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45)
温祈却是怔住了,质问丛霁:“陛下是否知会了主考官?”
丛霁失笑道:“秋闱采用糊名法,朕并不知晓哪张卷子为你所答,知会主考官亦无用处。”
温祈双手托腮,手肘撑于丛霁胸膛之上,困惑地道:“若无陛下相助,我怎能夺得解元?”
“对自己自信些罢。”丛霁见时日不早,道,“朕将你放回池中罢,该当歇息了。”
“不要。”温祈矢口拒绝,“我要抱着陛下睡,不然便无法安心。”
不久前的情形历历在目,他垂着双目道:“陛下若愿意让我抱着陛下睡,我可为陛下礼尚往来。”
第37章
丛霁甚是惊愕,却见温祈毫不犹豫地探过了手来。
他所着的这身常服乃是墨色,衬得温祈这右手仿佛一捧新雪,几近透明。
温祈抿紧了唇瓣,不敢褪去指下的锦缎,只敢隔着锦缎侍弄。
他其实对此近乎于一无所知,仅从上一回丛霁的手法与龙阳艳情话本中窥见一斑。
他认真地回忆着,唯恐不能满足丛霁。
锦缎微凉,与他的体温相若,但从锦缎之中渡过来的温度竟烫得他的心疾再度发作了。
他抬起左手抚了抚心口,这左手随即垂下,亦覆于锦缎之上。
那物逐渐撑起锦缎,显露出了清晰的形状来。
他思及适才所瞧见的全貌,霎时面染桃花,由于之前哭得厉害,他的眼眶尚且红着,相互呼应之下,教他生出了楚楚风情。
指下的温度愈加灼热,连锦缎都熨热了。
原来竟能这般热,是凡人皆如此,亦或是丛霁出类拔萃?
他尚是凡人之时从未这样碰触过自己,不知是否与丛霁相仿?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一声一声地作响,敲击着孱弱的耳膜,使得他几欲耳鸣。
突然,他的双腕被丛霁扣住了,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温祈靛蓝的双眸中拢着无尽的海水,一时间,教丛霁险些沉溺下去,他凝了凝神,方才正色道:“朕知晓你并非断袖,不必勉强。”
“我……”温祈莫名心虚,“我确非断袖,但我可为陛下礼尚往来。”
丛霁蹙眉道:“你若真心愿为朕礼尚往来,该当与朕一般,为何要隔着这常服?”
温祈深深地吐息了一番,自丛霁手中抽出手腕,进而去解丛霁腰间的鞶革。
他的指尖微微打颤,良久都未能成功地将这鞶革解开。
“罢了。”丛霁捉住温祈的指尖,“你勿要逼迫自己,朕容许你抱着朕睡。”
“当真?”温祈双目发亮,伸手环住了丛霁的脖颈,“陛下这便抱我去软榻罢。”
“当真。”丛霁抱着温祈,躺于软榻之上,心道:这温祈如此黏人,朕是否应当命人在这丹泉殿放置一床榻?
温祈枕于丛霁颈窝处,双手圈着丛霁的腰身,鲛尾缠着丛霁的足踝。
由于这八日,他一直等待着丛霁,未得好眠,他已极度疲倦了。
但因他实乃惊弓之鸟,神志清醒无比,即便身体正不满地抗议着。
“陛下。”他舔着自己印于丛霁颈上的齿痕,疑惑地道,“陛下为何不喜我身上的伤痕,却留着自己身上的伤痕?”
丛霁避重就轻地答道:“朕并不在意自己身上是否有伤痕。”
——自然是为了告诫自己不可滥杀无辜,且这亦是他对于自己堕落成了暴君的惩罚。
每一回,他发作起来,从不毁坏任何物什,仅是自残而已。
关于此事,他不愿向任何人坦白,包括温祈。
温祈提议道:“先前,陛下亲手为我上药,这回换我为陛下上药可好?”
丛霁淡淡地提醒道:“温祈,你逾矩了。”
温祈做了不少逾矩之事,譬如,他现下窝于丛霁怀中,紧紧地缠着丛霁亦是逾矩了,可丛霁未曾出言提醒过他。
为何他要为丛霁上药,却被丛霁认为是逾矩之举?
十之八/九与丛霁自残有关。
丛霁究竟为何自残?
