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弱小夫郎(51)
陈望听着他的呼吸慢慢均匀起来,扯过被子搭在两人腰腹间,抱着他也睡了。
第二日,陈望哪也没去,就陪着他在家编蓑衣,看他给宋颂编了一身,还让宋颂试穿,只是宋颂太小,真要穿上去怕会被压倒,众人也只是看个乐呵。
云小幺给宋颂编的蓑衣是编大了几岁的,等他五六岁都还能用,那时候他也长高长大了,再穿正合适。
至于会不会坏?蓑衣存放时间很长,几年是小问题。
陈望在家陪了他一日,那自然是要收点利息。
夜晚,云小幺沐浴过,被陈望压在床上深深吻了几个回合,他泪眼涟漪,唇瓣红肿,连散落一床的青丝都透着他的弱小与委屈。
正识滋味的陈望哪会因为这就放过他,亲完了就把人搂怀里,行为可以说粗暴的很。
当然,云小幺反抗过,亲久了嘴巴疼,他就不肯让陈望一直亲,可陈望惯会拿捏,一句明日就走了就让云小幺没辙,任他胡作非为。
云小幺在他怀里,手指攥着他的衣裳:“明早上起来要叫我。”
“嗯。”
云小幺安了心,困意阵阵袭来,没一会他就闭上了眼。
隔日一早,公鸡方鸣过陈望就睁开了眼。
晨光还未破晓,须得过会时辰才天亮。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陈望却能感受到云小幺整个人窝在他怀里睡的安稳。
他也不急着起床,搂着云小幺又眯了一会,感觉到房间有明暗的变化才叫云小幺起来。
云小幺听见他的声音,更往他怀里钻去。
陈望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声音也沉了两个调:“云小幺。”
“唔,我醒了”
陈望的羞恼一下变成哭笑不得,是两头为难,只能吓他:“我走了。”
“不要。”云小幺蜘蛛似的缠紧了他,万分艰难睁开眼,“我真的醒了。”
“这么辛苦,要不再睡会?”
云小幺抬起头往窗户那看去,房间里还是暗的,窗户那只有一点熹微的晨光:“你去点蜡烛。”
陈望嗯了声,却没动。
云小幺不明所以,黑暗里摸到他的手臂晃了晃:“怎么了?”
“没事。”陈望松开他,下了床,吹亮火折子点了蜡烛。
忽然的亮光让云小幺习惯性眯了眯眼,他去看陈望,陈望已经在整理衣衫。
云小幺下床穿鞋,扯过发带,随意将一头长发高高束起:“我去煮面。”
“嗯。”
他这回不急着赶路,可以任由云小幺折腾。
昨日的酷热已经被晚风吹走,只留一地的清凉,云小幺出了房间就去厨房,先生上火,锅里倒了水煮着,然后去园子里摘几朵菜叶,洗干净放一旁备用。
水开之后,云小幺下了一把挂面,煮好之后添上香油和醋,再把青菜叶子烫了铺在上面,又给煎了一个鸡蛋,陈望不喜欢吃煮的鸡蛋。
忙这一会天已渐亮,门外朝阳蓬勃,霞光迸射。
云小幺赶忙让陈望过来吃。
陈望道:“不急。”
“你先吃,我去洗漱。”
“嗯。”
云小幺回屋,找来木梳子先梳发起髻,然后再去浴室漱口洗脸。
等他忙完,陈望也吃饱了。
“你跟娘她们说一声,我出门了。”
云小幺扑过来抱住他,还没走又开始舍不得:“路上小心。”
“嗯。”陈望低头,在云小幺的发顶亲了亲,“好好吃饭。”
云小幺松开他:“我送你到村口。”
陈望却问他:“你闲的?”
