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铁匠夫郎(46)
乔远往里挪挪,让俞大猛挨着他坐,“我刚画了两种煤炉子,你过来看看。”
草图配合着乔远的讲解,俞大猛逐渐搞明白了,开始认真起来,“这可行,也不难制。”
乔远纠结,“就是这两种不知道哪一种更合大众心意。”
带烟囱的烧不起煤炭,烧柴也是行的,但是蜂窝煤又真的很经济实用,若是两种炉子一起制,仅俞老爹和俞大猛两个人难免兼顾不了。
俞大猛想了想道:“按你说的那样,蜂窝煤需要有内胆,那我们可以把这个内胆做成可拆装的,加在带烟囱的炉子里,让顾客自己选择使用方式,这样就炭、柴火和蜂窝煤都能用了。”
乔远大笑起来,把俞大猛扑倒,“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俞大猛耳朵红了红,闻到乔远身上的香味不免心猿意马,伸手摸了摸乔远耳垂。
乔远眼睛弯了弯,凑得离他更近了些,呼出的热气很是撩人,“洗的这么香,不做点什么真是太可惜了。”
......
第二日,俞大猛和俞老爹便开始动手研制火炉。之前的擦丝器和削皮刀已经完工,这会儿非农忙时期,铺子里仅有明年开春嫁娶用的订单。但是日子都还早,两人现在倒有很多时间。
这种大件不用磨的精细,方方正正的按尺寸打,倒也做的顺手。初步定下灶膛内胆的尺寸后,俞大猛便去找泥瓦匠先定做了两个内胆,只花了十文钱。
而另一边的鱼乔记,铺子门口突然停了一架十分华丽的双驾马车,从马车上一跃跳下来的人正是上次光顾过鱼乔记的小公子褚黎。
乔远嘴角狠狠抽了抽,他一匹马都买不起,这人还用个双驾马车,能的他。
褚黎一看见乔远就露出一口小白牙向他挥了挥手,也不知哪儿来的热情。接着他又扭头扶着马车上的人下来,乔远凑近一看正是上次见过的来客楼的东家裴骃。
他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一起过来,还搞得这么大阵仗,便保持着微笑引着二人去楼上包间。
明旭明晨已经很有眼色,不用乔远吩咐,便自行上了茶和点心。
褚黎盯着新上的雪丽球,好奇道:“这是何物?我上次好像没见到。”
“此物名叫雪丽球,制作复杂,便没再铺子里售卖。”乔远解释了一下。
“雪粒球?倒也应景。”褚黎尝了一个,眼睛弯成月牙似的,“好吃!比上次那个山楂片还好吃。”
裴骃无奈地笑了笑,跟乔远道:“阿黎就这脾气,乔小哥儿勿怪。”
乔远笑笑,“怎么会。”
这话三分客气,七分也是真的,褚黎率真可爱,乔远心里没什么反感,就是还不太熟,但小褚公子好像以为他们很熟一样。
裴骃又与乔远略寒暄了几句,这才说起正事,“今日冒昧前来,其实是有一事和乔小哥儿相商。”
“哦?何事?”乔远实没想到这两个贵公子还有什么事是好与他商议的。
裴骃道:“我们想和乔小哥儿合作,在盛京也开一家这样的铺子。”
“盛京?”乔远惊呆了,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那得耧多少钱!
但他尚有理智道:“我与两位只是萍水相逢,如何相信?”
褚黎觉得有点心碎,“我很像坏人吗?”
他看着乔远好看,人也好,可想跟他做朋友的。
裴骃抿嘴笑了笑道:“我二人身份不便告知,就先以我们来客楼的名义与乔小哥儿合作可好?”
他朝小侍使了个眼色,陆续便有各色盒子搬了上来。
褚黎这下来了精神,擦擦手起身挨个跟乔远介绍,“要不是给你挑宝贝,我早来找你了!你看看这是万宝阁的自鸣钟、御泓轩的游仙枕、珍宝坊的一品如意、织造局上好的绫罗绸缎,还有......”
他还想继续说,被裴骃温柔地制止了,“别淘气。”
褚黎悻悻地住了嘴,又拽着乔远衣袖小声道:“你可一定要答应啊。”
乔远:“......”
