拽着草薙出云衣角的红裙女孩已经走近,看见比水流的一瞬间惊得松开手后退数步,手中血珠坠落,掉在地上破碎一地。草薙出云当即将她护在身后。
“安娜?”草薙出云低头问一定要过来的栉名安娜,“怎么了?”
栉名安娜双手抱头,低头对着满地残渣不可置信地说道:“我没事,他、绿之王说的人是……鹤见。……他想弑王,不止一位。”
她看见了,通过红色的珠子里的世界,栉名安娜看见了比水流内心的思考,更从中看见了刚才和比水流交谈过的那个人。
灰发少年立于德累斯顿石板之上,雀跃地、欢欣地说:
我想打响王权战争。
——我想让所有王权者死,然后再来杀死德累斯顿石板。
“是的,栉名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比水流勾起嘴角,异色的眼眸里无悲无喜,平静地回答道:“鹤见稚久想在理想达成之前弑王,不是某一位,而是七位。”
其实这点一开始就很明朗了,抬头一看就能看见,一个可以称之为恐怖的能量聚集体悬挂在天空之上,它的威兹曼偏差值从一开始就超过阈值,现在更是摇摇欲坠。
无色之王是抽取德累斯顿石板力量的承载体,更是一颗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核弹,十四年前迦具都玄示事件尚且还是有人杀死了陨落的赤王,现在一个干涉了石板全部力量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于此,其威力让人不敢设想。
唯一的保险叫鹤见稚久,而他正是千方百计促成现在局面的人。
此时拦在鹤见稚久面前的不是最强的国常路大觉,不是和他最亲近的周防尊也不是给予他目标的比水流。
而是仇恨与理想。
但是比水流相信鹤见稚久。相信鹤见稚久哪怕憎恨权外者,憎恨王权者,憎恨德累斯顿石板,也一定会完成他们共同的誓言。
第107章 失意的权外者(16)
栉名安娜抓着心口的衣服,红色披肩布料被她拽得皱起,透过比水流看见鹤见稚久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无法呼吸,少年溢满的情绪与她同调。栉名安娜低声喊草薙出云:“……出云。鹤见就在上面。”
“快去阻止他。”
“没用的。”比水流跨出一步,他展开双手,面向面前的敌人说:“我的盟友手握最后的开关,哪怕你们抵达御前也再也阻止不了我们。”
“不是吗——阿道夫·K·威兹曼先生?”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比水流的话转移。偏远的角落,白色的少年将红伞扛在肩头,另一只手怀抱猫儿。他身旁站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后是本应该将注意力放在医院那边的非时院成员。
似乎是发现鹤见稚久失踪之后第一时间就将人手转移到了去寻找白银之王的下落上,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黄金之王没有选择让氏族控制住高塔上的敌人,而是选择离开。
阿道夫·威兹曼从后面走出来,对身边的老人说道:“我们被发现了,中尉。”
比水流放飞鹦鹉琴坂,对白银之王笑起来:“看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呢,也难怪稚久会说是他鲁莽了。”
阿道夫·威兹曼摇摇头,抚摸着怀里的猫儿,他否定了比水流的话:“不,那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他的不解转为仇恨的瞬间就做好了决定。他知道抬高王权者偏差值最好的方法是王弑王,所以鼓动无色之王来杀我是为了现在,——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一瞬间他决定好的事情。”
阿道夫·威兹曼目光沉沉地看向比水流:“你不应该指引他这个目标,绿之王。”
比水流一点没有被指控的退缩,反而歪了歪脑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起源之王的偏见吗?我倒是认为让所有人都有抗争命运的力量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阿道夫·威兹曼摇了摇头,回忆起了不久前登上天空帝国号的那个少年。
一个懵懂而迷惘,循规蹈矩地遵循石板安排而前进的少年。
他的信念与信仰还未成型就被粉碎,自尊与价值在过往的苦难中被践踏。于是他追寻理由,在最后的希望中迎来了终末的绝望,彻底葬送对世界最后一丝由吠舞罗保留的善意。
“纯粹善良的人一旦跌落不见光的谷底淤泥,就会扎根向下,直到在腐败泥土上生长出恶之花,迎风伸展艳丽的花瓣,热情地引来一切沉入理想深渊的虔诚之徒,醉死、然后吞没。”
所以才说比水流不应该给予鹤见稚久这个目标。
甚至那还是个正在迷茫的鹤见稚久,就让比水流和他有了这种程度的相性。
如果鹤见稚久真正绝望,那么这对盟友会做出什么?
阿道夫·威兹曼攥紧了伞柄:“是你把他指引上了这条路,但最后你却被他吸引了,为什么,你从他的仇恨中看到了什么?”
闻言,比水流眼里升起一种幼稚的,好像小孩看见喜欢的玩具的喜悦,他扫过近前的几位,微笑着欣然回答白银之王阿道夫·威兹曼的提问:“是新生,是命运的新生。”
“无法抗争命运的人颠覆主导着他的命运、创造新的秩序——不变之王,我从他的仇恨里看见了新生的人类,他就是我理想中的成功展品。”
“哪怕他要杀的王权者中也有你?”
“哪怕他要杀的王权者中也有我。”
比水流脸上带着与鹤见稚久神似的欢欣,他展望蓝天,展望御柱塔顶:“只要我们的理想能够成功,我指引他犯下罪行,他指引我赴身死亡,以死殉道,不足为惜。”
“你们不会明白的。”
比水流收回目光,重新寂静下来,有着遗世独立的静默和排外,他说:“我和鹤见稚久才是同一类人。”
草薙出云攥紧指尖,忍住现在就像一拳头揍到比水流脸上的心情,压抑着怒气质问:“你说出这些话之前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鹤见的抚养人的感受?”
“哦呀?据我所知小稚久已经成年了唷。成年人当然不需要所有事都向家长报备。”
突然一道华丽上挑的声音插.进对峙的几人当中,偶听刀剑轻鸣,是来人甩开刀刃上血迹的声音。高挑美人笑着扫过阿道夫·威兹曼身后的黑发马尾青年,遗憾地放过了同门小师弟。
这个时候还是要看看场合呢。
“紫。”比水流喊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绿之王氏族御芍神紫。
御芍神紫抚摸肩膀上的鹦鹉,正是琴坂带他到这里来的,同时带来的还有Jungle剩下的成员,大量带着头盔的人围了上来,举着终端兴奋地确认包围圈里的超能力者。
“看来我来的时间刚刚好呀,流。要开始了吗?”
“是么,不提醒我都要聊忘记时间了。”比水流压下双手,御芍神紫和五条须久那接到信息迅速归到他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