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偏执将军假戏真做了(161)
漆黑的双眸里盛满了暗昧缱绻的情绪,这样一个在人前冷酷无情、持重端方的人,总是因自己而不可自拔的沉迷其中。
原来,深陷的从来不是他一个人。
情到浓时,光洁的手臂努力抬起,微颤着抚上这个人汗湿的脸颊,他轻喃:“……好喜欢你啊……陆景深……”
陆景深顿了顿,翻滚的情绪几乎溢出胸膛,声音嘶哑近乎无声,“你可真要命啊,宝贝……”
姬清为自己一时动、情的这句话付出了代价,第二天愣是没爬起来床,原本见沈良启的计划,硬生生挪到了午后。
临行前,姬清去府衙见了沈良启,命他暂代知州一职。
原本姬清是打算请老知州引荐此人,与沈县丞仔细探讨一番治理水患之策,但如今,老知州突然身亡,沈县丞代理知州,有一对事务等着处理;而姬清这边这必须立刻赶回上京,治理水患一事只能延后。
意外的是,沈良启拿出一件图案精致的长袍,布局很是讲究,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图案都是由密密麻麻的名字组成。
他双手捧给姬清,语气真诚而殷切,“王爷,这是虔州百姓为了感念王爷的大恩大德,所制的万民衣!万名署衣,见证了王爷为虔州百姓所做的一切善举。”
“多谢沈县丞。”姬清郑重接过。
为防万一,姬清将奶娘和宝宝托付给沈县丞,过几日由沈县丞派人护送回上京,和他们分开走。
隔日清晨,姬清和陆景深一行人低调出城,离开了虔州。
姬清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的一角,因沿途不再看见成群的流民,而眉目舒展。
坐得久了,身体上的不适感便显了出来,虽然休息了一日,还是有些吃不消,真不该撩拨这个人,姬清有些懊恼的想。
不过有陆景深一路给他揉按,倒也并不难捱。
一路披星戴月,行了足足三日,横跨两州终于赶在日落之前,进入了通州地界。
陆一探路回来,隔着车窗道:“王爷,将军,属下在前面发现了陆十一留下的暗号。”
陆十一原本跟姬珩在温泉山庄养伤,能出现在这里,说明要么姬珩出事了,要么将军府出事了。
陆景深沉吟道:“陆十一出现在这里,说明上京有变,搜索暗号,先找到陆十一。”
姬清也有些担心,“陆十一不是跟四哥在温泉山庄养伤吗?他突然南下,四哥会不会出事了?”
“清清别急,我们先找到陆十一,一切就清楚了,康王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几人一路追查到了通州境内的边缘小城,蒲川城。
入城之后,姬清和陆景深等在马车上,几名暗卫分开搜索。
姬清正掀开一角帘子往外看,就瞧见正在街角刻暗号的陆一,突然被一名女子一把扯进巷子里。
第85章 夜袭
姬清一瞬间睁大了眼睛,道:“刚才陆一被一个女人拉走了?”
陆景深笑道:“若是旁人,近身之前就被陆一制服了,他能不出手任由对方拽走,只有一个可能,那个女子是陆十一扮的。他们身为暗卫,遇到任务需要,有时候是会扮成女子查探消息。”
两方联系上,姬清他们跟着陆十一来到一处私宅。
没想到,姬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陆十一一身粗布少妇打扮,姬珩一身粗衣,脸上还贴着胡子,姬清若不是熟悉看骨相,险些没认出来两人。
若他没记错,这两个人不是在温泉山庄养伤吗?姬珩一般在那边一小住就是两三个月,这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虔州,还弄得这般灰头土脸。
“王爷。”陆十一单膝跪地,还没跪下去,就被姬珩拉了起来,阻止道:“你身上还有伤,别跪了。”
这极可能就是他嫂子了,姬清哪敢真叫人跪,连忙赞成的点点头,问道:“四哥,十一,你们怎么来了?”
姬珩把上京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给姬清和陆景深说了。
“姬睿如今已经被册封为太子了,手上的权利大不同于以往。”
姬清和陆景深对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听姬珩说到虔州知州八百里加急递上一份奏折,将蒋牧做的那些事全安在了他头上,将他贬低的臭不可闻。
姬清脸色骤冷,寒声道:“看来我递上去的折子,肯定已经落到了姬睿手中!我还纳闷他们为何要刺杀虔州知州,原来用意在这里,用如此拙劣的谎言污本王名声,待真相大白又当如何?”
姬珩抓住重点,问道:“虔州知州已经死了?”
姬清点头道:“在府衙书房遇刺,算算时日,正是奏折传回上京之前。”
“凶手应该是杀了虔州知州,再利用知州大人的纸张印鉴伪造了这封足以以假乱真的奏折,然后为了怕伪造奏折之事暴露,才会一把火烧了书房。”陆景深分析道。
姬珩惊讶道:“所以父皇收到的奏折是假的?我就知道你们不可能做这些事,我一直以为是不是虔州知州这个人有问题,故意污蔑你,却没想到竟然敢有人伪造奏折。”
姬清叹道:“虔州的知州大人是个好官,可惜了,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权力斗争的阴谋之下。”
陆景深轻轻拍了拍姬清的肩膀以示安抚,继续道:“虔州距上京隔着千山万水,姬睿如今率领两千兵马拦截我们,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真相,彻底做实你的罪名,如今蒋牧已死,若我们也死在回京路上,或者一直不回去,那便是畏罪潜逃,百口莫辩。”
“蒋牧是那个三州刺史?他真的做了这么多天怒人怨之事?那他现在人呢?有他在我们就可以证明奏折是假的,你是被冤枉的。”姬珩问道。
姬清道:“蒋牧在押送上京途中就已经死了,四哥别急,只要等我见到父皇,自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姬珩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没想到姬睿布了这么大的局,如今姬睿带着两千羽林军大肆搜捕,我们本想去虔州给你们报信,没想到一路被他逼得逃到了这里。他说是为了羁押七弟,谁知道真正按的什么心,我们必须尽快想好对策。”
姬清见两人身上都大大小小带着些伤,连忙取出伤药,递给姬珩。
众人都清楚,姬睿抱的显然是必杀之心。
如今英国公还在天牢里,两人手上现在有蒋牧和山匪的证供,还有赈济粮的发放名册和万民衣这些东西可作为证据。
但天色已晚,陆景深看了一眼两人身上的伤,犹豫片刻,道:“我们休整一晚,明日一早设法回上京。”
回到房间,姬清有些担忧地道:“四哥和十一伤得都不轻,仅一晚怕恢复不过来。”
陆景深道:“他们在蒲川城养伤,肯定瞒不过姬睿,姬睿放任不管,还任由我们这么顺利找到这里,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姬睿的人,很可能姬睿就是在等这一个机会,把我们都困在蒲川城,来个瓮中捉鳖。”
姬清惊讶起身,“那我们现在立刻离开,我去通知四哥他们。”
陆景深按住他的肩膀,摇头道:“来不及了,从我们进入蒲川城,就已经落入姬睿的网中,与其现在盲目往出冲,不如就地部署;否则我刚刚当着康王的面就说了。”
姬清明白陆景深避过四哥只告诉他,应该就是怕四哥知道自己被姬睿当成鱼饵,吸引他们过来,会内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