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学做人(27)
有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活宝,平淡的人间烟火气才显得妙不可言。
“你八点半有课。”他不经意提醒一句,果然看到夏云则加快了进餐速度,不再一边吃一边表情乍悲乍喜犹如平民影帝。
夏云则吃饱喝足,背上双肩包跟陆远非出门,想起早晨的第一位学员,迷茫地叹了口气。
希望对方别再提议他跳槽以助理之名行被包养之实。
要换成他上辈子的容貌,还能揣测一下人家是不是觊觎他的美色,可如今只要他不翘兰花指,怎么看都是个朴实刚健的纯爷们。
真不知道傅总图什么,他一个糙里糙气的健身教练,洗完澡连身体乳都懒得抹了,身不娇肉不软的,包养回去每天给总裁拉筋吗?
他扭过头,看着陆总俊朗坚毅的侧脸,回味刚下肚的美味早餐,以及主卧那张弹性良好软硬适中的大床。
一边回味一边胡思乱想,睡眠不足加上血液去支援胃部导致他脑袋越发不灵光,嘴上就没了把门的,嘟囔道:“我这算不算被陆哥包养了?”
饭也吃了床也睡了,再装三贞九烈就有点不像样了。
陆远非闻言突然一脚刹车,夏云则往前一栽,被安全带勒住腰腹,差点把早饭挤出来。
“陆哥你的驾照是买来的吗?”他跟陆哥混久了,也学会严肃正经地嘲讽人了,“突然刹车吓死人好不好?”
你满嘴跑火车才要吓死人。
身经百战的兵哥哥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屡次在这小子手里翻船,只好无奈地承认再勇武的战士也遭不住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后面的车嘀嘀响成一片,陆远非定了定神,缓缓起步加速,冷冷地朝副驾驶看了一眼。
这一脑袋汪洋大海,够淹死一支突击队了。
航母来了都白给。
他们在早高峰的车流中起起停停,谁也没想到傅光洲提前到达,正在绕肩开胯伸胳膊压腿做热身,一边活动关节一边跟巡场教练聊闲天。
荣鼎及期楼内商铺十点整开门营业,健身房则早晨八点上班,晨练的学员需要乘专用直梯上来,与综合体连通的大门紧闭,让人既享受清静,又不必忍受落地玻璃之外各种奶茶蛋糕水果捞的诱惑。
所以早晨来练的人还不少,一排跑步机没几台闲着的。
傅总对有氧运动不屑一顾,独钟力量训续,目标是做个威猛绝伦的肌肉男。
上次想撩小教练却出师不利,先被陆远非挡了一记,又在夏云则那里碰了个软钉子,霸道总裁当时虽熄了心思,回去却越想越不对劲。
他在别的健身房也开了卡,本来犯不着来煌世热脸贴人凉屁股,可是每每想到夏教练那腰线分明的体型,心里总是放不下,想一想就痒一痒。
所以他提前到场,趁热身的功夫跟巡场教练搭讪,旁敲侧击地打探夏云则和陆远非的关系。
都是老板,他的身家可比姓陆的丰厚多了,拿钱砸也能把人砸得心甘情愿。
陆远非长得帅有什么用?脸又不能当饭吃。
早晨巡场的是虞苗苗,这姑娘八卦归八卦,从不吃自己人的瓜,任傅光洲怎么明示暗示,她只会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脸上挂着明朗清新的职业笑容,让人想挑刺都找不着由头。
不过有时候,没有答案也是一种答案。
傅光洲不用她帮忙,自己组装好一百公斤杠铃,开始负重深蹲。
胸中有一股不平气撑着,让他觉得今天说不定可以加码到一百五。
没练几下,就见陆远非和夏云则相伴而来,小教练与同事们挥手打招呼,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始终笑盈盈地看着他老板。
甚至都没注意到傅总已经来练了。
虞苗苗幸灾乐祸地轻笑一声,陆哥和小夏之间明显清白如水,就这老小子心怀不轨,腐眼看人基。
傅光洲目不转睛地瞪过去,看着夏云则熟稔地把背包挂到老板肩上,脸上流露出撒娇耍赖的孩子气,给他的阳光帅哥形象增加了几分天真稚嫩。
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觉得小教练以前帅则帅矣没有风情,想不到重伤一场之后,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不经意的骄矜,又乖又作,撩人而不自知。
陆远非感觉到他火热的视线,目光越过夏云则的头顶,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揉揉小帅哥的头,宠溺地说:“乖乖听话,晚上还让你睡我的床。”
“一言为定!”小帅哥喜出望外,比中了大奖还激动。
草!
