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献上了獠牙[西幻](27)
……如果是这种目的的话,未免也太荒唐可笑了。
水流漫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拍荡,狄萨弗森身后有一个怀抱落了下来。
轻盈,柔软。
相贴的肌肤比水温略凉一些。
让他身上的燥热消去了几分。
“舒服吗?”乔密尔向狄萨弗森耳中吹着气。
舒服?
狄萨弗森哂笑。
这具身体确实可以在各种方式上让人舒服,只不过他永远会对其感到厌恶。比起感受那份舒服,他更喜欢摧毁。
“舒服的话,以后就特许你到这里来洗澡怎么样?”
……他指的是温泉吗?
哂意消失,狄萨弗森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微恼,他冷冷地道:“殿下,我更喜欢简单地冲洗。”
“像之前那样,侍卫押着你去外面,用冷水清洗吗?”
“是的。”
“冬天也是如此吗?”乔密尔又问。
“是的,殿下。”
“那可真是遗憾。”乔密尔环紧了狄萨弗森的脖子,整个胸膛压在他的背肌上,恶意地笑,“你不喜欢什么,本王子就偏想看你做什么。”
狄萨弗森:“……”
“我的狄萨弗森,再变得乖顺一点吧,你反抗不了我的,好好记住这个事实,我不想一直把你关起来啊……”乔密尔催眠一般在男人耳边呢喃道。
第28章 特殊
不想关住自己?
狄萨弗森回想起乔密尔说过的话,这人把他关在笼子里,不是为了随时能……
现在这样说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难道乔密尔指望不把他关起来,他也乖乖待着,不寻找脱身的机会么?
或者说,这更像一句引诱,乔密尔的意思是,只要他表现得完全乖顺,就会把他从笼子里放出来。他是在隐晦地跟自己讲条件?
多么狡猾啊,王子为了一步步“驯化”他,可谓耐心十足地威逼利诱。
但又多么愚蠢,自己怎么会相信这种哄骗之言呢?
一会儿后,乔密尔松开了狄萨弗森,吩咐他替自己舀水,浇洗身体,揩拭后背。男人沉默顺从地照做,对于伺候王子一事似乎已经没了多大的抗拒。至少表面如此。
乔密尔满意地勾起嘴角,惬意闭目,感受着狄萨弗森的手掌在他皮肤上抚过,时不时提醒一下力道如何。
一切显得和谐极了。
半透的纱幔被风吹动,里面的情形大致可以窥见。
格纳仓皇地退出来时,就觉得王子会要惩罚狄萨弗森的不驯,从他见了王子不下跪,到不理会命令,再到肆无忌惮面露凶狠地盯着王子看,都是犯了大忌。之前就有人因露出恨意而被剜去了眼睛。
格纳以为要么会见到狄萨弗森再次被折磨得满身伤痕,要么会见到他孤注一掷大开杀戒。
他甚至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如果是后一种情况,自己能趁乱乔装逃走。
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呆呆地伫立在光洁湿润的石板上,温泉的水汽从纱幔间飘来,他看着狄萨弗森也泡在了泉水中,和王子挨得极近,双手搭在王子的肩颈上轻轻按揉。
……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形?
格纳惊讶于狄萨弗森敛起了杀气,屈服于乔密尔的淫威,和那个骁勇而残戾的亚尼尔特将军判若两人,但更惊讶于乔密尔对待狄萨弗森如此宽容特殊。
他们从来不会被王子要求像这般伺候。
乔密尔王子酷好杀虐,他们这些奴隶受到的大多是虐待,就算服侍王子,也是低贱得如同牲畜一般,哪能像这样和王子泡在一片浴池中,亲昵得宛如调情一样?
而此时,身后有侍卫的对话声传入格纳的耳中。
一名刚快步走来,顶着光头全身黝黑的侍卫,压低声音严肃问道:“王子和谁在里面,狄萨弗森?你们就在这么远的地方守着?伊莱大人出宫前是怎么跟你们交代的?”
