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献上了獠牙[西幻](31)
乔密尔若有所思地俯视着他,许久后,闭了闭眼睛,问道:“如果不是要逃出去,为什么要攻击格纳?”
“他触怒到了我。”狄萨弗森简单而冰冷地说道。
乔密尔没有再追问狄萨弗森详情的意思,他当然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几乎全部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
但问题是,他无法做出知道真相的样子。而怀疑狄萨弗森的危险性,在人看来才是正常的。
“殿下……”格纳再次出声。
乔密尔眯起眼睛看向他,自己的确对这人感到失望又不解。
狄萨弗森曾救过他的性命,为什么能因为这些原因就恩将仇报呢?这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同,可能他还是对很多人与事了解得不够准确。
只能证明,当初把狄萨弗森关在笼子里隔绝,完全是正确的选择,否则,狄萨弗森手里也许又已经多了几条性命了,而他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但对于格纳,乔密尔也做不到苛责,这人虽然有点可恨,但更多的还是可怜,尤其是以他的立场来说。算了,那便安排人尽快将格纳送走吧。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乔密尔面色阴晴不定地问道。
现在,他大概能猜到,格纳会想要再说什么了。
只见格纳孤注一掷地拖狄萨弗森下水,“我没有故意激怒狄萨弗森,是他提到不愿伺候和讨好殿下您,我和他争辩了几句,劝他在您面前听话顺从,他就发怒了。”
乔密尔听完,脸上掠过一抹哂笑,格纳这话说的,也算是半假半真。
狄萨弗森心有不愿,这是都看得出来的事。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说起来,以他阴险恶劣的性格,自然要发作一番了。
而且,本就是打算待会儿为了保险起见,要将狄萨弗森钳制住的,眼下也是有更充分的理由了。
乔密尔幽沉地视线落在狄萨弗森身上,语气凉丝丝地道:“你是在对我要求你侍寝一事,感到气愤了吗?狄萨弗森?”
“……没有。”
出乎意料地,他居然听到了狄萨弗森如此回答。
什么事情让他这么果断地就服软了呢?乔密尔凝眉思索。
片刻后,青年嘴角扬起阴恻的笑意,下令道:“来人,给我将狄萨弗森擒下,绑到……我床上去。”
狄萨弗森目光骤沉,周身缕缕寒意浸出。
乔密尔兀自说道:“亲爱的狄萨弗森,不要觉得困扰,我只是喜欢看你被牢牢地绑在我身下,屈辱但不能挣扎的样子……”
他嚣张又病态的神情看上去着实是可恶极了。
“毕竟,如果你要挣扎的话,那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了。”
“动手啊。”乔密尔厉声催促道。
侍卫们互相对望了一眼,一齐谨慎地往前,靠近狄萨弗森,心里都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感到惶惶然。他不由得哀叹伊莱大人到底去了哪里,又埋怨着王子,为什么偏偏要将狄萨弗森放开。
紧张。焦灼。
这个人实在太有威慑力,哪怕是个阶下囚,哪怕只是手无寸铁地坐在那里。
……万幸的是,狄萨弗森不做反抗地被他们擒住了。他维持住了这段时间以来的顺从。
乔密尔满意地微笑,看着男人被铁链拴着,带向卧室的大床。
没有人知道狄萨弗森心里具体是怎么考虑的,也许他自己也不能很好地解释清楚。
不想冒险是一方面,还有……他不想改变计划,让也许可以能痛快地报复乔密尔的机会从眼前溜走,他等得有些迫不及待了啊……只要赌乔密尔一时嚣张大意,就跟这人往常一样。
在王子的床上,在他准备第一次真正对自己做那种事时,让他尝到惊愕万分且毕生难忘的痛苦,那一定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狄萨弗森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执念从何而起,总之他愿意去赌。
乔密尔的视线暂时从狄萨弗森身上收了回来,瞥了一眼忐忑不安的格纳。
“至于你,格纳。”
乔密尔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说道:“以后你就不要再来照料狄萨弗森的起居了……回到该待的地方吧。”
什么是该待的地方?格纳不懂。
但是他直觉地认为那不是什么好的意思。不管他展现得有多么无辜,在王子眼中没了兴趣、没了用处的人都会……为什么他总是没办法做到,真正地取悦到王子呢?
