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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7)

作者:翻云袖 时间:2019-09-05 08:40 标签:甜文 穿书 穿越时空

  “这只灌灌你是哪里捡来的。”沧玉目如闪电,像是两把刀子在赤水水脸上剜,这下别说赤水水了,连雌灌灌都蔫儿了,鸟喙轻轻开合,声音极小。
  “傻逼,傻逼。”
  大概是在骂赤水水。
  赤水水咳嗽了两声,跟提大公鸡似的提着灌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阵亏心,就道:“查龙血的时候在边边捡的,那些灌灌骂她秃毛没用,活了几百年还不会完整化形,我说活着也是浪费食物,那干脆给我吃了吧,他们就送给我了。”
  “当真?”沧玉又看向了灌灌鸟,咽了下口水。
  看起来好像巨无霸鸽子啊。
  他总算知道那个话题是怎么发起的了:道理我都懂,鸽子为什么这么大啊!
  雌灌灌歪了歪头,又骂了两声毫无意义的话,赤水水得意非凡:“你看,我就说吧,这就是个普通灌鸟,咱们只管吃了就是了。”
  虽说众生有灵,但也存在食物链,总不能因着有灵就大家一块儿活生生饿死,青丘修炼妖族极多,繁衍之下难免有些乱来的异兽或是未开灵智的凡兽,这些飞禽走兽经常被妖族抓来打牙祭,是没有人管的,只要没开灵智,谁管吃得是狐狸还是灌灌鸟。
  “我/草!”雌灌灌发出惊天动地的怒骂声:“你个龟儿子想要老娘的命!”
  沧玉淡淡道:“我瞧她不太像只普通灌鸟。”
  赤水水讪讪道:“总有的,总有的,经常有那么几只特别会叫的。”
  “你才会叫!你最会叫!你叫出个四海奔腾莺啼婉转情不自禁跌宕起伏惊天动地!”雌灌灌尖叫道。
  沧玉越听越不对劲,他皱眉坐起身来穿上鞋子,满面寒霜道:“赤水水,你跟我来。”
  “啊——”赤水水茫然无措。
  “我带你去跟族长谈谈有关于成熟的狐狸必备的性教育知识。”沧玉正气凛然,从屋子里找出了根草绳丢给赤水水,“把她的嘴捆起来,不然我就把你捆起来。”
  赤水水毫无犹豫。
  选择了捆鸟——不是,捆鸟。
  青丘的战神赤水水,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因为一只蠢鸟折在大长老手里,逗大长老玩是一回事,可是涉及三族和平是另一回事,尤其是这会儿重明鸟袭击刚过,三族并不齐心的时刻。
  大长老毫不犹豫拖着伤重的身体,带着赤水水踏上了前往族长老窝的不归路,实在可歌可泣。
  春歌还没有睡,大半夜在偷偷舔糖吃,作为族长喜欢甜食未免显得像只不懂事的幼兽,她也没想到大半夜还会有人来拜访,于是被沧玉跟赤水水抓了个正着,一时三人一鸟都非常尴尬。好在沧玉并不觉得女孩子喜欢吃糖有什么奇怪的,了解完来龙去脉之后,春歌面无表情地把赤水水吊在自己老窝上方的树枝上。
  “这树枝什么时候折了。”春歌幽幽道,“你就什么时候下来。”
  赤水水想,这树都在青丘长了好几万年了,等它折了,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于是春歌又道:“你要是迫不及待,就借风撞死吧,我底下挖坑了,拿来丢不要的食物沃肥的,正好把你埋了。”
  赤水水不想死,他想学灌灌鸟叫了。
  雌灌灌换了春歌提,春歌提鸟的姿势很粗暴,她不抓翅膀,直接捏着脖子,很有一言不合就立刻扭断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完全不同的气势,雌灌灌忽然就不吭声了,当然,主要原因是她现在也吭不了声。
  夜深露重,明月高悬,一男一女行走在丛林之中,月光透过枝叶抖落银辉,落在两张美丽而凝重的面容上,隐约有凄凉之意。
  春歌不死心地宣传道:“这鸟也没比金蛇好吃多少,毛多不说,还麻烦,你要是喜欢,我带你去吃金蛇。”
  “春歌。”沧玉一脸肃容,严声厉色,“赤水水白日所说,虽然荒谬,但也不得不防,我不是说防备天界,而是青丘如今动荡,这只灌灌突被赤水水抓来当做食物,焉知是不是借刀杀人之计,他们许是想戕害同族,将罪名冤枉给青丘,你明白吗?”
  春歌懵懵懂懂道:“不会啊,灌灌那族长没有这脑子,我上次去跟他们喊,他们还在地里刨虫子呢。”不过她看沧玉说得十分严重,又见他病容倦怠,心中不免有些犯嘀咕,“不过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这就把这只灌灌还回去,那不就没事了。”
  其实沧玉只是想移开吃金蛇这个话题而已,听来便松了口气,皱眉道:“只怕他们还要个交代。”
  “不会吧,我们这不是还没吃吗?”
  真是麻烦。春歌想:我回去就抽赤水水一鞭子,抽断为止。
  沧玉心平气和想:我不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然而沧玉还是觉得一阵胸闷,又呕出口黑血来,春歌忙一个箭步上来,抓着灌灌看了看,又想了一想,问道:“不然开战就开战,你先把它吃了补一补吧。”
  灌灌瑟瑟发抖。
  “胡闹!”沧玉轻声斥她。
  春歌嬉皮笑脸道:“哎呀,你有精神就好了。”心中却道:还是抽两鞭子吧,这臭小子,闹谁不好,竟去闹大长老。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灌灌的领地。
    ☆、第12章 第十二章
  灌灌们并没有睡觉,它们正在熬夜刨地找虫子吃。
  黑夜并没有点灯,只有温柔的月光落在地上,几百只斑鸠模样的灌灌安静地啄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土松得可以,连边上的树根都清晰可见,场景说不出的诡异。灌灌大多都很安静,偶尔有几个发出声音的,也只是寻常的斥声,就是“咻”、“呸”、“噗”、“切”之类的单音。
  这只雌灌灌果然是变异的。
  沧玉看着它们辛劳地工作着,忽然幽幽道:“春歌,你站在这里,可有觉得天高三尺?”
