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高岭花失败后(183)
季云琅坐下顺势靠到江昼肩头,眯起眼看天上整片亮闪闪的星河。
“师尊,”他说,“八方域有星星了,你要不要写信告诉爹娘?”
听到这话,江昼偏头看他,“你想找爹娘告状?”
“不是,”季云琅搂住他胳膊,“师尊这么厉害,一个人就有办法建设八方域,我告什么状?只能跟爹娘夸你。”
江昼:“嗯。”
江昼话还是少,季云琅想问他能不能多说些,倒也不用跟今天一样叽叽喳喳,稍微活泼一下就好。
可他怕江昼尴尬,不敢问,于是叹了口气,抱他胳膊抱得更紧,跟以前一样,主动找话说。
“师尊,你那天趁我不在,对宋扬做了什么?”
“鸽子带回来的竹筒不干净,”江昼说,“沾了云晏的血肉,鸽子落到柜上,血渗进去,柜子里恰好,有你上次撒剩下的药粉。”
“所以宋扬又异化了?”
“嗯。我来的时候,他正在试图撞开柜门。”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来?”季云琅嘀咕,“肯定不是为了找我。”
“我来,是要杀宋扬,恰好碰上,就直接动手了。”
“果然不是找我,”季云琅说,“你真凶,江昼,杀人不眨眼。”
江昼揽住他的腰,抱到了腿上。
借着不久前的余韵未过,直入正题。
季云琅手攀在他肩上,不解道:“你不是不要了?”
“嗯,”江昼在他侧颈轻轻咬,“在房里不要了。”
没说在外面不要。
季云琅没忍住,被他气笑了,“江昼,你真是……”
他说再多遍江昼也不会反思自己,只会觉得徒弟又害羞了。
季云琅没办法,只得开口指导他。
江昼嫌他烦,没说两句就堵住他的唇,季云琅见缝插针,在接吻的间隙坚持要多说几句。
指导得多了,江昼生气,僵着脸问,“你是师尊,还是我是师尊?”
“……”
季云琅:“你是。”
季云琅:“我不说了,师尊别生气。”
江昼:“嗯。”又亲亲他,“说点别的。”
季云琅沉默,他知道江昼想听什么,他刚才在房里配合江昼,没少昧着良心夸赞他,每次一说,江昼都会变得更兴奋。
可季云琅现在说不下去了,正是因为他念了很久想跟江昼亲热,这时候心里才会委屈。
江昼太糙了,太笨了,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根本不在意他,指导几句还给他脸色看。
他不管了,偏过头,默默承受。
疼就疼吧,起码是在跟师尊亲热,而且江昼舒服,这就够了,季云琅一想到师尊舒服,自己心里也就跟着舒服了。
只是他现在没了精力,不能像在房里那样甜腻腻地叫,也不知道江昼还喜不喜欢。
事实证明江昼喜欢,把嘴硬的小徒弟一点点玩弄得乖巧粘人,是他今晚的一大乐趣。
季云琅被他闹得受不了,迫不得已又陪着演了起来。
等师尊终于尽了兴,抱着他亲吻,他才在心里自我安慰,不管怎么样,做完后江昼显然更喜欢他了,那也挺好的。
两人回房休息,进门后边亲吻边黏黏糊糊地上了床,季云琅是真累了,环着他的脖颈,边亲就边闭上了眼。
半梦半醒间恍惚听见江昼在他耳边轻声讲话,夸他可爱,浪荡,招人喜欢。
又说让他好好休息,明天早点醒,师尊现在特别喜欢他,决定空出一整天的时间来疼爱他,弥补两人这么久没有亲热的空档。
季云琅:“……”
一整天?
他睁着眼在榻上思考了很久,半夜,默不作声从江昼怀里出来,下床,走了。
第87章 不用羞
刚有了太阳没多久,八方域人还没学会早出晚归的正常作息。
季云琅半夜走在外面,总能迎面撞上不少闲逛的人。
有人想上来跟他搭话,季云琅都摆摆手拒绝了,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应付人,现在只想找床来睡觉。
他今晚明明该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为什么要跑出来?