然而,这个缘由丛霁必定不会告诉他。
他与丛霁的姿势亲昵如斯,他竟忽觉自己与丛霁相距千里。
他的身体陡然僵硬了,他却舍不得将丛霁放开,甚至将丛霁抱得更紧了些。
丛霁大抵曾试图自尽,丛霁大抵会去临幸妃嫔,丛霁须得留于他身侧,他方能安心。
“望陛下恕罪,温祈确实逾矩了。”他口中如是道,心下却决意要找出丛霁自残的缘由。
丛霁觉察到温祈的身体有少许僵硬,歉然道:“朕恕你无罪,你无需害怕。”
话音落地,他阖上了双目:“寐善。”
温祈要求道:“从今日起,陛下若不来丹泉殿,请陛下提前告知于我。”
丛霁掀开眼帘,应允了:“朕记下了。”
温祈欢呼雀跃地道:“多谢陛下。”
丛霁取笑道:“你当真如同争宠得胜的妃嫔一般。”
“我才不要争宠,我更不是你的妃嫔。”温祈期待地道,“再过五日,我便能化出双足了,到时候,你不来,我亦可去寻你。”
丛霁含笑道:“解元郎,再过五日,你便该为朕念话本了,莫要忘记。”
温祈听得丛霁唤自己为“解元郎”,自谦地道:“我并不认为自己能担得起‘解元郎’之名,关于秋闱第三场的时务策,我绞尽了脑汁,却答得差强人意,事后回想起来,尚有可改进之处。”
“秋闱已毕,不可改进,解元郎不若明年春闱好生发挥罢。”丛霁伸手掐住了温祈的下颌,“待明年春闱揭榜,朕便该唤你为‘会元郎’了。”
他故意在提及“会元郎”之际用了重音,继而松开温祈的下颌,揉着温祈的后脑勺道:“睡罢。”
温祈被丛霁不慎碰到了耳鳍,敏感得颤了颤,紧接着,一股子热气向下奔涌而去,以致于下/身的一处鳞片叫嚣起来。
“嗯……”他忍耐不得,发出了一丝气声。
丛霁闻声,紧张地道:“哪里难受么?”
温祈摇了摇首,却情不自禁地用那处鳞片磨蹭了丛霁一下。
他稍稍舒服了些,轻轻地喟叹一声。
丛霁了然,却是佯作不知。
上一回,他不顾温祈的意愿,将温祈欺负得泪流满面,不住求饶,这一回,定不能再那般做了。
温祈还以为丛霁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异动,大着胆子又磨蹭了一下。
幸而鲛人的身体构造与凡人截然不同,幸而他的控制力较先前强了许多。
他埋首于丛霁心口,本能地扯开衣襟,以唇瓣摩挲着丛霁的心口。
丛霁的心口亦烫得很,其上的伤痕令他的唇瓣泛起了酥麻。
丛霁的衣衫全数薰了龙涎香,这身常服亦不例外。
他轻嗅着龙涎香,聆听着丛霁的心跳声,端详着常服上的祥云纹案,而后,抬手解下了丛霁的发冠。
由于适才溺水的缘故,丛霁的发丝已然凌乱了,但依旧是一副九五之尊的气势,这发冠一去,发丝纷落,如瀑而下,令丛霁变得柔和了些。
这发丝早已被丛霁以内力烘干了,乍看之下,犹如一匹锦缎,瞧来较丛霁身上的锦缎名贵许多。
他嗅了嗅丛霁的发丝,又嗅了嗅自己的发丝,粲然笑道:“我与陛下的发丝俱是海水的气味。”
丛霁任由温祈把玩着自己的发丝,莞尔道:“你身上的气味亦与朕身上的气味一般。”
温祈去嗅自己的手臂,确实沾上了龙涎香。
他无端地面红耳赤,又问丛霁:“倘使我明年当真夺得了会元,陛下会如何嘉奖我?”
丛霁反问道:“你想要朕如何嘉奖你?”
温祈鬼使神差地道:“不许选秀。”
丛霁原就不打算选秀,听得这一要求,疑惑地道:“你为何不许朕选秀?”
温祈振振有词地道:“陛下后宫中已有佳人无数,再迎新人来,定会委屈旧人,教旧人情何以堪?且我认为陛下绝非薄情寡义之人,必然对旧人怀有深情,舍不得旧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