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学做人(75)
陆远非翻看各种帐目,欣慰地发现健身房终于熬过了烧钱期,最后一个月入帐的现金流甚至将将够填补之前的亏空。
当然他们这种预付费模式习惯寅吃卯粮,经不起一点风浪,要想稳定持续地经营,来年依然不能松懈。
陆远非推开账簿,在工作群里发了一串红包预祝大家元旦快乐,销售经理敲门进来,喜气洋洋地问他要不要搞个团建?
这年头开公司的但凡有小猫三两只,不搞个团建都不好意思跟同行打招呼,吃喝玩乐还好,最怕野营拓展,又尴尬又煎熬,老板斗志昂扬,员工归心似箭。
陆远非当了十年兵,过够了集体生活,就想不明白崇尚个性与自由的社会人士为什么还要没事找罪受。
他人糙心也糙,懒得想那些游戏花头,直接问销售经理要不要来个五公里越野。
销售经理笑容渐渐消失,白着一张脸怂怂地往后退。
“你们自己商量去哪吃,提前订包厢,吃完饭去唱歌,找财务报帐,可带家属,自愿参加。”他高抬贵手没再吓唬销售经理,还很贴心地表示他有事不去了,你们玩得愉快。
销售经理吊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原位,又惋惜帅老板不去大家多失望。
“帅不能当饭吃。”陆远非很有自知之明,他这种缺乏亲和力的老板在场,极有可能让人紧张得吃不下饭。
“什么不能当饭吃?”最具亲和力的煌世吉祥物推门进来,拎着沉甸甸两个餐盒,“陆哥吃饭了。”
销售经理一见他就笑,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明晚聚餐,小夏一定要来。”
夏云则“啊”了一声,眼巴巴地看向他老板:“陆哥去吗?”
销售经理背对着陆远非使劲朝他使眼色,生怕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想到这家伙大概是到饭点了血糖供应不足,犯蠢犯得浑然天成:“干嘛挤眉弄眼,你眼睛进沙子了?”
销售经理如芒在背,尴尬得想原地蒸发,陆远非忍住笑,保持冷峻严肃的正经脸,替他答道:“他就算了,明天他要去车站接人。”
“哦对,我爸妈要来。”夏云则早把这事抛到脑后,经人提醒才想起来,他面带愧色对销售经理摇摇头,睁眼说瞎话:“我挺想去的,可惜家里有事。”
你这话谁信?嘴都快笑裂了!销售经理嗔他一眼,识相地告退。
办公桌上堆满了帐册,夏云则把餐盒放到茶几上,招呼陆哥快来趁热吃。
陆远非洗干净手,过来先把他抱了个满怀,趁热咬了一口小教练红润的唇,咬得他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
“别闹……”夏云则咕哝一声,任由他带着自己倒在沙发上,亲吻的间隙还从鼻腔里哼唧了一句,“你是要吃饭不是要吃我……唔……”
双手交扣在男人颈后,手指勾撩着他后脑的头发,身体拱起,胸腹紧贴,一双长腿蜷了起来,任由对方沉下腰嵌入其间。
他整个人娇软黏腻热腾腾,像一颗刚出锅的汤圆,噎在陆远非喉咙口,含着烫得心急火燎,吐出来又舍不得。
办公室是办公的地方,不是办事的地方。
夏云则臊得眼都不敢睁,百依百顺地偎在陆远非怀里,脑袋里装着一团糨糊,身子化成一汪水,又羞又怕又期待,想在这么刺激的地方酣畅淋漓地来一场,又怕被同事误闯进来撞破奸情瞎狗眼。
万一再录个小视频,煌世就真的要火了。
所幸陆远非还残存着几分理智,亲得他唇舌发麻,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
“哥哥……”夏云则瘫在沙发上,双眼含泪,热切而委屈地看着他,红肿的嘴唇微微撅起,似嗔似恼的小模样别提多招人了。
再来几次,他非让这臭男人气死不可,不搞何撩啊?弄得他锅也热了、油也滚了却晾到一边不下菜,真是个没安好心的坏哥哥。
陆远非强忍着再度扑上去的冲动,伸手拉他起身,额头抵着额头,轻哄道:“是我不好,今晚下班早,我们出去吃饭,然后回家……喂饱我的小馋猫。”
夏云则被他的低音炮击穿耳膜,一个接一个地打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男人一朝开荤,厚积薄发,肉麻话一套一套地,狂野粗俗又带劲,撩得他心脏像坐了过山车,电流从耳朵一路烧到胸口,还要沿着脊柱窜下去,腰虚腿软,面条似地挂在陆远非身上。
谁开发谁保护,谁污染谁治理,陆远非低笑着揽住他,任劳任怨地喂他吃饭。
夏云则吃了几口饭,气也顺了体力也恢复了,闷不吭声地推开他,拿起餐盒自己捧着吃,眼神也不给陆远非一个。
小公举颜面尽失,暂时不想召幸驸马了。
陆远非一改先前稳如老狗的作风,吃个饭手脚还不老实,捏捏他通红的耳廓,调侃道:“脸皮这么薄怎么哄人氪金?”