“……殿下?”格纳的声音在发抖。
“带下去。”
乔密尔阴郁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厌恶,让格纳更觉得惶恐,一名侍卫随即听命将已经呆傻的人押走。
他确实是故意吓格纳的。
这便算是对他微不足道的惩罚吧。
代入狄萨弗森的立场,乔密尔会觉得有些心寒。
狄萨弗森又是怎么想的呢?他介怀吗?
当知道狄萨弗森会力所能及地救助可怜的亚尼尔特难民时,自己心里是略感意外又欣喜的,可是,经过这种事情后,狄萨弗森会不会变得不愿再怀有善意了呢?
这可就有不妙的迹象了啊。
他不担心狄萨弗森会仇视某些人,就怕狄萨弗森会仇视某一大类人,甚至是发展成,对所有陌生的生命都冷血漠视,那样的话,将来大陆上就真的水深火热了……
……
男人被锁链牢牢固定住四肢,仰躺在一张深红色的大床上。
这房间里到处都是深红以及其他同样沉郁的色彩,显得压抑且有股微妙的情.色之感,和墙壁上高高的庄严神像格格不入。
冷冽的银眸似乎毫无目的地,从天花板打量到结有少量蛛网的墙壁,慢慢转动,而后斜着盯向正在脱衣服的青年。
青年的皮肤是熟悉的苍白无暇,在暗色的背景下更让人觉得白得冷郁,和阳光下的圣洁感完全不同,配上那双幽沉邪恶的蓝眸,是令人感到阴暗的,渗寒的,像一只游荡在神秘古屋的幽灵。
但是看在狄萨弗森眼里,这具身体却只剩本质的柔软脆弱。男人唯想要品尝一点点将其摧毁的乐趣。
……三楼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他刚才亲耳听见乔密尔对那群侍卫说,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允许上来。
狄萨弗森的血液流动隐隐在加速,似乎在为想象中的机会又靠近了一点而兴奋。
他深深地注视着对方,然后略微感到了意外,乔密尔还是剩下了裤子未脱。
难道这王子下半身患有什么隐疾,或是别的原因,所以从来都不愿意在人眼前裸露下半身么?
他刚一如此去想,下一刻就像是印证了一样,乔密尔踮着赤足向他走来,将手指上缠绕的一条白色丝帕,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狄萨弗森:“……”
“殿下,您要如何做?”他忍不住问道。
“什么要如何做?”青年轻飘飘的嗓音略带疑惑,反问他,好像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狄萨弗森感到一丝焦躁,他还没有想清楚要怎样不留痕迹地表达,或者说,要怎样骗取乔密尔将绑住他的锁链稍稍松开一些,好让他能够挣脱。
难道,真的要极力讨好乔密尔,才能让对方迷失警惕吗?可他身心都在抗拒着。
“呵。”乔密尔又发出了一声冷笑,“你只管躺好就行。”
他大致可以猜到对方危险的想法……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装作不知道,但暗自提防了。
被蒙住眼睛后,狄萨弗森看不见东西,只能凭借听觉判断乔密尔在做什么。
这人的动静一下子远一下子近,不时有翻找、摆弄物品的声音响起。而乔密尔至目前为止都还没有碰触他的身体,他的衣服甚至仍旧好好地穿在身上。
这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又有些相同。
不同的是,乔密尔表现出的慢悠悠的样子,让他有种乔密尔对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兴致的错觉。这人一直都是这样吗?言行乖乱,反复无常?
但相同的是,他料到乔密尔会寻来许多其他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