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腿部挂件掉了[穿书](118)
“……不必。”似是回想起什么往事,夙雪声音一颤,“多谢兄长提醒,待水容醒来,我问问她便是了。”
……
自昏昏沉沉闭上眼后,水容抱着狐尾,嗅着幽香,倒是睡得安稳。
次日她悠悠醒来,还未睁眼,耳中便传入一阵碎碎念。伴着叨念声,竟还有夙雪冷如坠进冰窖的声音:“若将水容吵醒,我立即将你丢入楼上的池子内。”
这声音冻得水容一个激灵,偷偷睁眼看时,却见一名黑衣女子正跪在床边,手托一只食盘,盘中放着一只大瓦罐,不晓得里面盛了什么。她看不真切,便动用了灵识,好奇地打量黑衣女子片刻,突然发现此人竟是念幽寒!
吓得水容睁开眼坐起来,瞪着眼与念幽寒对视几息,而后哭笑不得地看向坐在一旁的雪狐妖,“阿夙,这……这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赔罪。”夙雪几乎是挤着往外蹦字。
念幽寒也配合着连连点头,痛心疾首道:“昨夜本座解除临时血契心切,不晓得伤了你,着实该罚!”说完,放下食盘,揭开瓦罐盖,盛了一小碗红糖鸡蛋羹端起来,又真情实感地正色道,“这是你家雪狐狸做的蛋羹,来!张嘴!本座伺候你吃!”
水容捂着脸,险些倒回床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水容:这是谁想的赔罪方法?
夙雪:我。
水容:……【沉默着吃起鸡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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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读者舒语夏、婵潺和吴的雷,以及读者小狼、玄及也叫五味子和陪2一起2的灌溉~
闹脾气
早饭是自然要吃的, 但面对念幽寒那一脸悔过的表情, 水容还是想了个办法把夙雪支走, 而后抢过碗, 自己舀着鸡蛋羹吃起来。
念幽寒还跪在床边,见水容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半罐鸡蛋羹, 不禁啧啧赞叹:“右使,本座发觉采撷灵力着实有助于恢复。瞧瞧, 解除血契时造成的心神受损, 你与雪狐狸睡一晚便恢复如初了。”
水容差点把鸡蛋羹扣在她脸上, 心道这忘貘才采过几次灵力,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她现在的境界可是三劫散魔, 静心睡一夜, 身体自然会主动修补伤口。不过回想昨夜安然沉在梦里时,伸入口中的柔软、以及贴在肌肤上的力道,水容埋头用早饭时, 忍不住拿碗遮挡脸,偷偷乐着。
好不容易赶在夙雪回来前吃完鸡蛋羹, 水容默不作声地收好餐具, 放到食盘里, 交到夙雪手中时,不住地往念幽寒身上使眼色。
刚才水容得知念幽寒当真讲义气地在楼外跪了两个时辰,作为昨晚自己无心之举的赔罪,还不让南绫陪着,心里倒没再那么惦记她的过错。想来夙雪的气也消得差不多, 得了水容的眼色,托着食盘经过念幽寒身旁时,顺手一拉,携着她走出梦眠楼。
二人一走,水容自顾自洗漱完,就到修炼的房间打坐去了。既得《甘泉诀》,仙道的修炼还是不能落下。先前因为修炼功法的属性不匹配,她的仙道境界已经在灵寂期停滞很久了。
约莫是考虑到吐纳天地灵气的因素,修炼的房间濒临湖面,水容才盘膝坐好,默念《甘泉诀》的心法,便觉精纯的水灵力自外界源源不断涌向自己,顺着经脉汇入丹田,缓缓运转起来。
等她静心吐纳完六周天,忽听系统提示夙雪的距离正在缩短,正好水灵力也容纳得差不多,她便收了功,起身走去为夙雪开门。
但见夙雪有些心不在焉地站在门边,见水容开门出来,她目光一躲,没由得问道:“水容,要不要回腾瑶宫?”
“腾瑶宫不是被蟒妖皇占领了吗?回去干什么?”水容迎她进来,随口问道,心里诧异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
“趁蟒妖皇尚未恢复实力,我们将她杀了便是。”
此言无异于惊雷,水容猛地抬头,“阿夙,你疯啦?”
“怎会。”夙雪轻笑着绕过屏风,盘膝坐在修炼室的地上,神神秘秘道,“你忘了么,我已将西沧郡令牌拿到手了。”
她手里光华一闪,一块令牌安静地躺在她掌中,竟与盛放《甘泉诀》的灵珠一样,皆是月白色,正面刻着“西沧郡”三字,以朱色漆灌在字中,末端系着金丝流苏。
只见夙雪小心翼翼将手覆盖在令牌上,口中飞快叨念出一段咒,再松开手,令牌便悬在她面前,又等了几息,一团黄灿灿的妖气自令牌内飘出,被夙雪捏在手中。
“这是夙绥留下的妖丹。”将妖丹在水容眼前晃了两晃,夙雪手指往回一放,“我若服下,便可暂将实力提升至三劫散妖。如此,便可与你一同前去腾瑶宫。”
念着伏书尽昨夜的叮嘱,夙雪便打算趁介绍令牌之际,试探水容的想法。说罢此言,她作势要将妖丹送入口中,手腕骤然一痛,遭了水灵力一抽,不自觉地松手时,妖丹已落入水容掌中。
低下目光瞥了眼妖丹,水容收拢五指,沉声道,“阿夙,你为什么急着杀蟒妖皇?是不是为了早点解决她,好去阴幽给我采药?找‘还休葵’?”
