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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97)

作者:东施娘 时间:2021-09-09 03:42 标签:宫廷侯爵 逆袭 破镜重圆 复仇虐渣

  没多久,皇后就以皇上要清静为由,将我们都赶了出去。
  庄贵妃也来了,她和我一起走出大殿,等回到华阳宫,她才问我先前皇上同我说了什么,怎么突然急召我回宫。在得知皇上有意赐封地给我,又让她随我一同离开,庄贵妃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
  我想了想,从内殿走了出去,果然,我出去没多久,殿内就传来庄贵妃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走远,就守在外殿。
  殿外雨水连绵,淅淅沥沥地从屋檐下砸落在长廊的石砖上。我就着雨声,给国师写了一封信,说我这段日子暂时不回天极宫了。
  在我写信的时候,东宫来了人过来传太子的话。
  太子请我明日去东宫用膳。
  “我身体有些乏累,你回太子,过些日子我身体好些了就过去。”我说这话时,过来传话的宫人身体明显发抖。我看他神情古怪,不免问道,“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奴才这就回去回话。”宫人朝我行礼,却面色惨白地离开。
  -
  皇上的腰伤久病不好,宫里人的脸就如天色,都是一片愁云苦雾,而北国的使臣便是在这样的光景下入京。
  我并没有出席宴请北国使臣的宴会,以一个身体不适的理由搪塞了过去,这几年我越发不喜欢参加宴会,不爱待在人多的地方。
  这日,我去御前,意外遇到了北国使臣的人。北国今年派来的人大多都是生面孔,只有一个公羊律是我原先见过的。
  “九皇子殿下。”公羊律认出了我,老远就对我行礼,他一行礼,他后面的人皆跟着行礼。
  我微微颔首,因他们站的地方是我必经之路,我需从他们身边路过。路过时,我在北国使臣身上浓郁的香味里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药香味。
  北国人为游牧民族,洗澡的机会少,加上他们身上体毛重,便习惯性在身上用大量的香料。
  虽然只闻到一瞬的药香味,但我还是停下脚步,回首看向旁边的一群人。
  公羊律注意到我的目光,言笑晏晏问我:“九皇子殿下有何事要吩咐?”
  我目光在那群北国使臣当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站在公羊律后方一些的位置,他身上衣服虽跟其他北国使臣的服饰差不多,可袖口的花纹要更加精致繁琐,最重要的是他戴着面具,还在手上戴了手套。
  “他是谁?”我问公羊律。
  公羊律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笑道:“他叫绍布,是我们北国的勇士,因水土不服,他身上长了红疹子,怕吓到贵人们,所以才戴面具手套。”他说完又用北国语对那人说了什么。
  那个被公羊律成为绍布的青年闻言,对我行了个北国的礼仪,说的亦是北国话。
  他的声音跟林重檀的不像。
  应是我想多了,误把北国使臣身上的香料味闻成了药香味。
  再者说,林重檀都死了两年。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让绍布免礼后,就转身离开。不知为何,我竟觉得有视线落在我的背上,视线灼人到我无法忽略的地步,可当我回头,只看到那群北国使臣背对着我往前走。
  那年察泰绑走我,我事后方知道北国因此付出惨痛代价,连割让三城,每年的贡品翻倍。
  -
  今年因雨取消了一往的骑马射箭比赛,不过武比取消了,文比却没有。原来文比都是北国人输,他们在这方面输了,便努力在武比找回场子,可今年没了武比,只有文比,我不用想也知道北国人输定了。
  但传到我耳朵的消息却让我有些吃惊。
  北国人没输,跟我们打了个平手。
  我没看现场比赛,是钮喜告诉我的。他跟我说北国人里面有个叫绍布的青年很是厉害,把我们这边出的对子、诗句几乎都对上了,只是绍布用的是北国话,经过了一层翻译,翻译花了不少时间,这才打成平手。
  又是那个绍布。
  我回想了下绍布的样子,当日我注意到他,其实不止是他的打扮,还有他的身形,像极了林重檀。
  我摇摇头。
  不可能,林重檀早就死了,就算他没死,他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京城,还摇身变成北国使臣。
  国师给我回了信,让我好好在宫里住着,无须担心天极宫的事,只要定期交功课就行。信上还夹了彩翁的一根羽毛,我知道它想我了,才将羽毛夹在信里,于是我特意抽了一天时间出宫,准备给彩翁买它平时喜欢吃的、玩的东西,到时候让宋楠送到天极宫。
  东西买到傍晚,我有些饿了,便去酒楼用膳,没想到,我在酒楼里又碰到了那个叫绍布的青年。
  他还是那副古怪打扮,跟几个北国人从酒楼的二楼下来。他们看到我,就想跟我行礼,我先一步拦住他们,“这是在外面,不用多礼,诸位在这里用膳?”
