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98)
“那么以后呢?”容秋依然很平静,“小凤凰,你有所求,即想要一个人养你;我也有所求,日后你会知道。我现在说这个,是怕来不及,也是让你知晓。希望你不要害怕。”
容仪彻底舌头打结,不会说话了。
他第一次遇到容秋这样的追求者——他努力地让自己的脑子转动起来,得出了结论:容秋是在追求他。从前的三十六个,要不是恭恭敬敬地示好,要不是他自己看人家长得好看,主动贴上,从没有遇到过容秋这种居于上位,压迫力十足却温柔耐心的人。
容仪耳根还在发烫:“养,养凤凰很麻烦的,一般人,养不了。我们凤凰……”
“要睡昆仑梧桐木的床,如果没有,金玉的也可以;爱左螺旋盘起来睡觉,爱睡宽阔的地方,不爱盘发,爱散发……”容秋依然沉静地看着他,“还有什么,我愿意学,我都会记住。”
容仪已经快要结巴了:“我……我……一时也不太,想得起来。”
“那么,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就来告诉我吧。”容秋说,“不必全部想起来了再说,可以想到什么,就告诉我一点,我会认真听的。”
容仪接着结巴:“好……好。”
他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五树六花原,踏出云门外的那一刹那,容仪往自己身后看去,望见容秋立在原地注视着他,身形温柔,连五树六花原的雪,都像是一起变得温柔了起来。
容仪在重叠的云海中飞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去干什么。
他拐了个弯,来到梵天,收拢了翅膀,小心听着里边的动静。
他已经放了大明王们无数次鸽子了。连佛祖几次传召,他都没有去。
本来他是个闲职,却是一个极为荣耀的职位,在佛前看管五树六花,同样也是一个护法位置。他一次两次不来,大明王们倒是都纵容他,但是累日不来,容仪自己也不太好意思。
他正在明王殿门口缩着,想要探头听听里边的动静,忽而就听见如来一声:“凤凰,来都来了,进来吧。”
一阵风起,轻轻柔柔地将他吹了起来,包裹住了,眨眼间就挪去了佛祖座前。
容仪用翅膀捂着脑袋,盘起来。
“算了,凤凰,没人会怪你。”这次明王们都没有笑他,而是表示了安慰,“人都走了,不要伤心了。”
佛祖说:“从前我跟你说,要是后悔了,一切都有回旋余地,我们之前的承诺可以不作数,你依然是明行,情劫不情劫的,都不算数。容仪,你怎么想?”
容仪怔了怔。
他已经快忘了,还和佛祖立过这个赌约。
他嗫嚅着说:“我……我没有后悔。”
其他大明王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虽然很难受,但是我不后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容仪难以说清,他小声说,“能不能换一个条件?我没有办法设情劫,佛祖,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任务分配给我。”
“换条件,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给你设下这个条件的初衷,便是想让你寻得一个终身归宿,相里飞卢目前看来,不可以了,接下来的喂养人,你自己去找吧,小凤凰。”
“我自己找?”容仪更加迟疑了,“梵天不分配了吗?”
“不分配了,老实说,我们也很愧疚,本来以为佛子是你的良人,没想到反而把你伤得更深。”军荼利大明王在一旁说道。
容仪高兴起来:“也还好,我现在恢复过来了。那这件事情就先这样,我想起来,过来是想问问你们,各位大明王有没有最近去凡间的任务?我可以帮忙做,因为我正好想去凡间玩。”
“我们倒是没有。”军荼利大明王掐指一算,“你自己倒是有下凡的任务,我们考虑到你心情不爽,替你压着了,你要听吗?”
“是什么?”容仪好奇道。
“其一,姜国天运已被人为改变,日后将缓步进入正轨,你该像你的师父孔雀大明王一样,履行作为护国神的职责了。在此之前,也是因为你的原因,我们找了其他人暂时代替,也知会相里飞卢了。”
“其二,相里飞卢重病,你身为护国神,要前去为他护法治病。这件事,别人替代不了,非护国神去不可。”
第77章 第 77 章
77
“他生病了?凡人的郎中治不好吗?”容仪问道, 有些迟疑,“我不知道护国神还要做这个。”
“那是孔雀没有告诉你。时机若到,国师与护国神, 就是镇国双璧, 从前孔雀大明王未得天命, 不能干预姜国国政, 却可以为相里飞卢护法、疗伤。当然也包括保护姜国皇室安危, 在此之前,他们的皇后难产, 本该你去安产,不过我们也另外派了人去了。”
“哦, 那就好。”容仪有些讪讪的,他清楚,这就是要算是渎职了, 也幸好是大明王们帮他兜着。
佛祖问他:“护国神,你还想当吗?”
容仪迟疑了一下, 又思考了一下, 说:“我……我不知道。”
大明王们都惊讶地看着他。
军荼利大明王说:“小凤凰,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个还存留关系了, 是见你一面都难, 今儿个是怎么回事?”
“不是, 和佛子无关, 我想需要到姜国再看一眼, 才会明白。”
容仪又想了一会儿, 安静地回答道。
他喜欢人间,姜国是他和人间唯一的链接通道。不管容秋所说的因果背后是什么,他都要把它弄清楚。
容仪离开明王殿,拍拍翅膀,准备去往凡间。
与以往不同,这次下凡前,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往佛塔里飞,而是就地落下来,落在了离王都大约二三十里的一个小镇上。
从前笼罩姜国,金色与黑色交错的结界消失了,空气中灵气暗涌。他的明行星正在离开这一片土地,姜国的水脉渐渐随风生息。
容仪下来后,感觉有些冷,这才想起来这里是人界的冬天,快要过年了。
他没有在人界过过年,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节日,在他的理解里,这个节日和灯节恐怕差不多,大家都会上街游玩,挂起明亮的灯笼,比平时也热闹一些。
这个小镇因为离都城很近,成了各方来处的驿马中转站,商旅们在进城之前,也爱在这里落脚,随处可见货郎挑着担卖汤饼和糖块儿。街道旁边的商铺整整齐齐的红瓦青檐,墙壁洁白,因为年月而在边角有些起皮,露出里面的青皮,稳固坚实。
天色有些暗,头顶飘着雪,快入夜了,商户和民宅都亮起灯,一片璀璨,巷子转角处有人卖红艳艳的糖葫芦。
容仪走过去,拿起一根,那老板等着他,他怔了一下才想起来摸钱——他没准备人间的钱,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怎么变钱,他说:“出门太急,忘了带了。”
那老板却一笑:“算了算了,大过年的,看公子也不是缺钱人,送给公子您了。今儿个灯会,又赶上年关,不带钱可没法好好玩,公子若是急用,旁边就有个当铺。”
“好。谢谢你。”
容仪拿走糖葫芦,咬了一口。
这串糖葫芦的味道和佛塔下面卖的味道差得有些远,只是甜,有些腻味。
有小孩和妇人从他面前笑着走过去,有个小姑娘偷偷地跟她娘亲指:“娘亲娘亲,你快看!那个哥哥好看,比秋芳姐姐还好看。”
容仪没忍住笑了笑,又啃了一口糖葫芦,觉得心情比在天上好些了。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姜国摆脱了从前那样苟延残喘的国运,现在的确是日渐昌盛起来。
他又看到卖糕的,热腾腾的米糕绵软谈滑,炉子一掀开,滚烫的蒸汽轰然散出,带着浓烈的香气,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摸出了一个储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