他看上的人,不仅让别人看上了,还让别人上了!?
你他妈夏天不还说自己是直男吗?立冬刚过就弯了?
傅光洲一口郁气喷了出来,身上一卸力,杠铃脱手滑落。
“小心!”虞苗苗眼疾手快拦了一把,才没让杠铃砸住他的脚后跟。
“傅总!”夏云则这才发现他的存在,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帮他检查了关节没有受伤,皱着眉头说:“欲速则不达,傅总体力还……不行,怎么能急着上一百公斤的?”
傅总呵呵两声,心想你他妈体力才不行,祝你们两个狗男男体力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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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言为定!陆:你睡我的床,我去睡客房。夏:……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嘤嘤嘤
第31章 内心戏
傅总绷着一张臭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
夏云则蹲下卸掉两片最沉的,让他接着从六十公斤练起。
傅光洲看着他半露不露的后腰和线条优美的肩背,恨自己早发迟至,更恨有人捷足先登。
“好了。”夏云则看看对方阴云密布的脸色,牢记不可交浅言深的道理,没好意思问他是基友跟人跑了还是公司快倒了。
要么就是更年期到了。
学员不高兴,教练更应谨言慎行,少触霉头。
换了真社畜可能还要营业性地哄一哄,可夏云则内心住着个公主,尽职尽责问心无愧就算了,才不肯多费力气给人当知心弟弟。
他摆出陪练不陪聊的专业态度,架不住有人上赶着招逗他,傅光洲明显贼心不死,一边练一边没话找话说。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脚挖不倒,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万一把人撩活络了呢?
他把自己跟陆远非比较了一番,没人家高没人家帅,更没人家年轻力壮正当年,唯一能战的就是成熟稳重出手大方,甩那些毛头小子八条街。
傅光洲心中尽是韵龄已逝的酸楚和妒意,装出老大哥关怀小兄弟的语气,嘘寒问暖,还问他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看车展啊哪个男人不喜欢车啊老搭别人的顺风车多不方便啊。
到时候只要对方态度一松动,他不介意送出一辆宝马香车换得金屋藏骄。
孰料夏云则是个与众不同小青年,对车毫无兴趣,还喜格格地表示他现在有车坐还有专属司机,实在没必要劳动自己的尊手去拧方向盘。
傅光洲无语地看着他,又问他喜欢哪个牌子的腕表,哥送你一块当生日礼物。
夏云则也不懂表,胳膊一伸,亮出腕子上199包邮的运动手环,说:“这个就能看时间,还实时监测心率呢!”
傅光洲一咬牙,再次加码:“小夏父母不在本地吧?没打算买套房子接他们过来?”
夏云则摇头如拨浪鼓,心想他每天跟陈女士视频都要演技炸裂求不露馅,接过来同住?那是让他早死早超生吧!
傅光洲三板斧都打在棉花上,连个屁也没打出来,看他这油盐不进、无欲无求的样儿,重重地叹了口气,实在不明白这小子是有原则还是没出息。
连条缝儿也没有,功夫小蝇也叮不进去。
他哪知道人家是假儿子怕亲娘呢。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跟父母住一起。”傅光洲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其实在父母身边才知道有人疼的滋味。”
夏云则想起他上辈子的父皇和早逝的贤妃,实在无法苟同,只能呵呵呵。
傅光洲看他神情不豫,以为戳到痛处,眼睛一亮,轻声问:“你和陆总的事,你父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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