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36)
冉清谷揉了揉困倦的双眼:“哪儿?”
商容与:“在你眼前。”
冉清谷:“??”
商容与:“你世子爷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厚实的账本,你可得算好了。”
他抱起冉清谷走到偏殿,一脚踹开大理寺偏殿房间门。
这偏殿是来给大理寺各位官员休憩之地,房间里文房四宝,床榻软垫一应俱全。
将冉清谷放到床榻上,商容与一个弹指打出一枚珠子,撑着窗户的插杆掉落,窗户应声关上。
冉清谷暗暗咋舌。
当日嫁入王府时,他可是打过万一身份暴露,迫不得已之下,可杀掉成王世子保命。
现在想想,这个想法多天真。
刚刚那一弹指的力度,杀个人也绰绰有余了。
商容与走向床边,吊儿郎当笑了:“怎么着?世子妃如此看本世子,是想让本世子伺候你安寝?”
冉清谷收回目光,笑了笑:“世子说笑了。”
商容与追问着:“若本世子没说笑呢?”
冉清谷沉默了。
商容与笑笑:“骗你的,本世子生来便不会伺候人。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缺什么,随时告诉我。”
冉清谷将被子拉到肩头:“世子,我听说尹家有一款水粉质地均匀,细腻薄透,很是不错,过几日您去尹府抄收家底时,可否带上我?”
商容与挑眉:“当然可以,未曾见过世子妃施过粉黛,本世子还以为世子妃不喜欢呢?”
冉清谷:“平日在沉鱼阁待着,为图省事,就略略点妆,但若参加宴饮,出门见客,还是要梳妆一番,再过半月,不就到七夕了。”
原来是因为我。
商容与心想。
女为悦己者容。
看来毓儿对他也有点心动。
他今天刚说等事情了了,七夕带毓儿去逛花灯,毓儿便翘首期盼,竟然开始精心准备妆容了。
“其实世子妃无论施不施粉黛都很美,我呀,都很喜欢。”
“谢世子。”冉清谷这些日子来,听惯了无数人夸他美。
他最开始会觉得很奇怪,现在已经毫无感觉了。
余条大半夜从刑部赶回来,一进门,便看到大理寺众人正大眼瞪小眼。
官员甲:“世子妃会撒娇吗?”
官员乙:“哪个女人不撒娇?古人曰:撒娇女人最好命。老祖宗诚不欺我。”
官员丙:“世子妃清清淡淡的,实在想象不出撒娇的样子。”
姚望:“那你能想象出世子哄女人的样子吗?”
众人把头拨得跟拨浪鼓似的。
世子若想要,哪个女人不眼巴巴的往上凑?
余条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茶水,咕噜咕噜喝着:“这是案情新进展吗?怎么一个个神游天外?世子呢,我有事跟他汇报。”
姚望:“哄世子妃睡觉。”
噗——余条一口水喷出来,喷了对面几个官员一脸。
他惊叫:“啥?”
官员甲淡定抹了一把脸,把手伸到官员乙官服上擦擦:“世子妃把那些账目全清理完了,撒娇要世子哄她睡觉,世子不哄她,她就不去睡,粘人的很。”
余条:“世子妃看着端庄清淡,会撒娇?”
官员乙:“哪个女人不会在自己丈夫面前撒娇?更遑论皇室妃嫔?大惊小怪。”
余条一脸好奇:“世子妃撒娇是个什么样子?”
官员丙:“正在偏房撒着呢,你去看看,记得看完了托梦跟我们说说。”
余条:“……”
他若看到世子妃撒娇,世子还不立刻将他活埋?
他还不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邹·商容与·忌:我同你表哥比,谁美?
冉清谷:你美。
把媳妇当成计算器用的世子:【开心jpg】
入v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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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恶心的世子
商容与的动作极其快, 短短七日不到,便查出尹柱国大将军贪污受贿、侵吞赈灾钱粮、强抢民女、贩卖妇女、草菅人命、走私私盐、强征百姓开采私矿、克扣军饷、囤积私兵等罪行。
桩桩件件都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而尹氏子弟所犯下的罪行, 更是罄竹难书。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折子便如雪花一般往皇上那儿递。
于七月初三,商容与便接到抄尹家的圣旨——尹家男丁女眷全部收监。
尹家府邸富丽堂皇, 冉清谷入门的一刹那, 便被各类亭台楼阁惊呆了。
如果说王府的府邸是雅致精贵, 而尹家则是大气豪贵。
里面的花草鸟木都是十分珍奇稀有品种, 虽不如王府那样精美,明眼人一看, 就是不凡之家。
现今官兵已经团团将府邸围住,妇孺孩童小厮下人全都被赶到院子里,依次站好。
商容与温和对冉清谷说:“毓儿, 你在这里等等,待会儿尹家胭脂铺面的东西都会运到这里来,想要什么水粉胭脂、珠钗宝物、绫罗绸缎, 你随意拿,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冉清谷连忙行礼:“谢世子。”
他看着园子,微笑:“这园子很漂亮。”
商容与囧:“这园子你拿不走, 圣上要收回去的。”
冉清谷:“……”
商容与握住冉清谷的手:“回去我让人给你造一个一模一样的。”
冉清谷微笑:“世子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这园子很漂亮,我能逛逛吗?”
商容与勉为其难:“我这两天很忙, 怕是没时间陪你逛。你看,我也腾不出人手去保护你,这尹家危险重重, 你还是少走动为妙。”
冉清谷面露遗憾:“我就随便看看,若世子不愿……”
商容与不想让他的世子妃不开心,就说着:“那这样,你在有护卫的地方走走,等把他家抄完了,我再陪你进来逛逛。”
冉清谷点头:“好。”
商容与扬眉笑:“乖。”
冉清谷:“……”
姚望气得吐了一口唾沫:“抄家这么忙,还要哄老婆,真是恶心透顶,世子之前也没这么恶心呀?”
陆云深:“再往我鞋子上吐,我拿你脸擦干净。”
尹府内现今全是抄家抬物品的官兵。
冉清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越往后面宗堂别院,官兵越少。
冉清谷拉住一个人问着:“那间别院不抄吗?”
那名官兵瞥了眼,为难说:“那是尹家的祠堂,尹家祖上也是有功之臣,皇上没说怎么办,世子说按照皇上说得办,所以我们就不敢动。”
冉清谷点点头:“谢谢。”
皇上这态度也太不明确了。
家是抄了,人是收监了,却迟迟不判罪,也不向天下昭告尹家罪行。
这不明摆着告诉朝堂,尹家或许有翻身的可能吗?
其中必有二皇子从中周旋。
他一步步抬脚走进了尹家的祠堂。
祠堂里外空无一人,就连门口都没官兵守着。
祠堂院子里松柏笔直,郁郁葱葱,百花争奇斗艳,开得极美。
今日天色很好,阳光并不刺眼,温和得像砍了利爪拔了尖牙的虎崽子,任人撸摸。
他推开祠堂正堂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细碎尘埃萦绕在他周围,让他整个人更沧桑了几分,好似回光返照前最澄澈的清明。
老人剧烈的咳嗽着,瘦小的身体剧烈抖动着。
捂着嘴的帕子被一不小心抖到了地上,上面全是绵密浓稠的血。
帕子掉了,老人只得用手捂着,红艳绵绸的血顺着指缝滴落,滴在华贵灰白色的衣衫上,好似点点红梅,大片的摇曳的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