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一见钟情后我成了皇后(53)
来不及了,安祁已经看见了。
御书房的构造是进了门往左是玄安帝的书桌,后侧和旁边都是书架,右边是玄安帝专门给安祁架的小书桌,他们两两相对,彼此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不过安祁甚少去自己的小书桌坐着,反而爱呆在玄安帝的身边。
此刻安祁悄声进去,刚准备出声吓一吓玄安帝,一抬头,笑意还挂在脸上,却猝不及防看见了御书房里分别坐着的两人,一个是玄安帝,另一个是玄安帝带回来的那个俊美公子。
他试探着将脚步刚往前踏了一点,又像是踩在了尖刀上,瞬间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陛下不是说是路上看着可怜随便救的吗……不是说给他随便找个活干着吗……
怎么现在这个人…和玄安帝在一起。
安祁脑子里一片混乱,整个人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呆呆的,他从来不怀疑玄安帝对他的喜欢,但是也不确定这份喜欢会不会也分一点给其他人,以前想过,后来没想了。
但是现在,他不敢想。
于是只能逃。
玄安帝看见他也有些微怔,刚准备说什么就看见安祁直接转身跑了。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玄安帝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就被他跑掉了。
“诶小公子您——”海德在外面喊了一声,见到安祁跑得比来时还快不由得有些担心。
苏白英眼看着安祁进去了,没一会儿又跑出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是出事了,急忙过去。
安祁却连她也不理睬,一个人快步往前跑。
书房内,玄安帝起身拉开帘子,看见安祁已经跑远了的身影,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叫一旁的海德:“去拿点吃的哄着他,朕这里还有一会儿才处理好,跟他说朕一会儿再去找他。”说罢,又走进了书房。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玄安帝何时像今日这般一句好话也不说过?
也许是陛下他有自己的考虑也说不一定……
玄安帝转身走进书房,帘子又盖上,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公子见着他,站了起来,明明是一副虚弱的模样,此刻却颇有一番风骨地朝他行了个礼,开了口:“在下于逃亡途中就听说过您颇为宠爱一位小公子,那日匆匆一瞥,刚刚倒是见了个真切。”
玄安帝瞧他一眼,挑了眉,听他继续。
“果真是位宝贝人物,任谁看了都想咬一口的模样。”他是笑着说的,明明刚刚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一笑起来却有些不怀好意。
“玉弦歌,朕既能救你回来,也能让人把你打包了送到那大漠王的床上。”玄安帝说着,眸子冷了些。
玉弦歌收敛了神色,闭上嘴不再打算招惹他。
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他:“他有名字的,叫南鹰。”
玄安帝一点也没有不知道别人名字的尴尬,听了也只是满不在乎地看着他。
第六十章 立后
“你既从那么远的地方逃到这儿来,是笃定了他不会派人来找你?”玄安帝抿了口茶,神色淡淡。
玉弦歌却朝他笑笑:“当初说好的只为他卖命十年,如今十年已经到期,他早该放我。”
“我都不计较他关着我的事儿,再派人来抓我回去可就真不地道了,您说是吧?”
“朕说?”玄安帝也笑了,告诉他,“要朕来说的话,他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你若这样去想他,吃亏的定会是你。”
玉弦歌也饮一杯茶,点点头头:“倒还真被您猜中了,我玉弦歌平生最容易的就是吃亏,吃了十几年了竟丝毫不长教训。”
“该我的…还是该我的啊——哈哈哈哈——”笑到了最后,他突然捂着心口咳了两声,再抬起头的时候唇边留了血迹。
玄安帝看出那血的颜色不对,皱了皱眉,还没问出口就见他拿袖子擦了血,早已习惯的模样。
他没问,玉弦歌也就没提,又喝了一口茶试图盖住口中的血味。
“反正这些日子你就老实呆在宫里吧,朕叫御医看看你的病还能治不。”
玉弦歌笑着谢了礼。
“不必言谢,不过是还你当初的指路之恩罢了。”玄安帝说着,起身似要走。
他的确是要走,他还得去哄着不知道脑袋里瞎想了些什么的安祁,刚刚安祁瞧见了也不知道回去了该怎么捂着被子哭着骂他。
想到这里,玄安帝有些头疼。
海德见他出来了,忙上前去问:“陛下,咱是往太和殿走吗?”
玄安帝听了也不惊讶,看也不看他,径直朝太和殿的方向,似乎早有预料一般问他一句:“哭了?”
“诶可不是嘛,小公子哭着跑回去,路上还摔了一跤,听说现在还躲在被子里不愿意见人呢。”这可麻烦了,小公子大概是真的被气着了。
玄安帝加快了脚步。
刚到太和殿门口,还没进内殿呢,玄安帝就听见了层层叠叠的劝声,都是在叫着安祁从被子里出来,害怕捂着他出不了气。。
他们也不敢动手,劝了也不见安祁有反应,急得在一旁手足无措。
“都下去。”玄安帝踏进内殿,脚步声如往常一般。
宫女太监们回了神,赶紧躬身行礼退下。
玄安帝瞧见床上拱起来那一团,几步上前,站在床边,声音冷静带着威严:“安祁,出来。”
安祁很明显地动了一下,可是接下来就像是没听见玄安帝的话一样,没了反应。
“安祁,朕数三声,若不听话,你该知道下场。”他的声音带了些冷意,又好像很平淡,说出来的话却让安祁听了害怕。
“一。”他开始了。
安祁有些犹豫。
“二。”他继续。
安祁有些慌张。
在玄安帝的‘三’快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安祁轻轻掀开了一个被子小角,脑袋躲在里边喘着气。
玄安帝直接上手,用力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将他完完整整地暴露出来。
“呆在里边不热吗,自己没感觉的?”玄安帝看着他憋得通红的小脸,皱着眉批评道。
安祁本以为能听见他的什么解释,亦或者是看见他的这副模样能够抱抱他亲一亲也好,没想到最先得到的是威胁,紧接着又是责备。
安祁憋不住心里的难受,吸了吸鼻子,眼睛一眨,泪珠珠就滚了下来。
玄安帝终究是没忍心,神色温柔了些,抬手想去勾他的眼泪。
安祁却很明显地往后躲了躲。
这一动作叫两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玄安帝微微收手,神色淡然地看着他,问:“你躲什么?”
安祁有些害怕,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前移了些,将脸凑近了玄安帝几分。
玄安帝没打算欺负他,本就是来跟他解释的,不想之后更解释不清,于是先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算是安抚,接着又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朕先跟你解释,你听着,有疑问可以提。”他说着,拿身后的被子捂住了安祁赤着的小脚。
安祁望着他,似乎打算先听他的。
“那人叫玉弦歌,的确是朕在路上无意间救下的。”玄安帝给他抹着眼泪,“不过不是给银子让他安身,而是叫他来皇宫躲灾。”
安祁听到后面觉得更难懂了,但是也没开口打断他。
“他是大漠的人,他效忠的主子要杀了他,不得已他才逃了。”
安祁听完这句有些皱眉头。
“朕之前领兵去漠北打仗,那里风沙迷人眼,朕与大军失散,玉弦歌给朕指过路。”玄安帝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像是想到了什么。
当时他醒来,四周尽是荒漠,寸草不生,马也不在身边,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和一支长剑。
不知走了多久,见着玉弦歌的时候他已经快渴死了。
而玉弦歌状态也不像很好一样,蒙在白色面纱里的脸看不真切,依稀可以看出他的身形有些过于纤瘦,但是好歹他身下骑着马,还能大口饮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