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腿部挂件掉了[穿书](74)
递剑时,她顺便看了眼系统时间,见时辰不早,兜着两块花馅蜜糖酥准备起身离去,但思来想去,她还是脚步一转,走到夙雪身旁,抚上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
“要乖哦!”
伸出的手,却被夙雪一把捉住。水容身体一滞,愕然转头,但见夙雪随手捡了块酥,咬下一半,站起来将另一半喂入她口中,声音里亦带着清甜花香:
“我只说将囚云剑给你用,几时说要乖乖留在这?”
……
与夙雪洗剑归来后,见南绫还在弟子居的房顶上挥剑布置结界,水容仰着头喊道:“南师姐!布置好了没有?”
南绫不答,只是转过身提剑跃下,一眼瞧见她怀中趴了只慵懒的雪狐,不由得笑道:“好了,这结界很安全,除非主子亲自来,否则谁也没法将它破去,咱们走吧。”
“既是与丹宗周旋,为何不带玉谙同去?”知道玉谙已被“关”在弟子居中,夙雪不禁有些困惑。
“我信不过她。”南绫收起剑,取出一根发带挽住垂下的乌发,十分干脆地道出实情,“再者,她不喜妖修,甚至有些仇视妖族。哪怕你与她是相处几十年的老友,若被她看到半妖之姿,带她同去指不定要在关键时候出事。”
她扎好头发,水容递过已经渗出油光的纸包,“这个先给你,我怕到时候会忘记。”
南绫点头道了声好,不客气地接过纸包,小心收好后松开手中长剑,控制它在脚旁停好,而后踏上。
“我这次自己御剑。”见她示意自己也上去,水容忙唤出冰剑轻轻踩上,调动阴幽之息注入剑内。
她现在已能控制好游离的阴幽之息,加上还有软包加系统的协助,御剑进行长时间飞行都不是什么难事。
看她已摆出架势,南绫自然没有多问,奇的是夙雪竟也只是乖乖伏在怀中,见她御剑跟着南绫,从荡云峰往下直冲,连句担心的话也没再提。
看来果然还是得把伏梦无的名号搬出来,雪师姐才肯信。
感到怀中雪狐异常乖巧,水容暗自感慨了声,终究还是有些小郁闷,却没想到夙雪自她御剑起便不语,只是怕让她分神。
荡云峰海拔千余米,摔下去可不得了。
水容也算是第一次亲自在这种高度御剑,迎面凉风迷眼,令她不得不闭起眼睛,用灵识锁定南绫来辨别方向。
想来南绫早已探了路,御剑时一点也不犹豫。水容没敢分心看地图,只觉四周环境越来越凉,似是在往什么极寒之地去。
她明明把怀中雪狐护得很好,可冰剑越往下走,那条搭在她袖子上的狐尾动得越发不安起来,倒有些像那天进溪水村的地下冰洞前,夙雪坚决不愿随她进去的情况。
觉得雪师姐或许是怕寒,水容解开上衣衣带,托着雪狐不由分说塞了进去,狐尾太胖放不下,被她拢在袖中温着。
隔着内中薄衣,水容感到雪狐正紧紧贴住自己,本该温热的身子却是冰凉,蓦地想到之前为她处理伤口时,从她肌肤上传来几乎是印在掌心的凉意。
火毒……
为了压制玄错莲台和眠炎莲的火毒,水容不仅为她渡入水灵力,还喂了她许多丹药,如今这些措施都在起效,怎能不冷!
水容心疼万分地摸着她的尾巴,心想这次必须要找到冻蝶花,不能再耽搁了。
哪怕已被丹宗之人抢先,多少也要抢过来一些!
大约又是刀子文的威力作祟,水容的誓言才落下没多时,便见南绫毫无征兆地往下降落。
以为到了目的地,她忙止住剑的走势,跟着降下去,谁料南绫却仰起头大喊:“往前去!别管我!别——”
她的声音里含血,水容正心惊,鼻中忽嗅到新鲜的血气,骇然往下看时,只见南绫竭力控制剑刺入山崖软土,捂着胸口背靠石壁。
一片暗色染了她胸前白衣,凭借灵识,水容探出那是血,当下喊了声“南师姐”,就要御剑过去查看她的情况,却见南绫摆摆手,捏出一枚药丸服下。
“我没事……咳咳……只是之前被念栖迟打了一掌,入了这寒意重的地方……一时没……压住……”
捏着袖子擦去唇边血,南绫两眼一弯,居然还笑得出来:“已经丑时一刻了……趁前面人还少,你们快去……抢冻蝶花!”
作者有话要说: 夙雪:我都不说话了,怎的还在多想?
水容:_(:з」∠)_插旗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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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读者三百六十九、小狼、逐烁和婵潺的雷,以及读者小狼、归一和玄及也叫五味子的灌溉~
吞仙阵
南绫的突然虚弱, 是水容怎么也没料到的变故。没有南绫在身旁, 只凭她一人前去, 怕是不大稳妥, 但没等水容御剑靠近,一道气浪迎面掀来, 将她推出老远。
“快去!我调息完毕就来!”
传音入耳,见南绫的身影越来越远, 水容一咬牙, 晓得不能耽误时间, 只得狠心御剑继续往前。
怀中忽被一挤,水容想想约莫是雪师姐也不愿她丢下南绫, 边往前边犹豫着要不要折回, 哪知清冷的声音飘来,却是让她心中一凛:“下去!有人来了!”
