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偏执将军假戏真做了(47)
要不是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他宁死也不会任由自己被绑在城头上,作为威胁陆景深的筹码。
好在陆景深没有令他失望。
他没办法告诉陆景深,其实就算没有哪一箭,他也活不下来了,那一箭于他而言,是解脱。
所以他拼尽全力,为陆景深祛毒疗伤,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不想他死。
“总不能让他去的不明不白……怎么哭了?”陆景深倾身上前,用衣袖给他擦了擦眼泪,“若是清川还在,你们应该会成为朋友。”
“你倒是了解他。”姬清被他这个假设逗笑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共同生活过一段时日,其实他们根本没接触过。
陆景深看着姬清,眼里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这时候姬清眼眶泛红,神情中透着几分可怜,他鬼使神差地竟然想将这个人揽在怀里抱一抱,陆景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如死寂沉沉的石头一般坚硬的心,早就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心里对姬清的感情,已经不知不觉发展到了不受控制的地步。
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滑下来,仿佛滚落在陆景深胸口,烫进了他心里。
陆景深发现自己见不得姬清的眼泪,特别是这无种无声的哭泣,更令人心碎……
他急的呼吸都乱了。
第38章 心悦他
“虽然那女人先前过得不好,但过后臣会妥善安置她。”陆景深擦掉他的眼泪,道:“王爷再哭下去,臣都要以为你是庙里的菩萨,见不得人间疾苦,才学了这一身医术。”
姬清扯了个笑,“那就好。”其实陆景深根本就不明白他为何落泪,他只是一时感触,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这么不遗余力的帮自己。
“臣的人在禹州找到这个幸存者时,她已经疯了,费了些功夫,才让她供出,在掳劫季清川之前,山寨里曾经到访过一个外人。”
说到这里,陆景深顿住了,想到季清川落到那群畜生手里,会是什么遭遇,难以想象他是怎么熬下来的?
陆景深缓了缓心神,拿起桌上的纸张,递给姬清,“这个是他剑柄上的标识。”
服饰腰牌都做了伪装,习武之人唯有兵器不离手,可信度颇高。
姬清看了一眼,王府和公主府的府兵,兵器上都带有标识,又稍显不同,如今二公主已嫁,八公主和九公主尚未出宫立府,唯一有嫌疑的,就是五公主府。
姬清突然想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个人,不像山匪,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如今想来应该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份。
所以当时山匪掳劫他,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姬清眯起眸子,冷道:“找个机会,我去公主府一探。”
“不行。”陆景深想也不想拒绝。
只凭一个标识,无异于大海捞针,他怎么能放心让姬清去。
姬清严肃道:“我必须去,以我的身份,只是去公主府,不会有事的,而且我是痴儿,姬蓉不会对我设防,将军放心,查不到我就直接回来。”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姬清已经决定,一定要找出当时那个人。
四日后。
姬清在药铺又见到二位世子。
“抬进来。”
二人足足备了一大箱礼,投其所好里面不少珍稀药材,人参鹿茸灵芝这些都有,尽管年份不高,也值二三百两。
“神医果然是神医,别人尚需望闻问切,神医仅凭几句言语,便能推断出病情,高……实在是高啊!”贺问舟竖起大拇指。
“我陆丞丞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陆丞丞盯着姬清,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燕王殿下已痊愈,甘露宴也该提上日程了。”
陆丞丞也道:“甘露宴推后了好久,反倒是五公主的名士宴就在后日,贺兄可有打算去?”
“此宴明面上广邀名士赏花论诗,实则为五公主招婿,皇上和德贵妃都会到场,可有幸一睹龙颜,自然不能错过。”贺问舟悠哉哉地道。
姬清在一旁听着,不动声色地记在心上。
“不去,我才不要娶五公主。”陆丞丞看了姬清一眼,低声道:“我只愿得神医一人足以。”
贺问舟半晌无语,“你可真是栽得不轻,若真娶个男子进门,镇国侯岂能饶你?”
陆丞丞仰起脖子哼道:“我堂兄娶得,还娶了两次,我为何不能?等改日我就去禀告了父母,再来追求神医。”
“你堂兄是大将军,御赐婚姻,你是吗?”
“那又如何,反正又没感情。”陆丞丞咕哝道。
贺问舟嗤笑,“人家关起门来的夫妻事,有没有感情你会知道?”
“我们去祭奠堂嫂的时候,堂兄亲口对我父亲说,此生不二娶。如今与七皇子成婚肯定是圣旨所迫,权宜之计而已,我堂兄喜欢的一直是我季家堂嫂,才不是七皇子。”
姬清听着这话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扶额。
陆丞丞也是个缺心眼儿的坑爹货,什么瞎话都敢往外蹦,得亏没人信他。
他招呼过寿春,摆手道:“去把那两个坑货轰出去。”
说是轰,其实寿春以提早打烊为借口,好说好笑地把两位世子爷请了出去。
也是难为他,哪边都不敢得罪。
……
燕王府。
姬蓉坐在床沿上,一手玩着纱帐。
“皇兄,你这病可算好了。”姬蓉笑盈盈的道:“你这些日子在府里,闭门谢客,你是不知,广王这回栽得可惨了,左膀右臂直接断了一臂,我就说陆将军厉害,值得拉拢,若是成了你妹夫,绝对如虎添翼。”
“不知羞,马上就要招婿的人了,还整日妹夫妹夫挂在嘴边,别忘了老七已经嫁他了。”姬睿嘴上数落,脸上倒没多少气性,看上去心情不错。
最近算得上双喜临门,莫名其妙病好了,广王又栽了大跟头。
姬蓉眼睛一翻,面露鄙夷之色,“他一个痴儿,被人压的玩意儿,陆将军也就拿他当个发泄的器具,还真以为凭他,能在陆将军心里占几分重。”
在她心里一直觉得陆景深不喜女子,那是没有尝过女子的销魂之处,但凡品尝过香香软软的女子,哪个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有欲望。
“只要姬清消失了,给陆将军尝尝女子的滋味,只怕他欲罢不能,日日流连,那还会记得一个痴儿。”姬蓉美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你可别乱来,如今父皇刚刚赐婚,正在风头上,他毕竟是皇子。”
“臣妹省得。”姬蓉一脸娇憨地摇着姬睿地手臂,“又不是第一回,皇兄还信不过我嘛?”
话虽如此,一个隐晦的念头掠过她的脑海,逐渐成形。
姬睿心下稍安,道:“你且先安安生生把名士宴办了,届时父皇亲自为你择一夫婿,并不比陆景深差。”
满朝堂哪有比得过陆景深的?姬蓉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岔开话题,“说起来,皇兄这病怎么突然就好了?”
姬睿犹疑不定地道:“说来也奇怪,医好本王那大夫,我找人查过,资历普通,根本不是名医。”
“皇兄这病来的着实蹊跷,我不在场不了解当时情况,你确定没有乱碰过东西吗?”
“没有,大清早的,饭都没吃,就敬茶,除了姬清那杯茶,本王什么也没碰过,当时太医也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
姬蓉秀眉微蹙,“太医都治不了皇兄的病,如何能确定他检查完没问题,就真的没问题?”
一语惊醒梦中人。
姬睿一愣,恍然道:“是这个道理,可就算茶有问题,难道姬清一个痴儿,还会下毒不成?或者有谁借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