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118)
很快就迎来了小皇子的满月宴。
襁褓之中的小崽子依旧睡得香甜,太后娘娘轻手轻脚走过去,一双眸子里满是慈爱。
殷元琛小崽崽经过一个月的蜕变, 再也没了刚出生那会儿皱皱巴巴的小丑脸,皮肤如同他的咸鱼阿爹一般白白嫩嫩, 五官却是像极了清冷疏离的帝王,精致里面带着些许矜贵,就连皱起眉头的时候都和他家父皇一般无二。
不一会儿小崽子嘴巴里咕咕哝哝从好眠之中醒了过来,随即太后娘娘就看到她家乖孙孙睁开一双乌黑晶亮的大眼睛。
“哎呦,咱们元琛睡醒了啊!”太后娘娘将自己的手指塞到小崽子肉嘟嘟的手心, 嘴上不停地逗趣:“今天咱们元琛心爱的阿爹就要进宫了, 元琛想不想阿爹?”
小崽子还是人事不知听不懂话的年纪,只是紧紧握着太后娘娘的手指, 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瞅着房间里的一群宫侍像是在找什么人,随即又咿咿呀呀地叫唤起来。
一双小脚用力地蹬了蹬身下的小被子, 这会儿刚刚满月的小崽子还不会翻身, 只昂着脑袋咿咿呀呀叫声更响亮了许多。
专门伺候小皇子的奶娘凑过去将小崽子从摇篮里面抱了出来, 小崽子睡了一晚上, 虽然说夜里奶娘有哄着起夜, 软布里面却还是攒了满满一泡尿。
小皇子比起奶娘带过的其他孩子不知道省心多少,虽说小皇子身份尊贵平日里她需得伺候得小心再小心。
但是小皇子打出生起就没有一丁点儿颠倒黑天白夜的情况,甚至有时候一整夜都不会闹腾一次。
噗嗤噗嗤拉了粑粑,奶娘将颇有些沉稳气质的小皇子清理干净之后,有宫侍端着温度适中的热水走了进来。
太后娘娘亲自拿了棉布巾子放在热水里面打湿,侧过身将小皇子肉嘟嘟的小脸蛋儿擦洗干净,又让宫侍将早早准备好的一身红衣裳拿过来,一件一件套在小皇子的身上。
于是一个喜气洋洋的小皇子就在太后娘娘手底下新鲜出炉了,明眼看着小崽子应该很喜欢这种色彩绚烂的衣服,一双小手兴奋地在自己身上抓了抓。
折腾了老大会儿小崽子有些饿了,哪里还能顾得了身上新得的红衣服,小爪子拉着奶娘的衣襟啊呜啊呜叫了起来。
太后娘娘脸上的笑意始终都没褪去,抬手又细细整理了一下小崽子的衣襟,赶紧让奶娘过来给她家乖孙孙喂奶。
而这个时候小皇子的亲亲阿爹刚刚被苏氏从暖洋洋的被窝里拉扯出来,尚未清醒迎面便是一堆衣裳。
苏氏气极反笑:“看看你这幅懒样,哪里是能做阿爹的料,八成是要比宫里的小皇子还要贪睡。”
徐砚清哭唧唧将自家阿娘兜头兜面砸过来的衣服抱进怀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现在还早着呢,阿娘急什么?”
“你自己孩子的满月宴,你说急什么?”苏氏已经不想跟这个懒儿子说话了,抬手将立在一旁的木瑜喊过来:“赶紧给你家郎君穿好衣服,再随便吃点儿东西得了,半个时辰之后进宫。”
木瑜凑过来抬手撑住摇摇欲坠的郎君,对着苏氏非常认真地点头应道:“夫人放心。”
苏氏自然晓得她家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只能气哼哼又瞪了丧批咸鱼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木瑜苦口婆心将自家郎君一通劝,然后扯出郎君怀里的衣裳,一件件整整齐齐套在他家郎君身上。
今日份的早膳非常简单,真真是应了苏氏那句「随便吃点儿东西」,热巾子敷在脸上,与此同时寝房里的窗户被木瑜打开。
小风一吹徐砚清瞬间从睡意朦胧中清醒过来,实际上他也并没有那么不着调,虽说他是性情惫懒了一些,倒也不至于连小崽子的满月宴都不放在心上。
实在了苏氏过于慎重,这才早早就跑过来将他唤醒,咸鱼小郎君手里拿着块糕点慢吞吞地往嘴巴里塞。
“木瑜,你去把昨天我交给你的那个木盒子拿过来。”吃完早膳徐砚清接过布巾擦干净手,方才想起他昨天交代木瑜的事情。
木瑜飞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抬手递给他家郎君:“这是郎君给小皇子准备的长命锁吗?”
