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103)
商容与站在司徒枫面前,面无表情的用丝娟擦着自己那柄软剑薄刃。
他赤着脚站在月光下,头发披散下来,身上挂着一件明黄色的薄纱,薄纱敞开,露出结实尚带有吻痕的胸膛,与悍利精瘦的身材,除此之外,他身上一件衣物也无。
他就那样站着,糜乱色|气,俊美异常。
他仿佛不像是个凡人,倒像是个妖精似的,挑眉侧目都那样摄魂夺魄。
可偏偏他手段那样残忍。
一出手便挖了司徒枫的左眼。
司徒枫痛苦不堪的咬着牙:“世子,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你为何对属下下如此重手?”
商容与冷冷瞥了司徒枫一眼,嘲讽:“重手?你看了我的世子妃的身体,我不杀你已经是恩德浩荡,你不仅不感恩,还如此以德报怨?怎么?觉得我商容与好欺负?”
司徒枫强自撑起身体,勉强站了起来,忍住剧痛:“属下身负皇命办事,问心无愧,属下敢问世子,现今子时已过,世子为何这么晚了还同世子妃出现在大街上,还出现的这样巧,正是我们捉拿北夷细作之时。”
商容与挑眉:“这条街是你家修的?”
司徒枫:“不是。”
商容与:“你家住海边?”
司徒枫老老实实回:“不是。”
商容与:“那你管得真宽。”
司徒枫冷冷说:“世子,今日之事不说清楚,恐怕……”
商容与挑眉冷嗤:“本世子与世子妃晚上在陆府吃宴,因酒逢知己就多喝了几杯,出陆府时已过了宵禁,上了马车后,本世子看今夜月明星稀,就想着春|宫图上还有一些东西,本世子没尝过,于是就带着世子妃□□好,倒是你,偏偏在本世子与世子妃出行夜来东大街捉拿北夷细作,捉拿细作也就罢了,你还偏偏在东大街,你见哪个细作会在大街上溜达给你捉?你在这里守株待兔到底是想诬陷谁?”
司徒枫之前经常听到二皇子说商容与是个疯狗,逮谁咬谁。
他还不信,现在看来。
这何止是疯狗,简直就是精神失常。
他在这里捉拿北夷细作,结果活生生被商容与歪曲成他想对付成王府,想诬陷他,故意在东大街等他与他的世子妃。
不仅如此,他还挖了他一只眼。
商容与转身上了马车:“回去告诉二皇子,有什么冲着我商容与来,别搞这些有的没的,栽赃诬陷谁不会啊,别以为就他一个人会玩,还有,下次再敢偷看世子妃的身体,可不是就挖一只眼睛那么简单了,我会要了你的命。”
说完他就上了马车。
司徒枫立在原地,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下属要过来扶他,被他一脚踹开。
马车慢悠悠的朝着成王府的方向行去。
车过处,禁军们自动退让开,不敢再拦。
马车里,冉清谷已经晕倒了。
商容与连忙扶起冉清谷,掀开那红色的衣衫,衣衫下的伤口触目惊心,将垫在车底的棕色的垫子都染成暗红色。
这人紧闭着眼,皱着眉,脸色惨白如死灰,左手却攥得十分紧。
车内的熏香异常刺鼻,遮盖住了大部分血腥味。
这熏香也有安神的作用,但此刻全然无效。
商容与伸手从车壁的暗格里拿出金疮药与纱布。
他摊开纱布,将金疮药倒上去,之后用纱布小心翼翼的按在冉清谷伤口处。
他看到冉清谷的身体因疼痛而不自觉的颤抖着,额头冷汗一阵盖过一阵,牙咬得很紧,但却一声都没吭出来。
为什么这么疼了,却一声不吭呢?