你有这些银子还做什么生意!
裴骃笑道:“相交未深,这番提起确实冒昧了。”
乔远望着那个精巧的自鸣钟动摇了,天知道天天看日头等鼓楼报时有多费劲,他现在都没掌握这项技能!
裴骃接着又道:“乔小哥儿出方子,我和阿黎出人力和店面,利润我们四六分如何?”
乔远想了想,觉得这两个豪门贵公子应该也犯不着骗他,真要是想要方子,拿势力逼着他,他一个平民老百姓也得乖乖交出来。退一步来说,就算以后利润分成黄了,这不还有个自鸣钟嘛,那两个贵公子总不能在这小县城上也开铺子吧!
裴骃与乔远又商量了一番,签订契约这事便定了,到时由他们选派些可靠手巧的人过来跟着乔远学习。
褚黎贼开心,拉着乔远道:“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了!”
乔远:“......”
第38章
三人相谈甚欢,越聊越投契,直到明晨来报:“主君,老爷来了。”
褚黎瞬间八卦起来,张着脑袋就往外瞅,“我还没见过阿远的夫君呢!”
裴骃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褚黎撇撇嘴坐回原位。
乔远不在意这些事,笑道:“我下楼同他说两句话,你若想看,便同我一起下楼吧。”
褚黎瞬间嘚瑟起来,但是到底是要避嫌的,他便躲在楼梯处偷偷地瞧乔远的夫君。
俞大猛一见乔远,便关切地问:“累不累?”
“你怎么穿着单衣就出来了!”风吹的这么凉,乔远穿着夹袄都觉得冻人,俞大猛这家伙居然穿着薄薄的单衣就出来了,也不怕得了风寒!
俞大猛咧嘴笑了,“干活热了,我就脱了,出来的时候忘记了。”
乔远佯瞪他一眼,心上人就在眼前,乔远早已经忘记了褚黎是跟着他一道下来的,他掏出帕子给俞大猛擦了擦脸上蹭的煤灰,“明天你和我一起抹雪花膏,脸上都起皮了。”
俞大猛脱口而出道:“男人哪能抹那个。”
我不是男人吗?乔远气地拧了他一把,“你要是变丑了,我可就不要你了,你看着办吧!”
俞大猛憨笑两声,抓着乔远的手讨饶,“我抹,我抹。”
他复又拿出图纸问了乔远几个他制作过程中发现的问题。
褚黎实在不好意思看下去这小两口黏黏糊糊的互动,小脸红扑扑地要往包间跑。
楼梯嘎嘎作响,俞大猛发现了褚黎,盯着他看了一会,眉头逐渐皱起。
乔远奇道:“你盯着他看做什么?”
俞大猛回过神来道:“我觉得他有点眼熟。”
乔远轻哼一声,“我还觉得张文生眼熟呢!”
那可不行!
俞大猛紧张地抓着小夫郎的手,磕磕巴巴地解释,“我说的是真的,但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瞧着他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乔远不由失笑,伸手戳了戳俞大猛脑门,“你个大傻子!”
......
楼上包间,裴骃见褚黎灰溜溜地回来,忍着笑意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怎的了?”
褚黎吭哧老半天,才道:“夫妻之间竟是这样相处的吗?”
裴骃自己的婚姻不顺遂,无法回答他,只道:“阿佑来信说,今年要在盛京过年。”
“真的吗?”褚黎瞬间来了精神,可想到裴佑那个王八蛋都不给他写信道歉,又蔫了下去,“他都不跟我说。”
裴骃抿着嘴笑道:“不是你跟他吵架的时候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吗?”
褚黎愤怒了,“我...我那是气话!”
裴骃笑了笑,突想到了自己的夫君,心又沉了下去。
乔远回来后,褚黎和裴骃两个人都觉得他春光满面的。裴骃不爱打听别人私事,便只字不提。褚黎好奇,但他到底还是个未嫁人的小哥儿,不好意思问。
三人又略说了一会儿,裴骃和褚黎告辞,乔远只收了那座自鸣钟,其他礼品都让他又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