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高岭花失败后(204)
季云琅往人多的地方去,越想越气,都怪江昼,他要是能把书好好收着,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中途,楼沙猛地蹿出来,在他耳边大喊:“哇呀!神都看见了!你……你们……那个小宝贝儿……那个男人……脸……”
楼沙组织不好语言,却极力想把自己刚才看到他撕脸的场面描述出来。
季云琅:“闭嘴。”
楼沙:“神不要!原来你的小宝贝儿和大宝贝儿是一个人!你……”
季云琅甩开他,快步走向人多的地方。
他和江昼不同方向离开,却都是循着同一股气息来找,很快就隔着人群遥遥对上了眼。
现在是饭点,很热闹,八方域的这些人聚成好几十堆,烤架延展了很大一片区域,大家一起吃上了烧烤。
两人隔着烤架上冒出的烟远远对视,季云琅冷哼一声,率先移开视线。
江昼本来想穿过人群找他,结果季云琅不但不理他,还不停跟身边那个八域的变态说话。
一看见他们走在一起,江昼就想到,徒弟今天找自己吹枕边风是为了帮这个变态要人。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今天亲热,季云琅目的不纯,不是真的想他了。
远处,季云琅很快召集了一大群啃着烤串的八方域人开找,江昼遥遥看着,能注意到季云琅一直在重复拍肩、问话的动作,看起来跟每个人都很熟络。
他心里不舒服,不喜欢看季云琅跟那么多人讲话,不想让季云琅交朋友。
明明不久前还在师尊身上挂着,环抱着师尊,腿缠着师尊的腰,在师尊耳边一声声说着顶到了、很舒服、师尊不用忍、可以用力,现在呢?就开始不理师尊,跟那么多人都说上了话。
明明师尊刚送了他绿色的小灯,不亲亲师尊,谢谢师尊就算了,还跟师尊闹脾气。
江昼心想,还是怪今晚不够凶,没让他哭,给他剩出了不少力气。
季云琅每拍一个人的肩,江昼视线就跟着挪一寸,这片烧烤的区域实在太大了,来啃烤串的人很多,书的气息就在这处,却始终定位不准,只能一堆一堆地排查。
江昼很烦季云琅跟那么多人讲话,刚要过去,就感觉肩被拍了一下。
回身看,是风洵,手里还拿着两本封面香艳的书。
刚才拍他肩的,就是这两本书。
他当即把书夺过来,问风洵:“回来了?”
“嗯。”
风洵带着几个八方域人,在梅庐跟神医待了很多天,期间江昼从沙牢那群俘虏嘴里撬出话,专程给神医传过信,附带了相关的法宝器具。
金乾以前干过这个,一点就通,当即给他回了信,说,有头绪了。
江昼没想到他的头绪见效这么快,没几天就放人回来了。
江昼往风洵身后看,风洵说:“他们没回来,我来是因为,要再带几个人过去。”
不等江昼问,他又补充:“是爹娘让我留下,我才没走。”
“嗯,”江昼说,“一会儿挑几个,你再带过去。”
又问:“书,哪来儿的?”
风洵指指不远处一堆人,“那边,还有很多。”
好巧不巧,季云琅的人还没排查到。
这群人挖出了江昼埋的书,看不懂字,但是看得懂图,八方域从没见过这种好东西,一时争相鉴赏。
他们自己还没看完,自然不会声张,不然就被抢走了。
因此除了被风洵拿走的两本,剩下的所有书都还在这一堆人里面。
江昼不声不响挤进人群里,找了个地方坐下,对着中央的烧烤架拔出刀来擦。
拔刀的声音很大,刀身映着火光,亮闪闪,刺痛了每个弟兄鉴赏好东西的眼。
大家揉了揉眼,心照不宣,把好东西摞得整整齐齐,放到了老大的脚边,请他先品鉴。
江昼刀横在腿上,随手拿起一本向后翻了几页,几乎每页都有批注,墨迹或新或旧,就算不看内容,一眼望去也能看到,整页都是他的名字。
翻其他书,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江昼细看了内容,心想,怪不得季云琅不敢给人看,写得都是些什么东西,没脸没皮,还敢送给师尊让师尊学习,师尊看到了不打他屁股就是好的。
正想着,肩就被拍了一下。
季云琅排查到这里了,直奔他来。
江昼不回头,放下书,攥住他手腕把他往下一拽,揽住他的腰把他强行按坐到了自己身边。
周围有人刚起两声哄,就被江昼一眼吓回去了,他们不吱声了,低头啃烤串。
嚼嚼嚼。
有人嘀咕道:“咋啦?前不久还亲嘴儿,今天就分了?”
