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夫郎先婚后爱(54)
“你要是能信得过我,不如就把这事情交到我手上,年轻人在外头闯荡,根本就没和田地打过交道,哪里知道什么地好什么地差,到时候只要我在一边连哄带骗说上几句,保准能把你这几亩田卖得妥妥当当。”
袁氏听牙人说的在理,一双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得了牙人的承诺还不够,甚至贪心的比出三根手指头,虚虚地摇了两下,说道:“三十两银子,若是能帮我卖到这个价钱,那就太好不过了!”
牙人心里嗤笑了一声,几亩地势不太好的田地居然还想着要卖出三十两银子的价钱,这分明是在把别人当傻子看呢!
虽然心里不屑一顾,牙人面上却答应的热情,口口声声直说道:“我尽量,我尽量,保准不会亏了你的!”
不管怎么样,得先稳住袁氏要卖地的决心,至于后续商谈价钱,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能力,将三十两银子磨成二十两,对一个能说会道的牙人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袁氏一松口,身上肩负着任务的牙人立刻找了个机会向蒋大叔传递的消息。
“三十两银子,这未免也太多了。”蒋大叔皱着眉头,一联想到那几亩看上去位置并不太好的田地,便忍不住连连摇头,以商量的语气盘问道:“还能不能将价格再谈的低些?我看顶多二十两银子就够了。”
秉承着一定要为方重山省钱省钱再省钱的想法,蒋大叔杀起价格来毫不留情。
牙人与他是多年来的老交情,关系非比寻常,一听老朋友都这么开口了,他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应承了下来。
“袁氏对我没什么提防,又信任我牙人的身份,劝他并不是件难事,更何况我早就已经和其他同行朋友招呼过了,他那几亩地,再怎么兜兜转转都只能落到方重山手上去,没有旁人竞价,只要咱们再熬一阵子,别说拿二十两银子,就算是再减二两,想必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牙人说到做到,故意冷了袁氏几天。
袁氏刚开始的时候还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上的公用田抛出去,等后来田地一直没人问价,又发愁着没能凑够如虎上私塾的学费,被牙人一通糊弄,迷迷糊糊的以十八两银子的价钱把田地卖出了手。
买家是方重山,但考虑到方重山与姜家的渊源,蒋大叔怕在最后的关头掉了链子,索性替方重山走了程序。
蒋大叔拿方重山身在繁阳城没时间赶回来做借口,当做是代表,赶紧抽空与袁氏、牙人一道找了村里一位有名望的老人家做了公证。
在一式两份的地契上按好红手印,袁氏掂量掂量手上沉甸甸的小包裹,欢欢喜喜的数一数,十八两银子全在他手上,即使事|后姜大伯找他要地要钱,他就死守着不给,逼急了大不了寻死觅活痛痛快快闹一通,左右是他姜大伯理亏在先。
蒋大叔伸手抖一抖墨迹尚未完全晾干的地契,看看两处落款,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真心实意地笑了一声。
牙人跟在一边看着,留了个小心眼,皱起眉头,忽然颇为疑虑的开口道:“毕竟是我牵线搭桥做成的买卖,我心里总还是有点顾虑。”
等蒋大叔与袁氏一齐望过来,牙人继续说道:“虽然袁氏是我朋友,但这几亩田地到底是背着姜家卖出手的……姜大伯的性子我多少听说过一些,万一到时候姜大伯不服气,找人到田地里捣乱可怎么办?”
