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怀崽后被豪门反派盯上了(33)
说到这儿,陆卓勋顿了一下,目光深深的望进温焓眼底,“比起冰冷的设备,我更愿意相信身边的人。”
温焓平静的回视。
根据他观察到的情形,陆卓勋并没有夸张,甚至有所保留。
这里布置的严密程度超乎他的预料,相比之下,陆卓勋的描述堪称轻描淡写。
陆卓勋继续道:“我需要你在妊娠过程中的所有资料,原件。”
那些资料目前在陈玉手上,陈玉始终没安什么好心,即使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攀上陆家,作为一个父亲,温焓也决不允许孩子的信息落在他人手上。
“这本来就是我要做的事情,你不说,我也会做。”
陆卓勋的要求太过简单,甚至谈不上要求,温焓等着他的下文,接下来他要说的,才是他留在孩子身边需要付出的代价。
陆卓勋:“你可以来看孩子,但不能干预他的日常生活和教育,在外面不可以公开你与孩子的关系。”
不可以干预孩子的教育、生活......
所以他不可以给孩子讲入睡前的故事,不可以带他学习一项技能,不可以带着他一起探索这个世界。
他只能做个旁观者。
温焓突然展颜一笑,身上的锐利如同冰雪消融,“陆总是一言九鼎的人,既然答应让我看孩子,我相信你不会反悔。”
他一口干掉杯里的红酒,朝陆卓勋扬了扬空酒杯。
陆卓勋眯起眼睛,目光落在他过分漂亮的脸上,那笑容完美的无懈可击,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他慢慢端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然后朝温焓举起空杯子。
谈话进行的太过顺利,顺利的出乎意料,以温焓对孩子的重视程度,他不应该这么快答应。
温焓含笑挑眉,眉眼间带着灵动的狡黠,“谈话太顺利了?”
陆卓勋看着他不说话,脸上喜怒难辨。
“陆总对自己没信心吗?”
陆卓勋挑起嘴角,摆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肩膀却微微紧绷。
他不知道下一秒,温焓会打出怎样出其不意的牌。
而温焓这个人对打牌并不感兴趣,他似乎对掀牌桌情有独钟,这种不要命的做派让陆卓勋感到头疼。
“陆总如果足够自信,就不会在乎我是怎我想的,那我告诉陆总我是怎么想的。”
温焓身体前倾,靠近茶几对面的陆卓勋,“我的条件只有一个,我要陪在孩子身边,我要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上幼儿园、小学、初中,一直到大学毕业,他成长中的一分一秒我都不会错过,我要参与他全部的生活,而不是做一个旁边者。”
“温焓,我无所谓你藏的什么心思,但是,”陆卓勋笑了一下,“我很意外。”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那也算不得人了,温焓虽然忤逆他,但陆卓勋反而很欣赏他的态度。
温焓表情冷下来。
他抓起酒瓶,给自己倒满,又给陆卓勋满上,硬是把红酒喝出了白酒的架势。
陆卓勋的目光扫过杯子里晃晃悠悠,几乎要洒出来的红色液体,抬眼看温焓。
刚刚的要求让他不爽了,这家伙马上就要灌人,真够操蛋的!
温焓又是一口闷,当着陆卓勋的面用袖子擦嘴,“陆总,至于你说的教育问题,我告诉你我要怎么教育孩子。”
在他嘴唇即将接触袖子的刹那,陆卓勋几乎想站起来,按住他。
米色居家服的袖口已然染上红酒,那一点污迹几乎吸引了陆卓勋全部的视线,他愠怒的看向温焓。
这家伙是故意的!
温焓当然知道他有洁癖和强迫症,陆卓勋对他客气他自然以礼相待,陆卓勋不让他舒服,他也不让陆卓勋好过!
不等他开口,温焓继续道:“我儿子将来爱学什么就学什么,你想要什么豪门继承人自己生去!少惦记我儿子!他将来爱当老师就去当老师,想学医就学医,哪怕做一只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小懒猪,我照样养着他!”
