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谈恋爱后搞到真人外了(59)
但青春期开始之后,这一切都变得非常非常的折磨。
特别是,他年纪逐渐长大,意识到自己艰难的人际交往是他爸一手促成。
他甚至没有足够可支配的金钱,他每一笔由保姆或者保镖支付的花销都要被这个男人记账过目……
符先生还迎回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女人,冠冕堂皇的告诉符苓,他妈妈回来了,以后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
周女士是非常洒脱自我的自由派学者,她的思想天马行空,她的学识深厚到别人必须要在这个领域深深耕耘才能听懂她左右横跳的话题是什么意思。
符苓就是她的听众。
在高中已经在思考未来的年纪,他不用上晚自习拼命刷题,因为符先生觉得他的儿子不需要受这个苦。
但他需要在书房写作业,只要符先生在家,他就得像小时候一样,被不放心的大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只要周女士在家,这项活动往往还有另一个章程,那就是接受周女士的辅导。
周女士当然是个很好的教授,她的课题成绩可以不在乎任何人际关系,肆意进入任何一个研究院。
但她的想法天马行空,她的作业辅导——如果那能被称作辅导的话,可以让符苓原地落榜。
符苓只觉得格外焦灼,他满脸痛苦面具。
再次重复:“我没有作业,我要回房间了。”
符先生遗憾放弃了这项联络父子感情的活动:“你真的很久没陪爸爸了。”
“大学也应该留作业检验学生的学习情况,怎么能这么松懈?”
符苓:……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符苓拎着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与姥姥家的房间不同的是,他的柜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课本与试卷,从小到大每一张卷子、每一张草稿都好好的整理归纳。
他上次离开房间的时候,几百张卷子被他很随便的堆在柜子里打算卖掉不要了,现在全被整理进文件夹收拾得妥妥帖帖。
包括几个被他丢进垃圾桶的儿童套餐玩具,也被捡回来摆在了显眼的位置。
符苓习以为常,烦躁的把自己摔在床上,他翻了个身,把背包扒拉到怀里抱着,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想念自己在宿舍的床铺。
他扒拉了一下背包,里面只有充电器和随身要用的电子设备。
除此之外。
符苓抖了抖背包,什么都没抖出来。
放假都舍不得丢在宿舍的龙仔,被他放在宿舍的床上,以至于现在连个抱的都没有。
符苓抱着背包,像是个毛毛虫,咕哝咕哝就把自己拱到了床头,一翻身把枕头抱在了怀里。
怎么想都觉得憋屈,符苓忍不住蹬腿。
“啊啊啊啊!”
他在床上滚来滚去,在床上折腾一番,头发凌乱,耍赖般摆烂平躺在床上,他衣摆微起,露出花白的肚子。
符苓摸摸肚皮,转身把脸埋进被子里又是一阵“呜呜”。
傻逼。
他比着嘴型,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咔哒。”
窗户突然响了一声,紧接着,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敲打声响起。
“谁啊!”
符苓不耐烦的坐了起来,一撸头发按着窗户连带着窗帘一并拉开。
当窗户被拉开的一瞬间,高悬的明月一下子映入眼帘,秋风吹过发梢轻柔的打了几个圈,他衣服鼓动,怔怔的看着眼前。
一切美丽事物大抵都会在此刻黯然失色,因为,一条西方来的恶龙占据了视线的所有。
眼睛执着得、近乎禁止不动般牢牢定在一处。
那被风吹动的发尾抚过眉眼,吹鼓的衣摆在空中猎猎作响,男人眉眼深邃,极致的阴霾落在脸上,秾丽壮阔的白月也不过是虚假的陪衬。
朦胧月色之下,那双鎏金色的眸子仿佛淬满了万千银河,尼德那伽逆月而来,他单跪在窗台上,一把抵住推开的窗子。
“撕拉——”窗子被推开的一瞬间,符苓懵懵退后,任由西方恶龙侵入房屋。
他低头探进脑袋,从下自上挑起视线,挑眉间难以消减的张力撕扯着情绪。
他分明已经踏进了窗子,却像一个优雅的骑士,单膝支撑,从容浅笑,优雅的吐出一句华丽如诗篇的外语。
符苓听不懂,尼德那伽咧嘴轻笑,他说:“每一只恶龙,都要抓走一位公主。”
他要来带走他的“公主”了。
第43章 四十三条龙龙!
“尼德?!”
符苓近乎惊愕的望着他,男人踏月而来,轻松自如的踩着窗台走入房间,他将地板踩在脚下,抬眸作势要将军训的外套拉开。
将将露出一个熟悉的尖角,下一秒,被符苓冲了个满怀。
符苓一把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抬脸不见喜悦反而一脸惊恐。
与此同时,房间外突然传来一声一声的敲门声,规律极了,伴随着徘徊的脚步,符先生的声音低低响起。
“小苓?”
“完蛋了!我爸发现了!”
符苓慌乱无措的拉着帘子,眼神不停的在四周乱转,思考着可以将人藏起来的方法。
尼德那伽脑袋一歪,凉薄无机质的眸子望向门板:“我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他肯定的否认了符苓的说法。
“老天!现在什么社会了!外面全是监控,24小时有人轮班,就是有只蚊子飞进来都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没有?”
符苓抚过额发,焦躁的一指窗外,窗外一望无际的树影中,一个摄像头暗暗闪着红光,缓缓对向窗子。
说话间,敲门声越发急切,符苓慌慌张张的把窗子关上,一把拉住帘子试图把尼德那伽藏起来。
反而被男人一把抓住手,制止了动作。
尼德那伽一动不动,目光定定的望着门板,作势要往前走:“解决。”
和以前一样,符苓不高兴的,他来解决。
符苓慌得不行,连忙压低声音不住推拒:“别别别!”
“你快别说话了,藏好了!”
他脚步踉跄,踩着步子,一人进一人退。
在慌乱的脚步中,符苓拉上窗帘,正了正衣服。
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符苓小心的拉开一点房门,半个身子藏在房间里。
他眼眸低垂,心虚的不敢去看他爸的脸:“爸爸,你有什么事吗?”
符先生衬衫微敞,他黑眸严厉,轻巧的越过符苓,用视线将可见的范围扫射。
“小苓。”他一把抵住门,脚步微进。
“你有感觉什么不对吗?”
符苓慌乱摇头,一通丝滑连招就要关门:“没有,我正准备睡觉,爸爸晚安,早点睡。”
“小苓。”符先生手掌用力,非常轻松的将房门朝里推进,他向前一步,浓重的阴影几乎从他肩膀侵入房间,锐利的将光影割裂。
他眸色浓郁,定定的望着符苓:“我不介意你带朋友回来。”
“但我不喜欢鬼鬼祟祟的孩子。”
他意味深长,眼神再一次扫过室内,一步一步朝屋里试探:“你的室友,叫尼德那伽对吧?”
“敖子君办事不牢,我看这个外国人迟早要把你带坏了,过几天我让他给你换个宿舍,研究生宿舍也是两人寝,换个脾气好的。或者,直接办走读,我让司机接送你。”
符先生斩钉截铁,一步一步朝符苓靠近。
却在瞬间停住脚步。
符苓几乎放弃了和他对抗力气,唯独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手掌紧攥,纤细的青筋在手背上蜿蜒。
他偏开脑袋,微长的头发遮掩了眉眼,在阴霾中郁郁低语:“又是这样……”
符先生:“嗯?”
符苓仰起头,脸色近乎惨白,他迎着父亲的压迫,一字一句的开口:“你换寝,我就退学。”
“你不让三叔销我学籍,我就旷课、漏宿,总有办法被劝退。”
“……小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