  “啊?”春歌抬头看了看,说道,“九重天不就那么高吗?怎么天宫那群终于想着搬家了吗?你怎么知道的,今天的月神没有看起来更圆啊。”
  无人接梗的寂寞谁能懂。
  沧玉摇了摇头,平静道:“罢了,你去跟灌灌族长谈一谈吧,我不去了。”
  他想了想,又把灌灌鸟喙上的绳子拿了下来,这是去谈判的,又不是去威胁的,太失礼了不太好。
  虽说春歌跟提着个野/鸡一样的姿势已经足够不雅观了。
  春歌“哦”了一声,她觉得沧玉失魂症之后就变了好多,有时候好像开朗些了,也会笑了,有时候又好像离她们怪远的。不过自从容丹那丫头来了之后,他本也就跟丢了魂似的,老是心不在焉,现在反倒不怎么提容丹了,心里总是为了青丘好,这点又回来了,倒是好事。
  难怪人间的话本里总写失魂症会促成好事,原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灌灌的族长是一只很胖的灌灌,叫声听起来很萌,像是撒娇,可能是只魔都小男鸟。沧玉的视线不受阻碍,见他们谈得正兴起,便四下打量,发现树边有只灌灌缩了缩身体,好像消失了。
  只是天太暗,加上这事跟他又没关系,倒也没在意。
  沧玉站得远远的,收回目光,看春歌跟他狐同鸟讲了半天,然后又把那只会国骂的灌灌鸟提了回来。
  “没问题?”
  “没问题。”春歌平静道,“他们说这只灌灌鸟很会骂人,族里没有鸟骂得过,而且太能吃了,化形也只能化一半,早就不想要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想吃她的妖族,既然狐族接了,就白送给狐族当夜宵了。”
  被族鸟抛弃的雌灌灌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高高仰着头。
  沧玉闻言略生怜悯之情,便轻声问她:“你还好吗?”
  “你不吃我,我不就挺好的吗?”雌灌灌闷闷不乐道,“反正我也早八百年就不想跟那群弱智同族待在一起了,天天就知道叫叫叫,一点追求都没有,打架还没我厉害,就知道整天骂娘骂娘,还骂来骂去都那几句,骂人都不能骂得荡气回肠,活该一辈子小肚鸡肠!”
  春歌忍不住说道:“我突然能理解她的族长了。”
  “这……”沧玉缓缓道,“我若不吃你,你要怎么办?”
  雌灌灌“咦”了声道:“那我当然是跟着你了,我不是被送给你了吗?”她也很聪明,心想:反正那红狐说了,你是吃果子的,既是吃素的狐狸,想来不会吃我。
  沧玉差点又是一口老血。
  灌灌怎么就没戕害成功同族,为民除害呢?
  不管沧玉怎么想,总之这只雌灌灌一副死鸟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算是黏上他了,春歌对她倒尽胃口,说是不想吃这么嘴臭的灌灌,于是又将锅丢了回来。沧玉本想借口男女授受不亲,哪知这只灌灌说自己住在树上就可以了,细思片刻,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跟这只灌灌鸟约法三章,平日里尽量谨言慎行,主要是慎言,若能不开口说话,最好是不要开口说话。
  雌灌灌看了看春歌,又看了看沧玉,勉强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同意了。
  看她这模样,不能说话倒比被族人抛弃要更痛苦得多了。
  既然已得了双方族长的首肯,那么这只雌灌灌便成功登记到了青丘狐族的户口本上,记在沧玉名下,按照春歌的意思,是正好给沧玉做个侍女。
  雌灌灌回去路上倒是安静了许多,还与他们互通了姓名,她虽然总是臭着鸟脸,但名字倒起得恰好相反,唤作“倩娘”。
  这一夜发生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沧玉旧伤未愈,重明鸟当初给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灼伤,时不时便发作起来,觉得四肢百骸都好似流过岩浆,倒也不是极痛,更像运动过度肌肉损伤的疲惫感,因而此刻只想回到自己的石床上好好休息一晚。
  春歌半路就走了,说是要去好好教训下赤水水。
  沧玉不愿意提着倩娘,倩娘则觉得自己能够自食其力,因此展开翅膀,用两只脚爪摇摇摆摆在地上跟着沧玉一溜烟跑了起来。
  “今夜你要在何处休息?”快到家时,沧玉问她。
  倩娘眼巴巴道:“我睡树上就好了,只是没有窝,看你屋里有些东西,可以送我筑巢吗?”
  “你要什么?”沧玉对东西倒是看得很淡,主要是他这屋里也的确没什么东西。
  倩娘要了庭院里的泥,两张薄纸,还有不少植物,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物,沧玉点了点头,确认她只要这几样东西后,就毫不留情地关门睡觉去了。
  这一觉便睡得好长,直到晌午日头晒人,沧玉才堪堪睡醒,屋里通光不错,他脸皮都被晒得发烫,伸手去遮了遮脸上阳光,还要再赖会儿床,忽然听见门外吵吵嚷嚷,不知道在闹些什么,响得他在屋中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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