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化的自己结为道侣(46)
这破庙位于知宣县西郊,对着的便是一片林子,且再往西走二十里地就出了知宣县的地界,到了隔壁阊竺县。
他们进破庙的时候,洛雠就说:“有邪气残留。”
而初厌晚也是顿了顿,看了看那片林子。
洛川雪问他怎么了。
白义华倒是说上来了:“初师兄是想起了从前一桩事吧?”
初厌晚嗯了声。
洛川雪:“???”
白义华和初厌晚也并不是要打哑谜,白义华说:“还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是阊竺县有恶鬼作祟,闹着要娶新娘,因为当时好些姑娘家都在它手里,不好出手,折腾了好久,最后是净台寺来人才解决。”
净台寺佛修极少出山,倒不是因为他们类似仙山那般更偏向于隐世,只有极少数弟子在外游历,而是因为佛修讲究一个“缘”。
每次出山门前,他们都会先在佛前问过,若是佛说不出,那便不出;如若有什么事求到他们跟前,他们也要问过佛,佛说救,那就是让他们拼上整个山门,他们也会救。
初厌晚看了白义华一眼:“当时你并不在。”
却知道得这么详细?
白义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师兄在。”
初厌晚微顿:“……茅临寂。”
他说到这个人名时,语气冷了几分,还皮都没笑地轻呵了声。
洛川雪眨巴了下眼睛:“有故事?”
他问初厌晚,但洛雠在识海里开口:“他十四年前叛了灵宗,据说叛出时还偷了灵宗秘宝,除却灵宗那几个掌门长老,旁人都不知道秘宝是什么……那个秘宝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东西,也是和月明并称上古十大神器的‘神书’。”
都不用洛雠说这玩意儿是干嘛的了,光是沾了那个“神”字,便足以叫洛川雪倒吸一口冷气。
洛雠继续:“而且茅临寂在当年是灵宗万里挑一的天才,他是灵宗掌门的弟子,听说因为他的天赋之高,原本都定了下一任道盟盟主…十四年前……”
他思索了会儿:“这会儿的十五、十四年前,我不记得了。”
他当然不记得,那个时候洛川雪才三岁。
不过洛雠说的不记得,是指其实在他的记忆里,初厌晚他们也有提到这件事,但因为只是提了一嘴,所以他记不清楚。
但初厌晚却补全了他模糊了的细节:“我记得他。”
他睨着白义华:“他偷了灵宗秘宝后叛出山门,又堕入邪魔之道,还杀了你们灵宗追他的一支执法队…你看着倒是不怨他。”
白义华:“……”
他弱弱:“师兄,这我怪他也没用啊……我也打不过啊……”
初厌晚没有再与他说什么,而是同洛川雪道:“茅临寂这人有问题,当年在阊竺县时,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解决此事,他却总是偏颇那恶鬼,导致最后不得不由净台寺的佛修出世,这才解决。”
洛川雪好奇:“他当时是什么修为?”
“金丹后期,将破元婴。”初厌晚微顿:“若是他还没死,又走了邪魔外道,只怕现在已经是元婴中期了。”
他们说话间,也踏入了破庙中。
这破庙的供台上除了灰便什么都没有了,神像倒是还在,只是也破破烂烂的,漆掉了大半不说,脑袋也残缺了半个。
约莫是因为屋顶瓦破了许久未修,常年久经风雨,故而神像都模糊不清了。
洛川雪围着神像转了转,他没感觉到神像有什么问题,洛雠亦是。
“这供奉的是什么神?”
外头也没个匾,可能原先有,但掉了,又被人拾去当柴烧了。
洛雠也不知道。
白义华就是在此时开口:“那个…师兄们。”
他小心翼翼地说:“这个供奉的不就是知宣县的社神吗?”
第37章 037(七更)
两人微顿,初厌晚放下手里的破布,行至他身侧:“你怎么知道的?”
白义华:“灵宗有各地正神的记录册,还记录了外貌。我以前犯错被罚扫书阁,无聊翻过好多遍。”
洛川雪看了看他。
白义华不确定地和他对上视线:“洛师兄,怎么了吗?”
洛川雪说没事:“只是在想你们犯错受罚怎么都是打扫书阁。”
而苍云间却是思过崖见。
“可能因为剑修书阁没有太多书,不像万法门和灵宗。”
洛雠从前是去过万法门的,他微顿了下:“万法门的书阁……嗯,一大奇观。”
洛川雪轻嘶:“你这样说,我就很好奇了。”
洛雠:“日后会有机会去看的。”
白义华也是这样说的,他还有点羡慕:“书少才好呢,师兄你是不知道,我们每日要背多少东西。”
灵宗的修行,确实是从背书开始。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这里是社神,那那个客栈掌柜……
初厌晚:“你能确定么?”
以白义华的性子,本该怯懦地再反复确认一下,可现在他却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他说:“别的我不敢说,但这些神像我记得很清楚的,因为我们灵宗有法子是‘请神’,记错了要出大事的。”
洛川雪眯眼:“那那个客栈的掌柜肯定有问题。”
这下就不一定是知宣县的问题了。
不需要再多说,三人赶回客栈。
只是他们不好御剑而行,到客栈时,时间也终于从下午步入了日落。
街面上的人都少了许多,客栈内也空空如也。
他们踏入的刹那,整个空间就倏地扭曲了一下,背后的大门无风自动,在吱呀声中伴随着一声巨响猛然关上。
白义华倒是被吓得激灵了下,回头看了看。
洛川雪有自己的提醒,并不意外这一出。
只是他们来时,洛雠是没有感应到阵法的。
初厌晚皱紧了眉,就听白义华说:“是阵法……”
邪修里有会阵法的,并不奇怪。
相反邪修有些阵,寻常的灵宗弟子破解起来都极其费劲。
因为他们的阵法并非遵循天地法则那一套,走的也不是常规路子,邪修布下的阵,自然也是“邪”的,要么用活人生魂维系阵法,要么以活人做阵眼,要是要破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那个人……甚至还有直接用阵法吸食阵内人的精气、神魂之力,生生炼化其的修为化为己用。
这也是为何无论人还是妖都不喜欢邪修,就连魔修都排斥邪修。
不过既然有洛雠在,洛川雪还是踏入进来,就是代表此阵不入不行。
初厌晚问白义华:“能破么?”
白义华不确定道:“我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入邪修的阵,我得先看看……”
但洛川雪却说:“跟我来。”
初厌晚先跟上他,才问:“你会破?”
洛川雪轻唔了声,模棱两可道:“也算吧。”
洛雠也是他,确实是也算的。
洛雠在识海里说:“后院有口井,跳下去有地道……有人来了。”
洛川雪的话便也止住,抬眸看向了洛雠指示的方向。
虽然在他的视角里空无一人,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不馋”拔剑出鞘,凌空飞起,衣袂飘扬的同时,也是一剑斩出!
“咦。”
男人的轻咦声响起,就见一个把自己从头到脚遮得彻彻底底的人显出了身形:“你明明只有筑基期,怎么在这个阵里发现我的?”
他在问话时,不仅一翻身从楼上跃下避开了洛川雪的剑,还一招手,就有一具高大的鬼尸张牙舞爪地朝洛川雪扑过来。
男人的目光落在白义华身上:“因为这位灵宗的么?”
初厌晚一转手里的笛子,挡在白义华身前,月明散发出光晕,他凑到唇边吹响时,送出去的灵力也变作了刀刀剑剑朝男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