嚼嚼嚼。
“分啥分,一块儿看好东西呢,看完又该亲嘴儿了。”
嚼嚼嚼。
“管他们干啥,上肉,接着烤!”
季云琅坐下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书全部收起来,一数发现少了两本,他问江昼:“书呢?”
江昼:“没收了。”
“还我,”季云琅去他身上摸乾坤袋,“我不给你看了,江昼,这么多人都传着看过,讨厌死了,都怪你。”
江昼不给他,抓住他的手放到腿上,“说了,我没收了。”
季云琅踩了他一脚,江昼没在意,说:“坐好。”
季云琅又踩了他一脚。
江昼默默看了他一眼,把刀横到他腿上,让他给擦。
季云琅不擦,踩了他第三脚。
江昼手顺着他后腰向下,挤进他的屁股,掐了一下,作势要用力把他翻到腿上,嘴里说:“我现在打你,他们敢不敢留下看?”
“……”
当然敢,不光他们看,还会大喊大叫把大家都吸引过来看热闹,季云琅要是真在这儿被江昼打了,那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你干嘛这样?”他不太高兴,不想被江昼威胁,屁股挪了挪,不让他掐,“明明怪你,我现在让你把书还我有什么不对?你就因为这个跟我生气?”
“不是。”
江昼又追过去掐了一下,“擦刀。”
季云琅低头看,刀很干净了,江昼总擦,自己擦不够,现在还逼着别人擦。
季云琅去自己怀里摸索一阵,拿出了那个绣着丑陋小花的帕子,乖乖给他擦。
他不说话,忍辱负重,擦得很用力。
在江昼眼里,这就是在无声表示:看,你让我擦刀,我擦了,你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屁股哦。
季云琅正低头擦刀,忽听耳侧传来一声轻笑,他抬头,只见江昼面无表情看着他,吩咐道:“好好擦。”
季云琅:“哦。”
他低头,接着擦,看起来很努力。
耳侧又传来一声笑。
他又抬头,江昼仍旧面无表情,吩咐他,“好好擦。”
“哦。”
季云琅知道了,江昼在笑他。
于是他预判好江昼第三次笑的时机,没有任何征兆地抬头,成功捕捉到了师尊弯起的唇角。
江昼:“……”
他放下唇角,绷起脸,“好好擦……”
“啾。”
季云琅朝他嘴角亲了一下,不给他擦刀了,收起帕子,问:“你干嘛笑我?”
江昼:“没有。”
“那你让我给你擦刀,是因为生我气了?”
“嗯。”
季云琅:“为什么?”
江昼不说。
季云琅把耳朵凑过来,准备等他心里想,然后不自觉地说出来。
江昼:“把你的耳朵,挪开。”
“……”
新上的烤串好了,负责烤的弟兄攥了一大把过来给他们分。
江昼不接,季云琅把他的份一起接过来,其实吃的兴致也一般,但为了缓和一下跟江昼的气氛,他自己吃了些,又缠着江昼,去喂他。
可惜江昼一直对他爱答不理,也不张嘴吃他喂的东西,时间长了弄得季云琅尴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缠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