  那几个北国人当中,只有一个会邶朝语,还说的不太好,他说了一大通,我只听懂几句话。
  他说他们经常在这里吃饭,这里的饭菜符合他们的胃口,还说他们待会要去青楼消遣,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了,你们去吧,对了,身上银钱可够?这里不能用你们那里的钱。”
  我刚说完,回我话的北国人就说:“狗、够的,去牵(钱)庄环(换)了。”
  我让北国使臣先走,当绍布经过时,我特意注意了下他。他在经过我身边时并没有异常反应,只是我又一次闻到了药香味,虽然那个味道很淡。
  我脚步顿了顿,等进了二楼包厢,我跟宋楠说:“去查查那个绍布,看看他面具下的脸到底长什么样。”
  宋楠点头离开,他离开没多久,包厢门响了,敲门的不是店小二,是聂文乐。
  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聂文乐,据说他这三年过得很不好,越飞光常年让人守在聂府外,只要聂文乐出来,越飞光没多久就会赶到,把聂文乐揍一顿。
  皇上骂了罚了,但于事无补,越飞光伤一好,继续去揍聂文乐,把聂文乐逼得无法出门。
  聂文乐果然如传言中一般过得不太好,人瘦了不少,他许久未看到我,先是在原地呆立了一会,痴愣地望着我,随后才走到我面前,“九皇子,我能单独跟你说会话吗?很重要的事。”
  我闻言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他们会意退下。待包厢门关好,聂文乐近乎失态地对我的手伸出手,可要碰到的时候,他又顿住。
  我将桌上的手抽回,对他眼里的失望只当没看见,“你说的重要事是什么?”
  “这三年越飞光一直在盯我,还跟踪我的人,有一次差点被他跟踪到郊外关段心亭的房子那里,所以我没敢再派人去那里。我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才出的府,跟你说两句,我就必须要走了,要不然越飞光就来了。段心亭那里已经快半年没人去了,我给照顾他的人的钱财估计已经用完,现在不知他是死是活。”
  原是段心亭的事,我自把段心亭交给聂文乐,这三年就没有再过问,只要他一直被关在那里就行。
  “我知道了,明日我过去一趟。”我本想让别人过去,但想想段心亭的身份问题,还是决定自己去一趟。
  我说完,聂文乐却没有离开,眼巴巴地望着我。我想起越飞光说他被打掉三颗牙,心里也起了好奇,刚刚我看他说话,似乎没有看到缺牙。
  “听说你牙掉了三颗?”
  我话才落音,聂文乐一张脸变得又红又青的,十分难看,最后在我的注视下支支吾吾地说,“里面的牙掉了。”又急忙补道,“不碍事的,用膳、说话都不碍事的。”
  我哦了一声。
  他还想说什么,外面倏然传来声音,“公子,公子,快出来,越世子来了。”
  聂文乐一听这话,扭头就走,但走到一半,又跑回来,红着脸对我说:“这个送给我吧,我……我出门没带手帕,待会捂着脸出去比较隐秘。”
  他说的是我刚刚用来擦手的手帕,我将其随便丢在了桌子上。
  不过拿手帕捂脸,不是更引人注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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