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快乐你想象不到(127)
鹤见稚久看了看手指,蜷缩掌心,“和以前一样呢。”
…
“怎么回事!”五条须久那周身泛着绿之王的力量,踹飞一只非时院的兔子之后两下跳回比水流身边。
震动的大楼和躁动的力量让所有超能力者都安不下心来。
他急躁地问道:“发生什么了?”
比水流没说话,但磐舟天鸡伸出手透过玻璃看着天空,捻捻空气感受道:“这个感觉,应该是有新王诞生了。”
“……新王?”
平坂道反不可置信:“王权者不是只有七位吗?”
比水流却笑了笑,启动轮椅继续前进,他说:“或许是七王中的哪一位被重新加冕了也说不定。”
磐舟天鸡诧异道:“流?”
比水流摇了摇头,“是他。我们去最高层吧,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其他王族估计快到了。”
他们赶往御柱塔最高层,一抵达,五条须久那就等不及,转着手里的镰刀上去就砸碎了通往黄金之王房间的最后一道门。
大门应声轰然倒塌,暴出门内的强光,刺得五条须久那握着镰刀一下子退了好几步警惕。
房间的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层层破损,露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柄王权剑闪烁着大量流光和电弧,明明徘徊在破损边缘,一时之间居然不比再世的任何一个王权者弱势。
比水流晃神,猛地看向了内门的情况。
天光之下,静立在德累斯顿石板中心的鹤见稚久转过身,毫不意外比水流出现在这里。
他就那么站在爆发出无穷力量,串联输送着德累斯顿石板和无色之王王剑的力量纽带中间,如汹涌浪潮般冲着天上王剑汇聚而去的力量对他避之不及。
只有达摩克利斯之剑闪烁的微光微微笼罩着他,无形之风吹得鹤见稚久发丝翻飞,衣摆猎猎作响。
比水流看见鹤见稚久遥遥地向他伸出手,苍白的指尖毫无血色,和这个人的傲骨一样好像一折即断。
但鹤见稚久是笑着的,银灰的瞳孔倒映出五光十色来,轻声说:“我准备好了。和我一起变革这个世界吧,王。”
1.剧场版Circle Vision ~ Nameless Song ~ #2里显示德累斯顿石板是有自己的意识。
第104章 失意的权外者(13)
——被挽回的劣势。
比水流记得自己和鹤见稚久很认真的聊过这件事。
他自己虽然是第五王权,手上还有灰之王磐舟天鸡,面对除了白银黄金之外的王权者可以不落下风,但黄金之王活着一天他们就很难突破御柱塔的防守真正意义上接触德累斯顿石板。
七位王权秩序凛然,这就是变革之王的劣势。
只是当时初次接触到Jungle的少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比水流还记得那个时候的鹤见稚久,那个时候的少年是茫然又麻木的,感受不到一丝阳光带来的温暖,跌跌撞撞地蹒跚入深渊,头也不回就要钻进最阴暗的罪孽。
就是那个时候,比水流向他伸出了手。
强大的第五王权者目视弱小的非权外者,对他说:和我一起变革这个世界吧。
就像今天,就像现在。
比水流恍惚地看向世界微光下站立的少年,他看见的不是鹤见稚久,而是七王混乱的源头。
——一场约定好的变革起始。
这本来应该是无色袭击白银之王的时候就开始的变革,鹤见稚久做错了事,所以他来挽回。
并进一步继续共同的伟愿。
“……哈。”比水流从胸腔透出沉闷的笑声,他的身躯微微摇晃前倾,耳侧翘起的发丝随气流而动,周身隐隐有绿色的流光闪烁。
“流?”磐舟天鸡惊诧转头,他看见绿之王的权能逐渐浮现,皱起眉:“怎么了,流。”
比水流摇摇头,低缓地声音慢慢说道:“没什么,只是我想错了。”
“我以为,他在向我们求救。”
比水流展望远处的少年,悲怆的笑意跃然而上,可眼里却散落天光满目琳琅。
他以为鹤见稚久是在求救,所以他来了。
“以为,他只是不甘心,想借这个机会,想借我、无色,借助王权者的手报复德累斯顿石板。”
