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110)
“公主曾是京城第一美人,公主之颜色的确远胜于陛下。”温祈见丛霁面露不满,抬指迤迤然地抚过丛霁的唇瓣,“但我更为喜欢陛下之颜色。”
丛霁于温祈指尖印下一个吻,接着道:“那奇毒甚是古怪,朕遍寻名医,却无人能诊断出朕有中毒的迹象,自然解不了。以防将那奇毒过给你,朕才会在与你云雨之时用羊肠,并非嫌弃你那处,更非觉得你甚是恶心,生性淫/荡。”
自己由于被丛霁数度拒绝,备受煎熬,丛霁又何尝好过?
自己倘若处于丛霁的立场,亦会与丛霁一般做罢?
失去两情相悦之人远较失去心悦之人要痛苦许多,且尚有将奇毒过给心悦之人的风险。
而丛霁命章太医日日为他请脉,显然是因为害怕他中毒,生出嗜血之欲。
“事实证明,陛下非但并未将那奇毒给过我,还教我怀上了身孕。”温祈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乃是鲛人,或许不惧那奇毒。”
丛霁垂目望着温祈隆起的肚子,忧心忡忡地道:“不知我们的孩子们是否天生身怀奇毒?”
这想必亦是丛霁要他流掉孩子们的缘由之一。
温祈虽也有此顾虑,但面上不显,反而笑道:“我这父体不惧奇毒,孩子们亦然,陛下何必杞人忧天?”
“定是朕杞人忧天了。”丛霁低下首去,亲吻着温祈的肚子道,“你们定要平安降生,茁壮成长。”
温祈附和道:“孩子们定会平安降生,茁壮成长,陛下毋庸担忧。”
丛霁抬起首来,强调道:“朕心悦于你,自是对你怀有欲念,朕那日不愿与你交/合乃是奇毒之故,实际上,你并未强迫朕,孩子们更非你强迫朕的罪证。”
“我这身孕四月有余,我已可行房/事了,待陛下……”温祈心有余悸,从未消减的自卑与认定自己很是恶心的情绪卷土重来,他定了定神,鼓足了勇气,向丛霁求欢,“待陛下痊愈,可否临幸温祈?”
丛霁不答反问:“朕身中奇毒,前途未卜,你可愿嫁予朕做皇后?朕会赋予你与朕同等的权力,你可兼任官职,一展抱负。”
温祈并未想过要嫁予丛霁做皇后,能做丛霁的娈宠他已知足了。
闻言,他又惊又喜:“我乃是鲛人,且是雄鲛,做不得皇后。”
丛霁深情款款地道:“朕心悦于你,有何不可?”
见温祈不言,他近乎于讨好地补充道:“朕会为了你成为流芳百世的明君,你嫁予朕做皇后可好?”
温祈唯恐有损于丛霁的颜面,踟蹰不定,被丛霁吻了又吻,哄了又哄,方才松口道:“好罢。”
丛霁欣喜若狂,即刻将温祈拥得更紧了些,须臾,竟再无动静。
温祈惊恐地探了探丛霁的鼻息,幸而鼻息犹在,丛霁仅是昏厥了。
想来丛霁早已是强弩之末,说了这许多话可谓是奇迹了。
丛霁得到他的应允后,终是支撑不住了。
他亲了亲丛霁的唇瓣,表白道:“陛下,我亦心悦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 隅中:临近中午
第88章
抵达宛南城后,温祈再也忍不住呕意,急欲下得马车去,将胃袋所盛之物全数吐个干净,身体却是被迫一滞。
他回过首去一瞧,竟是发现丛霁揪住了他的一角衣袂。
丛霁正处于昏迷之中,他自然无法开口让丛霁松手,只得施力将自己的衣袂扯出来。
然而,丛霁的气力大得过分,他非但未能将衣袂扯出来,倏然间,更有裂帛之声响起。
他又欲下马车,身体又是被迫一滞。
这一回是他的右手尾指被丛霁勾住了。
丛霁分明尚未清醒,却敏锐地意识到了他的意图,不许他离开分毫。
恰是这时,马车帘子被丛霁的近卫拉开了。
近卫将丛霁扶起,温祈只得随之下了马车。
他生怕自己吐丛霁一身,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进得卧房后,近卫将丛霁放到了床榻之上,温祈示意近卫将不远处的渣斗取来,旋即吐了出来。
少时,他吐了干净,喉咙因被胃液灼烧过,很是难受,但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与丛霁的骨血才会如此难受,又顿觉欢喜。
他请近卫送盏凉水来,堪堪漱过口,陡然闻得一把熟悉的嗓音:“温祈乃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放我进去见他。”
——是渺渺。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将渺渺忘到九霄云外了。
他深觉自己并非称职的兄长——寻不到渺渺,反而要渺渺来寻他,总是教渺渺操心,还让渺渺长途跋涉陪他来见丛霁……
他止住思绪,扬声道:“渺渺确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你们且放渺渺进来罢。”
近卫应诺,让出路来,容渺渺进入。
渺渺进得卧房,行至床榻前,见昏迷中的丛霁勾着温祈的右手尾指,气愤地道:“这暴君既然心悦于哥哥,为何令哥哥伤心?实在可恶!”
