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贸大宋(313)
“府尹若是醒了立刻来人告诉我,现在都跟我去看苦阹。”朵奴齐,“就是棺木已经订上了,也得给我把钉子撬开!就算是入土了也要把人给掘出来。”
“夺鲁,你去找仵作来!”
那一排大人听完朵奴齐的话之后都不敢动,有的应该是知道情况,有的应该是实在不晓得情况。
“怎么,没一个人动?是想要我请?”朵奴齐如此好脾气的人都有些生气了。
僵持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大人走出来:“大人,下官带您去。”虽然他也不晓得苦阹被府尹弄到哪里去了。
“这是昨日我整理的案子,但是后来换了我的同僚来处理,昨日下官本来是判这位将军可以走了……只是。”兀达达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今日这案子若是解决了这西凉府的上司及同僚们也容不下他了。
可是,他也有这么做的理由,至少,他在刚开始当官的时候就是励志要做一个好官的。
“也就是说你是知道苦阹昨日就醒了的?”朵奴齐将手中那一沓纸摆了摆,没有打开来看,而是看着兀达达。
兀达达哽咽了一瞬,点头。额头上一粒冷汗已滑落。
朵奴齐当然清楚面前这个年轻人应该是怎样的想法,也许权衡利弊,但应该是不想害人的。
朵奴齐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问他苦阹的棺木放在哪里。
“下官并不知道,但下官可将那些官兵交过来,您问他们话。”兀达达低声说道。
很快人就被叫过来了,兀达达一一询问那些人今晨有没有抬过棺木。
这些官兵肯定是不知道苦阹已经死了的。
但抬过棺木的肯定在这其中。
朵奴齐见没有人站出来,突然冷笑道:“别以为我查不到,我若想查你们一个逃不了,是想我动用羊角卫来查你们,到时候让后果自负,还是现在自己站出来自己看着办。”
羊角卫,时隔多年,秦涓终于知道了扩端的那支直系骑兵的名字。
头上戴着羊角的骑兵,就是扩端的羊角卫。
这是一个在黑山黑林一带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七八年前他遇到过,也跟踪过。
现在想想他能跟着扩端,其实早就被他们发现了。
西凉府的官兵们自然是知道他们的羊角卫的,这个词在他们这里根本就是个禁词。
一旦听说羊角卫出动必然会有死人的事发生
许多年前,羊角卫是劲旅,许多年后羊角卫成了负责给王爷处理“麻烦”的暗卫。
官兵们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终于,在无声的压迫之中,有几人站出来
这些人承认了,凌晨的时候是他们抬的棺,去了城郊。
朵奴齐一眯眼:“带路。”
他们马车出城,不想引起太大的骚动。
到了城郊之后,朵奴齐一面吩咐手下去找夺鲁,一面让官兵将苦阹棺木挖出来
夺鲁带着仵作过来是半个时辰之后,而棺木才刚刚冒出头来。
“都去帮忙,搞快点吧。”朵奴齐让夺鲁他们也去帮忙。
主要是现在的正午,天热,一会儿午时末刻,太阳更大,怕这些人热的受不了要歇息。
朵奴齐是个做事讲究一气呵成的人,不想打断。
秦涓站了一会儿,看这些官兵手脚太慢了,若不是他忌讳,又觉得自己无缘无故惹上人命官司挺晦气的,以他的脾气早就下去挖了。
朵奴齐见这小子站的远远的,倒觉得有点不像他的作风,走过去问道:“怎么?还犯忌讳了?心情不好?”
“不,我不要。”朵奴齐笑道。
秦涓白了他一记。
朵奴齐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少年,你的牢饭吃的挺多的,哈哈。”
秦涓真是受够了这人,不过烦闷了一上午,现在心情突然好点了。
说实话当时听到那府尹要判他死罪的时候,真的是人都要气炸了。
“挖,挖出来了。”有人喊道。
秦涓回过头去,正要过去看看,突然停下,看向朵奴齐:“你去吧。”
最后仵作一番检查下来,对朵奴齐说:“死者是被利器一击致命的,刺穿了心脏,速度极快,死者估计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夜。”
兀达达快速的记录下仵作的话。
朵奴齐:“死者既然是他杀,府尹及一应官员无论是误判还是有意此判都是有罪!”
他这么说,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震,已经明白少不了处罚了。
“苦阹的死,必须严查,你们可以选择戴罪立功。”
“……”好一个变相的恩威并施……
第197章 他年故人归
直到深夜, 秦涓才跟着朵奴齐回去。两人在王府大门口分道扬镳,府上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朵奴齐走的很急, 秦涓也急忙回院子了。
松蛮和小曲儿一晚上没见他,现在见了他都围上来问他昨夜是不是偷偷出去玩了,现在偷偷回来了。
“算是吧。”秦涓无可奈何,伸手搂过两个孩子, 将他们的小脸贴在一起, 这会儿心情好多了。
两个崽子任他捏扁搓圆的玩了一会儿,还不停的撒娇。
不过现在长得逐渐趋于健壮的松蛮撒起娇来……感觉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就有一点尴尬呢……
秦涓将松蛮和小曲儿分开,微笑着对他们说:“都长高了不少。”
“我怎么没感觉, 每天挺累倒是真的。”松蛮揉了揉眼睛, 叹气。
“……”秦涓温柔的拍拍他的小圆脸,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这里的学习确实很累,和他少时在骑兵营差不多了。
加上他们不光学习骑射摔跤和搏击, 还有经院的学习,加上狐狐给他们安排的语言学习……
之事, 秦涓更想告知他们, 既然选择了站在这里,也成为伯牙兀氏的继承人, 他们身上肩负的责任, 就必须担起。
他想松蛮和小曲儿心中是明白的。
“快去沐浴, 早些睡吧。”他笑着对他们说道,“先别去叫夺鲁了,他今日太累了。”
“嗯嗯。”
月色如水,他有些想念身在远方的狐狐了。
这个时候的狐狐是在大斡耳朵,还是在窝鲁朵的某个小河边呢。
沐浴完后,疲惫席卷而来,他躺在床上,白日里那个荒唐的案子又浮上眼前。
苦阹的死会是谁做的?
难道杀苦阹的人只是因为私仇?
而那个府尹真的只是因为苦阹突然死了怕没法交代所以才想拿他顶罪?
秦涓想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且先不想这么多了,等朵奴齐那边查出来再说。
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睡着了,次日醒来天已经亮了。
穿衣洗漱好后,夺鲁已将早膳送了进来。
这小子是知道他今日不会去厨房了,难得的善解人意。
秦涓用着膳,听夺鲁讲着扩端那边旧伤应该是治好了,只是还需要静养。至于那个案子,大抵是没有进展。
那案子着实影响心情,秦涓暂时也不想出去了,在院子里一连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刀法。
白天练,晚上也练,甚至从他所学的刀法中悟出了一些新的刀法。
这样的过程不算太好,毕竟创造的过程是漏洞百出的,他在创造的同时,还得不停的改进,又因为“不屑于”和宁柏教的三十六式星宿式等一一致,所以这段时间他甚至没觉得有多轻松。
一连疲惫了半个月,既没有等到朵奴齐带来的那个案子的进展,人也没有觉得有多轻松。
所以秦涓决定,出去散心。
清晨,他先去后山那院子找扩端。
扩端见到他是愣了一小会儿的:“怎么瘦了这么多?”
秦涓面无表情的说:“您倒是胖了不少。”
“怎么心情不好?”毕竟是年长者,少年的情绪扩端看在眼里。
秦涓:“实不相瞒,住的很不舒坦,所以请您通融几天,我想外出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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