“因为那位白银之王的研究里,德累斯顿石板,赋予王权者伟大力量的神灵就是在针对他。石板就是要使自己的敌人生而渺小、孤独、奋斗与彼此斗争,无法赢下任何胜局。”
比水流拘束衣下的手抚在心口,空茫的流淌声让他感受不到生命的律动,他说:“如果是其他人,这个时候应该满怀仇恨地向自己祈祷吧。”
第一次看见鹤见稚久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路边的小巷的墙根下,当时天上大雨滂沱,而他在雨里冷的发抖。鹤见稚久仰头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躲也不避,任由雨水溅落眼眶模糊视线,就像在慢慢腐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破损而摇摇欲坠。
他是被排斥的异己,如果不是无处可逃的恶意,鹤见稚久甚至可以凭借这份特殊成为独一无二的「权外者」。吠舞罗很欢迎他,Scepter 4和非时院需要他,他或许会成为混乱与变革的眼中钉,尽管无力但唯独不会遭受危险。
但是为什么。
对鹤见稚久来说,有很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懵懂而心怀仇恨的少年无法理解的。
——为什么只能接受,只剩祈祷。
“这样……吗……”
磐舟天鸡再次看向冲天光束之下的少年,他知道鹤见稚久的过去,也知道心智尚未成熟的鹤见稚久为什么会接受比水流的邀请。
在暗无天日的绝境之中,缥缈虚无的光足以逼疯一个至善之人。那时,无论是什么,是善意或者恶意,是真诚或者谎言都会毫不犹豫地抓在手心——所以鹤见稚久回应了比水流的邀请。
比水流为新生的一缕风指引了目标,风就为他带来漫天遍野的风暴,倾覆五湖四海,颠倒万里人间 。
比水流低笑一声。
正因为如此,他和鹤见稚久才不是王与臣的关系,他们的理想已经一致,他们的未来也属于彼此。
所以没有犹豫,无论是求救还是利用,他依旧在得知鹤见稚久坐标的第一时间就来了。
“鹤见哥想做什么?”
一无所知的五条须久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追问身边的比水流:“流,你和他究竟在做什么?!”
年轻的Jungle干部升起了一种无比极端的,几乎伸手之间就会失去的恐慌感,好像和他关系亲近的这两个人下一刻就要卷入争端的最后部分里,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比水流柔和语气,循循善诱:“须久那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啊!”五条须久那握紧镰刀的长柄大喊道:“从鹤见哥突袭天空帝国号让无色之王偏离轨迹,又导致白银之王失踪我就看不懂了!”
“从鹤见哥被无色之王袭击我……”
五条须久那愣住了,他猛然看向不远处的鹤见稚久,隔着远远距离站在空旷大厅正中央的少年似乎向他招了招手。一点也不着急比水流是否会回应,也不在乎御柱塔外面是否有王权者接近包围。
五条须久那怔然许久:“……他是故意被无色枪击的?”
可是鹤见稚久会死吧?五条须久那不明白,那个战斗力连鹦鹉琴坂都不如的家伙是怎么敢算计王权者的。
磐舟天鸡点点头,仅仅几天之内接收到了太多变故的大叔叹息一般替比水流说道:“鹤见稚久重伤之后所有王权者几乎全都行动了起来,一个无色之王调动了Scepter 4和非时院的大半精力,赤之王的吠舞罗全员下场。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件事,事情绝对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比水流颔首认可这句话:“唯有向死而生,才能生生不息。他想赌一个局势混乱,用无色之王混淆其他人的视线。”
“否则失误落下把柄的鹤见稚久极有可能会成为非时院或Scepter 4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