徐砚清满脸茫然:“为什么要准备长命锁?”
“满月礼大家不都是送长命锁吗?”木瑜更加茫然。
徐砚清浑然不在意地耸耸肩:“大家都送长命锁,怕是小崽子一天戴一条都能戴上小半年,自然不缺我这一条。”
木瑜连连点头,郎君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等到徐砚清吃饱喝足从自己院子里出来的时候,一大家子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这会儿天才蒙蒙亮,武安侯府的马车就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街市上还没怎么上人,只零星有几家铺子开始做好一天的准备,撩开帘子徐砚清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没有一个官员像他们这般积极。
等到武安侯一家到达皇宫的时候,小皇子也才刚刚喝好奶。
重新进入含凉殿徐砚清莫名生出一种回家了的错觉,浑身僵硬地坐在床榻上,下一刻他的怀里就被塞了个乐呵呵的小崽子。
咸鱼小郎君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太后娘娘拉着苏氏坐下,见此情况笑得乐不可支,忙和身旁的苏氏一同戏谑抱着小崽子束手束脚的徐砚清。
小崽子将近小半个月没有见到他家咸鱼阿爹了,一开始瞪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徐砚清,并没有过上多大会儿功夫,像是闻到了小郎君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立刻歪着小脑袋咧嘴笑了起来。
小崽子举着一只胖嘟嘟的小手拉住他家阿爹的衣襟,咿咿呀呀像是在问他家阿爹这段时间跑去哪里玩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过来陪陪他。
太后娘娘忍不住笑道:“到底是亲爹,别管咱们怎么逗、怎么哄,小家伙还是和他家阿爹最为亲近。”
太后娘娘这话说得多少有点儿酸溜溜,苏氏却也忍不住应和:“可不是,就那徐砚清这个臭小子还嫌这嫌那懒得不行。”
无辜中枪的咸鱼小郎君怀里抱着个小崽子,龇牙咧嘴扮了个鬼脸,小崽子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咧开嘴巴笑得更开心了。
殷晏君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眉眼中瞬间染上了浅淡的笑意,抬脚缓缓走到小郎君身边,一只手伸过去轻而又轻地磨蹭着小崽子细嫩的脸蛋。
小崽子反射性抓住他家父皇那只大手,玩得开心快活极了。
太后娘娘和苏氏全都望了过去,面上皆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笑意,见着小皇子这边有人看着,于是两人便起身去了其他地方说话。
不多时偏殿之中变得静谧下来,只偶尔会响起小崽子吐口水泡泡的噗嗤噗嗤声。
今天实在起得太早,当然这个太早仅仅只是对丧批咸鱼而言,所以不一会儿他就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连带着怀里的小皇子像是受到了他家咸鱼阿爹的感染,也张着嘴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殷晏君看得哭笑不得,指腹轻轻捏了捏小郎君的耳垂:“清清这是昨夜没睡好?”
“算是吧,再加上今天一大早就被阿娘喊了起来。”徐砚清因为困顿眼角沁出一滴生理泪水,他一只手搂着小崽子,用另外一只手蹭掉那点儿水迹。
实在困顿得厉害,徐砚清抬手就将小崽子塞进殷晏君的怀中:“还是道长先陪他玩一会儿吧!”他得先去好好补上一觉。
于是徐砚清就直接蹬掉鞋子窝在了小崽子专属的床上,闭上眼睛没多大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小崽子比他家阿爹睡下的速度要慢许多,窝在他家父皇的怀里又玩了一会儿,方才砸吧砸吧小嘴闭上了眼睛。
殷晏君抬手将怀里的小崽崽放进摇篮里面,随即连着摇篮一起放到小郎君的身侧,两父子同样是沉沉的睡着,就连睡颜都带着几分神似,他清俊疏离的眉眼之中漾起稍显浓郁的笑意。
将文镜留下守着床榻上睡到正香的父子俩,殷晏君方才起身回了御书房,因着今日小崽崽满月宴的缘故,奉到他案前的奏疏比之平日里要更厚一些,其中大多都是各地臣子表示惊喜以及庆贺的奏疏,并没有太多实质性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