夙雪定定地看着她,“若要维持成人模样,你必须在七日内服下还休葵。哪怕你我已采撷灵力,没有还休葵,七日一过,你仍会变回孩童模样。”
“时间是我们的,和蟒妖皇有什么关系?”水容不晓得她在担心什么,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权当安抚,斟酌了一番措辞,才严肃地道,“再说了,我现在还不太熟悉阴幽之息,空有一身境界,只怕真刺杀的时候,还会拖累了你,让刺杀变成你一个人的事了。”
绝不能让夙雪以任何形式去冒险!
挨着她的掌心,夙雪眸光一黯,“也是……”
她说得不错,如今的她们有的是时间恢复。可夙雪并不是很想碰不是成人之姿时的水容,总觉得这样是对水容的一种讽刺。
“你要是放不下惦念,我们先去阴幽,把药采来不就是了。”见她踌躇着,似是还想说些什么,水容忙继续道,顺带着转移了话题,“对了,《甘泉诀》下卷是不是还在西沧郡里?你现在有了令牌,干脆趁还没被人发现,先把自己的修炼功法找来再说。阿夙,你可是答应过要和我一起修炼啊!”
“哪有这么轻易。”一字不漏地听完,夙雪轻叹一声,“从此地出发去阴幽,哪怕搭乘灵舟,日夜兼程,来回也要花上十日。只怕回来时,赶不上抵御蟒妖皇的第一波战事。”
水容很是不解,“可是去阴幽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应该不影响对抗蟒妖皇吧?”
夙雪眸光一顿:“你大约忘了,间接放出蟒妖皇化身的人,是你我。”
沉默片刻后,水容有些尴尬地托起下巴,“这理由有点牵强。关于蟒妖皇的事,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顿了顿,“比如说,只有你我拿着夙绥锻铸的囚云、伏霜两剑,才能再杀一次蟒妖皇?”
“……蟒妖皇即将兵临嘉武城,若放任她恢复实力,只怕嘉武城沦陷后,周遭整片仙修者的地域,都将遭受浩劫。”心思被她看穿,夙雪低下头如实道,“七百余年前,蟒妖阴幽之时,若没有囚云与瑰岚剑,阴幽将不复存在。如今她再临世间,可当年参与讨伐的修士大都飞升了,留下的后辈也只当蟒妖皇是传说中的敌人。若我们不出手,或许又将是一场持续几十年的浩劫。”
水容若有所思一阵,为难道:“可惜那段记忆我还没恢复全,没法做这个决定。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娘当年正是死在蟒妖皇腹中,现在蟒妖皇再临,我兄长应该不会袖手旁观,不如我们去和他商议商议?”
……
令二人意外的是,伏书尽竟也在备战,故每日才会忙得不可开交。
听罢水容的讲述,伏书尽却是直接将蟒妖皇的事略过,转而提及去阴幽的办法,“无需灵舟,布置出须臾阵便是了,从此地到阴幽,只消瞬息。”
“须臾阵?”水容只觉这名儿听来耳熟,仔细回想,才想起这是她看“小说原文”时,出现在剧情大后期的一种瞬时传送法阵,常用于开战时,远距离运输大批士兵。
“此乃阴幽魔修的秘法。”伏书尽点头,“不过此地距离生长还休葵的血川妖谷略远,没有割裂时空的宵征剑,爷最多只能将你们传送至阴幽边陲。”
“兄长所指的宵征剑,可是腾瑶宫中,五行天悯八灵剑之中的星灵剑?”夙雪突然发问。
“正是。”伏书尽淡淡道,眸光却犀利了起来,“那柄灵剑,本是爷历经万难得来的血契灵剑,‘天诛’之时被腾瑶宫的苍怀抢了去,还将梦无伤了,如今也不知在何人手中。”
“那剑,也许正被我的右侍卫千灼供奉。”夙雪回想道,“我曾见过千灼使用灵剑,从千里之外瞬息赶来救我。”
“如此,那你们喝完喜酒便回嘉武城罢。”伏书尽托着烟杆,不再多言,“既然要去,便早些动身,免得撞上蟒妖皇兵临。人不用来了,把灵剑取来便是,那宵征剑只认爷为主,七十余年来未曾断过血契。”
仔细交代完,送二人到内务殿门口时,伏书尽忽想起一事,叫住水容,“梦无,爷给你嫂子备了些礼物,你记得代爷转交。”
“我嫂子?”接过他递来的一枚储物灵符,水容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有……啊呸,我嫂子是哪位好姑娘啊?”
伏书尽不是撩遍桃花的渣男么,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准备娶妻了?
“云雨楼的老板娘珑胭便是。”将手笼在袖中,伏书尽嘴角微勾,“这储物灵符内盛着一支仙品灵簪,一千九百九十九枚上品灵石,权当是爷娶她的聘礼,你且收好。”
……
“哼,原来这滑头的心上人是珑胭啊?”
站在灵舟旁,盯着躺在水容手心的储物灵符看了片刻,念幽寒从喉咙里闷闷地哼出一声,表情似笑非笑,“本座倒觉得他俩挺般配处沾花,一个守在楼里惹草。”
望着灵舟,水容又犯了难,“可城中禁魔令还在,我现在这样肯定进不了城。”
“我去便是了。”她话音刚落,手中一轻,那灵符已被夙雪顺了过去,温淡的声音落入水容耳中,“你留在这,将《甘泉诀》好好修炼一番,稳固一下境界。你还不能熟练使用阴幽之息,得好好向你兄长请教一番,待我回来检查。”
“你别!”几乎是条件反射,水容一把抱住她的胳膊。
念幽寒二人看得莫名其妙,夙雪却晓得她在担心什么。她覆住水容的手背,纤长手指轻而缓地摩挲,“我不会去找蟒妖皇的麻烦,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