“你是为了这个灌我......?”
陆卓勋若有所思的看着温焓,随即露出恍然而意外的表情,他思索片刻,朝温焓举起杯子,“为吃了睡,睡了吃的小懒猪干杯。”
这回轮到温焓愣住,陆卓勋竟然赞同,他真是这样想的?
两人头一次在彼此身上找出共同点,惊讶又提防的看着对方。
陆卓勋先反应过来,再次拿起酒杯,豪放的倒酒方式和温焓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瓶酒几乎见底,他放下快要空了的酒瓶,胳膊搭在膝盖上,表情意有所指。
所指的意思是你误会我了,你看怎么办吧!
*
温焓暗自磨牙,这次他理亏在先,陆卓勋能放过他才奇怪!
瓶子里就剩个底儿了,他不想欠陆卓勋人情,干脆拿起对面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陆卓勋瞳孔瞬间放大,眼睁睁看着温焓拿走他面前的杯子,开始豪饮。
白皙秀气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温焓竟然用他的杯子??!!
陆卓勋感到嗓子一阵发干。
豪饮完,温焓把空杯子搁到一边,重新从茶几上拿过干净杯子,放到陆卓勋面前,把剩下的一点红酒主动给人倒上。
做完这一切,他老实的抽面巾纸擦嘴,然后看向对面的陆卓勋。
也就陆家能养出这么讲究的毛病,像他们在组织里,生啃海鱼,吃虫子,嚼树根,队员整天混在一起,吃饭喝水哪有那么多讲究。
陆卓勋简直无话可说,温焓就是个顺毛驴,看着斯文老实,实际比谁都操蛋!
感叹归感叹,心里那点气愤和烦躁居然神奇的消失了。
陆卓勋领情的端起红酒,鼻尖儿靠近酒杯,轻轻闻里面散发的醇厚香气,这才抿了一口,慢慢咽下,品味着酒液的味道和完美平衡的酸甜度。
这些习惯动作只发生在几秒之间,陆卓勋做起来优雅自然,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比如温焓就没看出来,只觉得对面的人看着贵气。
陆卓勋是个极规矩讲究的人,内心替被牛饮的红酒惋惜。
下次还应该用酸奶招待温焓。
他放下酒杯,从怀里掏出张银行卡,放到桌子上,修长的手指按住卡面,推到温焓面前。
“这里面有八千万,密码是今天的日期,六位数。”
温焓的目光骤然暗淡下来,茶几下的手掌默默蜷起,攥紧,再抬头的时候,依旧满脸笑容和煦,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喜。
“谢谢陆总。”
那笑容几乎能灼热人的眼睛,林爵判断的没错,温焓的美貌确实无可挑剔。
陆卓勋不禁在内心感叹,他要是一直这么容易哄就好了。
温焓拿起卡,起身往外走,转身的瞬间,脸色倏然冷下来。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卡,握到骨节泛白,力气大的能把银行卡生生攥断。
走到门口,温焓忽然转身,对陆卓勋道:“陆总,养鱼呢!”
陆卓勋正端着红酒品闻,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响才道:“这是92年的尖叫鹰。”
温焓下巴微抬,意思是那又怎么样?
陆卓勋无奈的补充,“拍卖品。”
还是古董级的。
温焓不为所动。
陆卓勋一仰头,全部牛饮进去。
空杯子“啪”的一声放到桌上,将头撇到一边,内心气闷不已。
他又怎么得罪他了?!
就冲温焓这操蛋劲儿!小崽子将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
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了滨海独特的气候,这里的气温常年在二十几度,舒适宜人,寒冷的冬季和炎热的夏季都很短暂,可以一夕冰封千里,也可以一朝冰雪消融。
青山老宅内,除了打扫出的通行步道,放眼望去,一派银装素裹,别有一番景象,可惜满地都是脚印儿,踩得特别匀乎,可见始作俑者是闲的多么没事干。
“温少,你的快递到了。”小李拿着快递来找温焓。
“应该是买的鞋到了。”温焓笑着接过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