温祈替丛霁解释道:“陛下并无过错,陛下确实伤了我的心,但陛下绝非故意为之。”
丛霁一直被嗜血之欲折磨着,但他却全然不知,反而武断地认定丛霁暴虐无道,性喜杀人。
丛霁甚至因为害怕自己失去控制,恐会杀尽天下人而决意自行了断。
与丛霁相较,他所吃过的苦其实算不得甚么。
渺渺不满地道:“哥哥勿要包庇这暴君,待他痊愈,我定要好生教训他。”
温祈担忧地道:“渺渺,你恐怕不是陛下的对手。”
兄妹俩说话间,章太医火急火燎地赶到了。
章太医手无缚鸡之力,跟不上丛霁所率领的精锐,前日方才随大军赶至宛南城。
不久前,他正在医治伤员,听得今上近卫所言,才得知今上昏迷了。
温祈乍然入目,使得他心生愕然,站定后,他即刻向温祈的肚子望去,见这肚子已隆起了,他稍稍放心了些,但见温祈面色惨白,身体孱弱依旧,又担忧了起来。
可他现下无暇问诊于温祈,只是对温祈道:“劳烦温大人帮微臣扶陛下坐起身来。”
温祈的右手尾指被丛霁勾着,仅左手委实不便,遂朝一旁还生着气的渺渺道:“渺渺,过来,帮忙扶陛下坐起身来。”
渺渺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照做了。
章太医猜测眼前这尾雌鲛应当是温祈的妹妹,但他并非多嘴多舌之人,一字不问。
他将丛霁心口处已被鲜血浸湿的衣袂解开,这衣袂与温祈身上的衣衫一般料子,且温祈左手的衣袂的确破了。
他瞧多了今上状若失心疯的模样,心道:这温祈先前失踪了,此番不顾凶险,特意赶来见陛下,又为陛下包扎,显然他与陛下之间尚有和好如初的可能。
他扫过今上与温祈相交的尾指,随即将今上的上衣剥了去。
渺渺未及偏过首去,突然见得丛霁上身尽是凹凸不平的伤痕,自是吃了一惊。
章太医一面为丛霁处理着伤口,一面叹息道:“陛下若非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且生命力旺盛,受了这等重伤,恐怕早已驾崩了。”
温祈不忍直视丛霁的伤口,闻言,登时一阵后怕,颤声道:“陛下何时能醒来?陛下又何时能康复?”
章太医回道:“陛下明日便能醒来,温大人毋庸担心,至于陛下何时能康复,微臣不知。陛下若还要征战沙场,若还是不顾惜自己,这伤怕是好不了了,温大人且劝劝陛下罢。”
医者父母心,他当然希望今上能早些康复,但这等重伤要康复谈何容易?
“我自当尽力而为。”温祈握紧了丛霁的手,而后垂下首去,亲了亲丛霁的额头,“陛下,你定要快些康复。”
章太医佯作并未瞧见温祈亲吻今上的额头,他为今上包扎完毕后,又对温祈道:“请容许微臣为温大人诊脉。”
温祈伸出左手,忐忑地问道:“如何?”
“目前看来,这双胎并无大碍。”章太医端详着温祈,叮嘱道,“为了顺利生产,温大人须得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