“”
“走了。”
云小幺送他到门口,眼巴巴看着他一步步走远,直至再看不见。
好在这次他只走一两日,顺利的话后日就能看见他,这么一想也就不是那么难过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云小幺还是编蓑衣,而园子里的桃子也熟了。
不仅宋允,连里正媳妇也来摘了几回。
这棵果树是原主人宋岳家的,这一年来又是里正媳妇在打理,人家要来摘果子,于情于理云小幺都得让。
也不仅仅是里正媳妇,还有隔壁的人家,包括宋家兴媳妇也来讨过。
这棵桃子结的多,一家分三五个还是可以的。
凡是来讨的,云小幺都给摘了。
两日时间,云小幺又编了一副蓑衣,剩下的茅草估计编一副还有多,他也就不着急,慢慢编了。
隔日上午,陈望回来,不仅带着他的包袱,手上还提了东西。
有直接用草绳绑住双脚的母鸡,还有用米袋装着的红苕,以及鱼干若许。
何玉莲与方翠珍最近都在屋里绣喜服,外面只有云小幺待着,故而也是他先看见陈望回来。
一见到他,云小幺便丢下活计去接他:“你进城了?”
陈望只把母鸡给他:“雇主家送的。”
云小幺惊讶:“他给你工钱不说,还送这么多东西?”
“嗯,闲聊时知道我是外地来的,就让我带些回来。”
云小幺感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陈望笑了笑,没去破坏小呆瓜那点天真美好。
云小幺把绑着母鸡双脚的草绳解开,扔进鸡窝,原先好好待着的鸡鸭见有陌生鸡加入,咕咕嘎嘎地叫唤起来。
云小幺也不怕母鸡受欺负,这只母鸡养的肥壮,他养的那些不一定打得过,再说早晚都是一家。
他顺手抓了一把新鲜猪草丢进去,扣上鸡笼门后回去家里。
陈望把东西都放进厨房后,就去打水洗浴。
这一路又是坐车又是走路的,折腾出一身汗,本就是夏天热得不行,洗个冷水澡舒服。
刚脱了上衣,就听见云小幺在外面喊他,陈望想了想,把浴室门打开了。
云小幺单纯一孩子,对他没设防,一下子没去想他这会在浴室是要做什么,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还没看清里面的情景,就被陈望握住手腕一拉,整个人往旁边扑去,然后哐啷一声,门板在他身后合上。
接着,熟悉的气息袭来,只是这回更为清晰和浓郁。
云小幺心头一跳,本能抬起手,可双掌却在恍惚中碰到一片温热,他当即就呆了。
陈望把他压在门后,一手护着他后脑,一手圈着他的腰,形成一个禁锢的姿势。
他低头,在云小幺耳边蛊惑问:“你知道,狼是如何对待自投罗网的羊吗?”
云小幺的掌心接触到的是他赤。裸的胸膛,这比两人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陈望还口出狂言更让他感觉到不安,于是脑子也钝了,下意识反驳:“你你才是羊。”
陈望低低笑了两声,很痛快就换了身份:“好,那你准备怎么对我?”
都这会了,他还有问必答:“我我不知道。”
“我教你。”
云小幺有预感,这次会比之前的亲吻更加让他心惊胆战,脑子告诉他应该拒绝,可感情不允许,它让他好好听陈望的话:“好。”
“抱着我”
云小幺默了默,双手抬起,圈住陈望的脖颈
陈望又下达指令:“单手抱”
云小幺想了想,把左手拿了下来。
陈望抽出右手,把他的左手抓起来放在自己的腹部上:“你可以随意对我做什么”
云小幺吓得就要把手往回缩,却被陈望紧紧按住。
他还在用他那把低沉的嗓音诱。惑他:“我们是夫夫了,云小狼”
云小狼是一只没有爪牙的狼,他毫无威慑力,甚至会被一只羊给欺负了。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那只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
容纳两个人显得逼仄的浴室,门窗紧闭,光线只能沿着缝隙透进,让人无法看清身边人的表情。
光线在云小幺的脸上斑驳,让他觉得很热,可他知道身后的人更热,因为那双按在腰上的手,温度似乎要将他烫穿,要把指印烙在他的骨肉里。
陈望滚烫的吻落在耳后,还有他那形容不出的声音:“我打了水,一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