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化的自己结为道侣(182)
君随作为洞虚期修士,还是靠自己的天赋和硬实力上的洞虚期,剑修在打架方面是独一档的强,所以自然拖得到他们来。
洛川雪浑身丹火迸发,烧到所有人身上的那一刻,毒师种下的蛊虫便被化解。
然而就是在这一刹那,洛川雪和洛雠同时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一丝微弱的变化——这时候,两个洛川雪的细微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洛川雪是下意识地落结界保护一干人,洛雠则是更习惯先动手。
带着魔气的灵力缠绕上“不馋”,一道剑气直接凌空劈出,将无形的字符劈开,也显形了一瞬然后消散!
洛川雪到皇城门口时,还未出示苍云间的弟子剑穗,就先被一名男子拦了路。
他微顿:“国师。”
同是洞虚期,他自然能够感觉到其内敛的灵气。
国师冲他拱手:“在下知晓您匆忙赶来是为何,您不用担心,如今我们应该已经将其制住。”
洛川雪微微眯眼:“你是天地山的人?”
于是乎,宫门关上,洛雠抬手落下结界,茅临寂就再次拜下:“对不起。”
洛雠冷声:“你是因为什么道歉?”
他微眯眼:“先前我不觉得,现在却无端觉得你的神魂有几分熟悉。”
茅临寂低叹:“……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要从头说起的话,是我将你…又或者说,你的一半带出魔渊的。所以真的对不起。”
他站起身,看向洛川雪和洛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抛下第三个重磅炸弹:“我是谛葭。”
苍云间,思过崖。
“……贪嗔。”“……”
洛川雪觉着,自己不用看这个神书,大概也明白什么了。
他又不是傻子,这一小段记忆碎片,就让他瞬间猜到——
这一切不会都是他的手笔吧?
就为了将自己彻底分裂开?洛雠的手最近总是摸剑,他们在路上时还会与他比试切磋,所以磨出了一点剑茧!
洛川雪瞬间就红了眼尾,抵靠在自己的颈窝里时,也是很用力地抓住了洛雠还留在他掌心里的那只手。
力道是真的没有收着,却让洛雠低笑了声。
洛川雪和自己紧紧地贴在一起,手指在自己身后,身前也是自己。
他仿佛掉入了熔浆中,两面都是火,最后被并在一起,就这样生生…在中间马萨到……
第二次了。
洛川雪终于没忍住,在自己肩膀上狠狠咬了口。
“……混蛋。”
怎么会有人这么欺负自己的。
就一如哪怕现在洛川雪想给他戴上枷锁镣铐,洛雠也会很配合。因为是自己,所以只要自己高兴,怎么样都愿意。
但也正是因此,才格外撩火。
洛雠舔着唇上还带着点的味道,修士的味道是很独特的,尤其洛川雪是另一个他,他从本体中分裂出来,本体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让他无比痴迷,哪怕只是一缕头发,他都想含在唇舌间细细品尝。
所以洛雠的唇扫过自己的颈侧后,又一路蜿蜒,扫过那些在刚才被他断断续续留下的痕迹,再添上了新痕,同时手也是穿进了自己的五指间扣住。
洛川雪被自己弄得晕晕乎乎的,殿月似乎被肆意柔秾过,然后……
方离安觉察到熟悉的气息,嘴角勾起来,不顾穿在自己身上的锁链,猛地直起身,任由伤口被撕裂,鲜血淌了一地,他眸中流露出狂喜:“好久不见!”
戴着青玉面具的男人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最终抬起手,“君子”一剑斩出,渡劫期的境界当场粉碎了封灵台!
“祂醒来了。”“要不还是留一句话给自己吧?也不知道未来拿到这东西是什么情形,万一还没到限制可以查看,觉得是垃圾丢了,那可麻烦了。”
“随你。”“……你真的过分了。”
到当天晚上,洛川雪被洛雠搂在床上睡觉时,还惦记着白天发生的荒诞事,所以实在是没忍住跟洛雠说道说道。
洛雠并不意外,他慢慢将洛川雪的发尾缠绕在手上,语调也是慢慢的:“阿雪,你应当知晓,我已经很克制了。”
洛川雪确实知道,因为他很清楚,洛雠当时到底还想做什么……能够感觉到洛雠在想什么,就是这点不好。
洛雠一提,洛川雪就浑身燥热起来,脑子里也开始闪过洛雠那边传来的画面,又导致无论是哪个洛川雪,都开始去想……
洛雠稍顿了一下,将洛川雪的发丝紧紧攥在手里,也更加用力地将其按在了怀中:“阿雪。”
他看向佛女:“莲尊者,净台寺在这事上最有话语权,你不如说说吧?”
净台寺除魔,确实是最有话语权。这走向,是洛川雪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但他有注意到,瑶泉仙子在莲净生说过那番话后,就微微低下了头,嘴角意味不明地勾起,而和她们同样坐在上首的那些人,也各有神情。
显然不止洛川雪没有预料到莲净生完全是向着洛雠的……但,也似乎没有那么意外。
因为佛修对外一直讲究什么善缘、善行,在他们看来,洛雠虽是魔修不假,可他所行之事是“善行”也是真。
那只手直接捏爆了周丰霖的心脏!
一切发生得太快,哪怕周丰霖是大乘期修士,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错愕地看着谢乾玉,眼眸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而立在周丰霖身后的人缓缓现形,一甩手里的血渍,那只手就变得干干净净。
他歪头看向谢乾玉:“他明显向着新诞生的魔主了,你还与他这么多废话?魔族最会蛊惑人心,给你们一点好,你们就真把他们当神明……”
方离安勾起嘴角:“还是说,你也觉得魔族临世,人族再度为奴也无所谓?”
莲净生望着底下的“两人”,感觉到旁侧的瑶泉仙子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逗弄着肩上的琴鸟玩。
她安静了半晌,终于开口:“……‘论人之非,当原其心,不可徒泥其迹;取人之善,当据其迹,不必深究其心。’”①
莲净生淡淡:“他行事究竟是善是恶,诸位心里皆有一杆秤能够评判。如若觉得救下整个鹅湖城不算善,那贫僧也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随你’?我们是一个人,洛川,是你自己打赌输了,要听我的,别跟我摆臭脸。”
“……你又看不见。”
“看不见不代表我不知道……洛川,你也知晓,我的法子是最好的。”
记忆里,他的声音低笑,既温柔,又好似有几分不顾一切地偏执:“顺利的话,你和我都会拥有一具身体,这样我们便能真正的拥抱,而不是魂体和身体的碰撞。”
低哑的嗓音像是从男子嘴里传出的,又似乎不是,那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中,还有丝丝恐惧:“我失败了。”
“没有我,你怎么能成功呢。”方离安抬起手,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看着自己的掌心,笑得猖狂:“毕竟我可是他亲手创造出来的,用来弑‘神’的武器。”
偏偏洛川雪还要因此低笑:“你又不吃。”
洛雠确实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他更喜欢自己修炼的感觉。
“阿雪。”但是洛雠说:“这并非你出门在外还惦记旁人的理由。”
洛雠并不意外另一个自己的反应,他抬手勾住洛川雪的腰,将人揽在怀中:“不值得你脏手。”
他用指腹一点点拭去洛川雪手上沾染到的血渍,借着这点微末的血,召来那个裂开的头骨,头骨里头全是灰雾,灰雾从两个眼睛的窟窿中涌出来,看上去仿佛是谁在哭。
洛雠让洛川雪看着,慢慢在上头写下了反噬的符咒:“恶有恶报,天道这么久不收你,那我便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