她才离开南绫不到半分钟,但见漆黑的天穹里划过几十道亮光, 如同骤然造访的流星。水容脚下还踏着阴幽之息环绕的冰剑,怕被这些离自己不远的弟子们探得气息, 忙听从夙雪的话将剑降下去。
然而她选择的下降位置着实不好, 冰剑几乎是贴着山壁往下俯冲, 更为阴冷的风自底下袭来,吹得水容的衣摆与头发不住地往上飘飞。却不想哪怕是及时下降,也被几名警惕心强的弟子探得,光束自上方纷纷落来,毫不过问目标是谁人。
吓得水容慌忙分神布置出屏障, 护在身旁,又操控冰剑在系统地图显示的安全区域不断兜弯。瞥见击在身旁山岩上的光束都是剑光,并不见符、丹两宗的法术,她忍不住暗骂剑宗外门弟子都是一水的铁疙瘩,问也不问只管闷头出手。
冷风刮得越猛烈,水容将怀中雪狐搂得也越紧,耳旁只剩风声猎猎,良久后才依稀听夙雪的声音打着哆嗦道:“快停……”
正好,水容也刚用灵识探得剑光正涌向自己脚下的某处,闻言立刻要驱使冰剑转弯。哪知没等她动,一道细小的剑光大概是射偏方向,啪的一声击在她肘部,突然传来的酥麻之感,令水容一时失去对右臂的控制,竟是将一股水灵力注入脚下。
冰裂的轻响混在风里,水容只见冰剑碎屑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下一瞬喉中一腥,因心神受损吐了半口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翻滚着往下坠落。
肘部还麻着,翻滚之时,水容只觉怀中的毛绒绒脱手飞出。
脑中不好的念头瞬息闪过,她心头一紧,下意识伸手胡乱去抓,腰上却被什么柔软之物缠住。
素白飘带一卷一收,变回半妖的夙雪镇定接她入怀,大红衣袖拂在她脸上,一只秀手朝她探来,抚上她的雪狐发带,唤出囚云剑在手。
水容只是眯眼睁眼间,整个背部已落在一片柔软上,一仰头便是夜幕。
下坠的身体止住,猎猎风声戛然减弱,但听一名男弟子的惊呼声响在寂静中:
“狐妖!”
继而又是数声剑啸相继响起。
“快布阵!妖修夙雪现身了!”
妖修,夙雪。
而非……剑宗大师姐。
“别动。”
见自己二人的踪迹已经暴露,水容来不及自责,一声叮嘱自身下传来,旋即从身旁生出两股藤蔓,将她与底下的柔软紧紧捆住。等藤蔓捆罢,她眼前的景象立刻又化为虚影。
“叮!宿主距离标记地点还有三百四十一米!三百三十米!……”
系统提示音在脑中报数时,水容费力地探出灵识,但看剑光追得紧,眼见着就要刺在驮着自己的雪狐身上,她忙调动水灵力在双手指尖凝聚,击出水弹,勉强将最先扑来的剑光击散。
她侧过脸往下方看去,瞥见目的地附近列着三排人影,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走到这一地步,逃已逃不掉,除了硬闯,别无他法。
雪狐踏空而行,变为狐灵虽让夙雪的动作快上数倍,但她伤未好全,堪堪挡开几束剑芒,便因疼痛而发出一声尖啸。水容随手一摸,摸到雪狐背上的伤痕,得知自己正贴在何处时,心又不由得疼了起来。
手中并无武器,她便逼了更多阴幽之息出来,化为棍棒的模样,弓起身体离开底下的伤痕,发狠地朝袭来的剑芒扫去。剑芒一挨上阴幽之息,立刻碎成流光散落,然而随着支援弟子人数的增加,加之剑阵也布置妥,更多剑芒自阵中齐齐投下,密如雨幕。
见状,雪狐忙变换飞行方向,水容弓起的身体顿被藤蔓勒回去。
她呛出一口血沫,倒回毛绒绒的狐背,正无助地面对漫天光亮时,面前霍然响起一声惊雷,定睛看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踏剑挡在剑芒底部,双臂张开,不知掐了什么诀,刹那青雷天降,将剑芒与追来的剑宗弟子一并笼罩在当中。
水容看得呆了,一见青雷,她还以为是伏书尽突然现身,等看清身旁掠下的身影,才知释放青雷的人是南绫。
此时南绫的双臂上还闪着青蓝色电弧,嘴角虽挂着血,脸色却比刚才好了许多,哪怕做出一系列大幅度的动作,呼吸也毫不紊乱。
“看来还是迟了一步,唉……”
叹出一口气,南绫伏在雪狐脑袋上,朝下面张望一圈:“往东南方落下去,我会撒药迷晕看守的几个丹宗弟子,从那里可以进洞。”
听罢,水容静下心放出灵识,将之探入不远处的洞窟入口,只觉安静得很,不由得提醒道:“下面死气沉沉的,只怕会是陷阱。”
“真是陷阱也不管了,距离火毒发作已没剩几天,再摘不到冻蝶花,只能去打劫丹宗。”哪知南绫摇摇头,严肃着脸坦白道,“实不相瞒,我不是主动要回荡云峰,而是因为不敌丹宗那里的人,挨了念栖迟一掌,掉进这药谷来了,恰好又碰见玉谙,只好先带她爬回来找你们商量。”
水容无言以对,她知道自己现在实力不济,硬闯丹宗除了送死,半朵花都抢不回来,见雪狐一声不吭只管往洞窟入口去,索性将劝说的话咽下去,转而询问系统:“包子,下面那洞窟里真的有冻蝶花吗?”
“宿主,经检测这片地图中有冻蝶花,数量约在二十朵左右,没有灵兽看守。”
听系统说没有灵兽看守,水容不由得皱起眉:“奇怪,既然长着冻蝶花,怎么会没有溪水蛇?”越想越奇怪,忽然回忆起之前被死蛇咬过的事,脱口又问,“包子,你说的灵兽,指的是活着的灵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