简单上了点药,他拿起暗格里的竹筒,扶起冉清谷,让冉清谷靠在自己的怀里,将竹筒喂到冉清谷嘴边,喂给他一点水。
失血严重要及时补充水分,否则很容易感染风寒。
这是他父王教给他的。
他喂了半天,那竹筒里的水洒了大半,也只是打湿了冉清谷干涸苍白的唇。
想了想,他喝了一口水,就在他欲要喂到冉清谷嘴边时,犹豫了。
他们虽亲吻过很多次,但都在他以为他是女子的情况下。
如今他知道这人的身份,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别扭。
他从不厌恶断袖,但不厌恶断袖,同自己是断袖,喜欢上一个男子,并且还同他接吻,这是两回事。
冉清谷低低咳嗽了声,商容与没有再犹豫,含着一口水吻了上去,将嘴里的水喂了进去。
冉清谷吞不下去,商容与就堵着他的嘴,托着他的后颈,逼着那水流入他的胃里。
如此来来回回灌了好几口,虽大多数水还是没吞下去,呛咳了出来,但他还是喝了下去一点。
商容与连忙冲着甲出喊着:“再快点。”
甲出不得不再次抽动马鞭,马车奔腾起来,在青石板上发出更快更急的车辙声。
马车太快,颠簸间似是捯饬到了伤口,冉清谷紧紧皱着眉。
商容与不得不喊着:“慢点。”
甲出只得再慢一点。
马车一直奔向京都的一处别苑中。
那是商容与买下来的私宅。
他买这座宅子只是因为这座宅子好看。
现在冉清谷受了伤,王府人多眼杂,刘侧妃那一堆不嫌事大的指不定能折腾出什么来。
所以将人带入私宅比较安全。
马车从后门进入私宅内,商容与拿着一件披风将冉清谷包住,抱下来马车。
下了马车后,他连忙说:“去,找我大哥,让他将余太医找来,就说世子妃胎位不稳,有滑胎的迹象。”
他这么说,商容雀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儿。
甲出眉头抽了抽,只得领命:“是。”
将冉清谷抱进宅内,他连忙拿着一块干布帛,帮冉清谷擦拭额头的汗珠与身上的血,不一会儿,一盆子水已经全成了血水。
擦着擦着,他发现冉清谷左手攥得很紧,而左手似乎受了伤,手心指缝里满是粘稠的血,血已经干涸。
他放下布帛,小心翼翼的去掰冉清谷的左手。
那左手虽攥得紧,但他手受过伤,被挑断过手筋,根本使不上劲儿,没过一会儿,他就将冉清谷的左手掰开。
掰开的左手手心已经烫的没有皮了,手心血红的软肉崩裂出血,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而四周被烫得较轻的皮肤呈现炭黑色。
在冉清谷的手心里,躺着一枚血红色扳指,扳指上全是粘稠的血,还沾着血肉……
那是他送给他的扳指。
看手心的伤势,冉清谷应该是被烧红的扳指烫伤了。
既然扳指烧红了,为何要去捡呢?为何又要拿在手心里呢?
是不是傻?
商容与喉咙干哑,小心翼翼将那枚扳指拿了出来,用布帛擦干净放到桌子上。
这枚扳指其实并不值钱,基本每个首饰店里都有上百枚,他当初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扳指送给冉清谷,主要是因为这杯扳指能藏毒针。
但他不知道冉清谷会这样喜欢这枚扳指,就算烫得那样疼,烫的血肉模糊,也要捏在手心里。
他静静看着这人,他发现这人确实很好看。
他自认为眼高于顶,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但美得这样惨烈的,他还是头一遭见。
没过一会儿,余太医与商容雀就来了。
商容雀看到这样子,问着:“到底怎么回事儿?”
商容与:“我不清楚,二皇子在抓他们,我找到他时,他已经受伤了。”
余太医掀开被子,解开冉清谷的衣衫,露出腰间的伤口,看了看,庆幸说着:“那箭刃幸好没淬毒,去打一盆热水,找几条干布帛过来。”
就在余太医解开冉清谷衣衫时,商容雀连忙转过身。
这些时日他一直将冉清谷当成世子妃。
于情,他是商容与的妻子,是他的弟媳,他应该避嫌。
于理,他是嫡子的妻子,未来王府的女主人,在微分上,她比他更高,他更应该避嫌。
避着避着,他就养成了条件发射,所以在余太医掀开被子时,他就立刻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