他这话一说,不仅是袁氏,就连蒋大叔都忍不住笑了,调侃道:“你啊,果真是帮人谈交易谋生的,半点不懂庄稼地里的事情。”
牙人被他们笑得发懵,蒋大叔说的不错,他以前帮人谈生意,谈成不就得了,根本就懒得再管后续事情,这回出于朋友情谊才多嘴提了这么一句。
蒋大叔看他一脸茫然,知道他是真不懂,便慢慢止住笑,正色解释道:“官府对庄稼地管理最是严格,乡人之间就算是积怨甚久,也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耕地。”
袁氏生怕因此坏了买卖,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破坏耕田可是大事,弄得不好可是要坐牢的,即使是我大伯,想必也不敢做。”
被这么一科普,牙人恍然大悟,讪讪的笑了两声,算是蒙混了过去。
袁氏知道,蒋大叔只是代人签的地契,心里总是有些好奇,终于按耐不住开口打听,想问问背后实际的买家,结果都被三言两语的打发了。
蒋大叔只是暼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的。”
蒋大叔做的便是赶驴车的生意,刚好顺路从河歇村到繁阳城里去,顺道把地契送到方重山手上。
方重山正为这辣椒的事情而烦心,接过蒋大叔给的地契,一直郁郁不乐的心情总算好过了一些。
“袁氏可知道他这几亩地是卖给我的?”方重山问了一句。
蒋大叔得意的冲他挤眉弄眼,“当然不知道!”
“现在你就是那几亩共用地的主人,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
“他要是知道,恐怕得活活气死呢!”
在大安国的律法中,地契就是土地的唯一证明,并没有其他繁琐的手续,方重山拿着地契,心里开始盘算起要回村子里独巫山上走一趟。
独巫山上草药不少,只可惜真正能识货的人没有几个,方重山进山的次数虽然不多,但因为平日多有留意的缘故,隐约能够想起几个适宜栽培的草药。
或许价钱并不昂贵,但只要循序渐进的养成了一片,渐渐成了规模,再批量的卖到繁阳城的药铺里去,收益也是相当可观的。
为了答谢蒋大叔辛辛苦苦跑的这几趟,方重山说话算数,特意找蔡玄请了半天假,邀蒋大叔到城里最好的客栈里吃一顿酒。
方重山清楚蒋大叔的为人,知道蒋大叔是把自己当作是儿辈一样疼爱,必定不愿意收取报酬,特意等酒喝得尽兴了,才不着痕迹的往蒋大叔兜里塞了个小钱袋子。
两个汉子就是奔着吃酒来的,无奈蒋大叔酒量不好,没喝上几盅就已经撑不住伏在桌上倒头就睡。
方重山倒是清醒的很,叫来店里招呼人的小二,塞了几串铜板,付过房费,有条不紊地把蒋大叔安排进一间客房里。
并同客栈的伙计叮嘱道:“我这位朋友只怕明天中午才能醒酒,额外多添一点赏钱,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了。”
店里的伙计连忙答应着,看方重山灌下去的酒不少还想着要往家赶,不由开口劝道:“我看客人您也有些醉了,不妨凑合着一间屋子里睡上一宿,这么晚回去,总归是不太平的。”
方重山目光清冽,看着像是一副清醒的样子,十分豪迈的将手一挥,断然拒绝道:“那可不行!我的小双儿还在家里等我呢!”
一面说着一面不再管店内伙计的挽留,径直转过身出去。
小伙计瞅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走进夜色里,一时没忍住同一旁的伙伴问上一句:“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他的伙伴店里干活的日子久,见多了酒鬼,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嗨”了一声,幸灾乐祸道:“我估计着啊是醉得透透的!”
“还说要回去抱小夫郎呢,你就等着瞧吧,顶着这么一身冲天的酒味回去,恐怕到时候小夫郎没抱着,反要落得一身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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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十三只萌夫郎
风云药铺的生意是极好的,即使是在盛夏的深夜里,偶尔也会有零星几个客人敲门来买药看病。
为了能够及时给这些深夜敲门的客人们开门,药铺里守夜的小药童特意准备了一张靠在门口的小床,将就着睡觉。
夏夜闷热,并没有多少人出门走动,月亮明明朗朗的悬在天上,铺了一地月光,方重山脚步虽然有些踉跄,但思路清晰的很,慢慢腾腾的抬手叩门,听见屋里小药童问话,沉声回了一句:“是我,方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