季云琅想想,觉得心里悲凉,还能为什么,怕江昼太热情,明早真的抓着他不放,疼爱一整天。
他明明盼了很久,现在却沦落到从师尊怀里落荒而逃。
都怪江昼,笨死了。
江昼睡了他的床,他准备去找江昼的床睡,正要启步去师尊住的洞穴,就注意到前方几个拉扯的身影。
是楼沙和他的几个伴侣,他们满脸焦急,步子越来越快。
季云琅远远看到,脚步一转,跟了过去。
他离得远,隐隐听他们提到“沙牢”。
沙牢里现在关得全是仙洲人,除了那群五大派的小辈,就是江昼不久前带回来藏在黑雾之后的人,楼沙过去要找谁?
季云琅跟在他们身后,到得晚,刚进沙牢就闻到一股新鲜的血肉气息,前方传来阵阵惨叫。
楼沙在对人动刑。
他动别的人季云琅管不着,可听声音的方位,他动得是沙牢最里面,江昼藏起来的那批人。
江昼需要这批人干活,要是楼沙把人杀了,江昼那里不好应付,生气了可能要他命。
季云琅总不能为了保他性命,再去跟师尊闹腾。
他到时,牢房前已经围了不少八方域人,仔细看,发现都是陪在楼沙身边的,他的那些“宝贝儿”们。
原本被黑雾笼罩的牢房不知怎么从侧边缺了一块,露出不宽不窄的缝隙,恰好可以让人窥见里面的景象。
此刻,一个仙洲人正侧着身卡在缝隙里,他只有左半边身子露在外面,胳膊已经被切掉,不停地向外喷血,那一声声惨叫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楼沙被这群八方域人围在中间,溅了满脸血,他蹲着身,一手握刀,一手抓着那个仙洲人的断臂,嘴里哼着诡异的小调,准备继续切割掉他的左腿。
季云琅拨开人群走近,叫了他一声。
楼沙应了声,没回头,刀子已经切进了那人大腿根,对季云琅说:“你来得可真慢,大老远就看到你了。”
边说着,边在那人的惨叫声中稳稳切割。
季云琅没离他太近,防止血溅到身上,垂眸看着他刀锋和那人血肉的连接处,问:“仇人?”
楼沙猛地往下一切,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丢掉刀子,手指扎进伤口中向外生撕,舔了舔溅到唇上的血,嘴里发出怪笑。
“不是仇人,这可是神和宝贝儿们的第一个男人,我们当初每天都撅着屁股等他来,刚才看到他,神有几个宝贝儿还忍不住爬在地上脱衣服呢……”
季云琅一怔,“你……”
楼沙说着,自己先陶醉了,他回头叫了一个围观的漂亮男人过来。
这男人衣服乱糟糟,低着头,软着腿,颤抖着身体蹲到他身边,蜷进了他怀里。
楼沙一边撕扯这仙洲人被割开的血肉,一边抬起怀里男人的下巴跟他接吻,他吻得越忘情,手上撕扯的力道就越重,在一声尖利的哀嚎后,手心抓了一大块血肉。
腿没断,那人疼晕过去了。
楼沙丢掉手心的肉,带着满身满脸的血,抱起自己正在亲吻的人,边吻边往沙牢深处走去。
剩下几个围观的八方域人一拥而上,把季云琅挤到了外圈,拽着那人的脚和小腿,齐力往外拔。
那人又疼醒了,惨叫声再度响起。
这样下去,迟早引人过来。
季云琅透过缝隙向里看,剩下的仙洲人全都捂着脑袋,颤抖着窝在角落,他们从头到脚都被锁链束缚,其中几人抖得格外厉害,带得连接在墙上的锁链不停颤动。
江昼关了这么些人在这里,也不知道楼沙的仇人到底有几个。
杀一个还好跟江昼交代,要是后半夜他们待在这里把人杀光,那江昼明天就该去八域逮人了。
季云琅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几小团炭炭的猫毛,飘去拨开黑雾,把这个人从卡着的缝隙里完全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