夏云则脑袋一偏,瞪了他一眼。
哄人氪金有何难?有人不用哄还上赶着氪精呢。
陆远非看他真恼了,老老实实地缩回手去不再招逗他,只把自己盒里的虾球拨给他。
夏云则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他哪舍得真跟陆远非冷战呢?一顿饭吃完,气就消得差不多了,俩人收拾了餐盒,再度亲亲热热地腻在一起玩手机。
“我给叔叔阿姨在容江饭店订了套房,你可以陪他们住几天。”陆远非要略尽地主之谊,自然考虑周全,他还要在岳父母面前求表现呢。
夏云则一想到这个就发愁,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眉眼,小声说:“我就不能回家吗?”
以他跟原主父母的关系,实在不适合朝夕相处,怕露馅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感情不对称带来的心理压力。
那边当他是亲儿子,他只当人家是过路人,面对他们汹涌澎湃的关怀总觉得这是生命不可承受之厚爱。
他想保持距离,又怕陆远非怪他心性凉薄,只好一遍一遍模拟父慈子孝的感觉,像个蹩脚的演员,用贫瘠的想象力去虚构他从未得到过的情感。
还不如皇帝渣爹空降过来呢,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断绝关系不伺候了。
陆远非只当他恋爱脑舍不得离开自己,心中暗爽,还兴致勃勃地给他出主意:“要么再给你订一间房,等他们休息了我过去找你。”
哎呀,一墙之隔幽会野汉子,想想都激动得浑身发抖。
夏云则喉头干涩,吞了口口水,艰难地摇头:“别乱花钱了……就、就三个晚上,就当小、小别胜新婚吧。”
这又乖又作的模样真让人爱煞,陆远非下巴支在他肩上,低哑的笑声连同滚烫的气息一起拂进他的耳孔。
夏云则别扭地轻哼一声,歪过脑袋赏他一记头槌,力道轻得连只蚊子都砸不死。
“白天总能见面的吧?你假期有安排吗?”
“有。”陆远非揽住他的腰,明显感觉小教练身体一僵,低气压弥漫,他不敢再瞎逗,赶紧识相地补全答案:“我要给你们当司机。”
夏云则心里舒坦了,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
今昔隔千年,马鞭换成方向盘,驸马还是离不了老本行,乖乖地给公主当司机。
他正暗自得意,陆远非凑到耳边小声说:“今天早晨,你又喊‘驸马’了。”
夏云则“腾”地红了脸,正想用老法子蒙混过关,陆远非一句话堵死了他的后路——
“你说‘驸马轻些’。”
……驸马何苦刨根问底,你这是以下犯上啊!
“还叫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好听。”
……他死机了,他断电了,他编不圆了!
夏云则眼睛瞪成一对铜铃,像踩到陷阱的小动物,又惊又怕地看着他。
幽怨乞怜的眼神成功软化了陆远非的铁石心肠,他低咒一声,知道自己是彻底栽到这小狐狸手里了。
夏云则见他神色渐缓,看出他招架不住了,马上胡搅蛮缠转移重点:“那你就不能轻点啊?!”
这转进如风的气概,让人十分赞赏,当为爱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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