“可是王子命令我们站在此处。”一人回道。
“放心吧。”又有一名侍卫说,“伊莱大人就是太过于紧张了,这些天哪里出过事?你那次也听见了,狄萨弗森在王子的威胁之下,早就乖得跟条狗一样了……”他说完窃笑了一下。
光头侍卫反驳道:“那种话你难道还真的信?你不知道狄萨弗森是什么人吗?没听说过狄萨弗森有多么残暴狠辣吗?”先前狄萨弗森挣脱束缚致多人伤亡时,他就差点不幸丧命,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你是在质疑王子说谎吗?”
他眼睛一瞪:“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狄萨弗森在伪装!”又道,“伊莱大人说了,狄萨弗森只是暂时隐忍蛰伏,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就会露出本性,我们得一直保持警惕。”
“他为什么要伪装出在乎别人的生死?不觉得这更匪夷所思了吗?”
另一人懒得和他掰扯,摊了摊手直说道:“既然你觉得王子有危险,就学伊莱大人一样闯进去啊。看王子到底是夸赞你尽忠职守,还是惩罚你无视命令。”
光头侍卫被对方的话噎了一下,气恼地转开视线,瞥到了一旁的格纳,粗声一问:“这奴隶怎么在这里?”
知情的回答道:“他昨天被王子吩咐去照料狄萨弗森。”
“让一个奴隶随意进出三楼照料狄萨弗森?”他奇怪地皱起眉头,片刻后,脸上闪过一抹恍然,嗓音不自觉提高了些,“等等,我怎么好像记得这人是从亚尼尔特被运过来的?他是叫格纳对不对?”
其他人愣了愣,反应过来,“你是说……狄萨弗森其实是因为他?”
“不,我当然并不这么认为。”光头侍卫冷笑着说道,“只不过,他可以用来验证狄萨弗森是不是真的被威胁到了。”
侍卫们的目光皆朝格纳看过来,不善地打量着,格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们这些奴隶经常会遭受来自侍卫的欺侮。
可是此刻心里的不安却伴随着强烈的探求欲。
他知道这几人是在争论狄萨弗森是否真的屈服于王子,以及屈服的原因……他听懂了几分,而后感到更惊疑了。
事实是他从对话中猜想的那样吗?
……
乔密尔觉得玩得差不多了,便让狄萨弗森出去,然后自己在水中脱下了裤子,清洗下半身。
他到底还是不习惯让狄萨弗森看到自己更私密的地方,但是却不介意去看对方的,为所欲为的人就是可以如此双标。
狄萨弗森浑身滴着水站在岸边,只见乔密尔转身背过去,微微弯腰低头。
他在做什么?男人眯起阴沉的双眸,眼中浮现出嫌恶。
而随即嫌恶之色又渐渐消散,他不解地思索,乔密尔为什么要支开他?难道是尚且不敢更进一步地强迫自己,碰触他那一处么?
水面上一片金灿灿的光泽,笼罩着青年纤瘦的背影,圣洁又漂亮,宛如一幅油画,和邪恶、荒淫丝毫不沾边。狄萨弗森轻嘲,这位王子身上总能看到一幕幕极具欺骗性的画面。
过了没一会儿,乔密尔洗完了,对狄萨弗森说道:“把浴袍拿过来。”
狄萨弗森心里掠过一丝诧异,他没料到会这么快,不过立马又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无怪乎他会那样去想,军营里不经常洗澡,如果刚好驻扎在池塘边,战士们便会趁机清洗一番,顺便解决一下积攒的需求,甚至互相帮助的也不在少数,他撞见过多次……因此就不自觉形成联想了。
狄萨弗森拿来浴袍时,乔密尔坐在了石阶上,双腿还泡在水中,踢着水花。
他的目光顺着乔密尔精致的背脊向下一瞟,可以明显知道这人脱掉了裤子,全身都是光着的……
背脊中间延伸下去的沟壑被石阶阻断,微微荡漾的水面之下,隐隐露出一小半白里透红的圆润,应该比身体的其他地方还要柔软。
……着实像一件精心打造的展品。
狄萨弗森嘴角扬起隐秘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