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声色(86)
岑露白莞尔:“那这样吧,过两周你答辩以后,我们邀请她们去度假山庄放松,当做给你的毕业庆祝。到时候我让遥遥帮着试探一下?”
“遥遥愿意吗?”
“遥遥为什么不愿意?不说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容稚本身也是她的朋友呀。”
姜照雪听得心暖。
她担心:“谈姐会愿意去吗?”
岑露白笃定:“她会愿意的。”
“殊如是聪明人,为了合作机会,一定会来的。”
机会给容稚了,看她自己会不会把握。
姜照雪觉得也是,大有可为,替容稚高兴,开心地亲了岑露白脸颊两下,仿佛无声的奖励。
岑露白好笑:“就这样?”
姜照雪眨巴眼睛,不明所以:“嗯?”
岑露白搂住她的腰,带得她半推半就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想了一晚上的别人,就这样打发我?”她嗓音微低,说着兴师问罪的话,端庄的面庞上却全是动人的笑意。
姜照雪愣愣地,怕她腿不舒服,曲膝微跪着,没有完全坐实。
她眸底也泛起涟漪,圈住她的脖子,逗她:“这种醋你也吃呀?”
岑露白抚摸她的后颈,骄矜:“我吃了呢?”
完全是她那天无理取闹的重演。岑露白比她还理直气壮。姜照雪唇角高扬。
她跪了起来,亲她的唇,哄:“这样呢?”
岑露白乌眸深深,轻启薄唇:“不够。”
姜照雪咬唇,盯着她潋滟的红唇,受蛊惑一般,顺从了渴望,再次俯身。
于是一个绵长的吻,变成了无数个细密的吮吻。
睡裙在不知不觉中脱落,床背板在细指不受控制的抓握、颤动中,不时发出轻响。
姜照雪讨饶,岑露白想听的“姐姐”,终究是得逞了,可岑露白却第一次失约于她,根本没有放过她,反而更恶劣了。
姜照雪受不住,又享受又难受,湿着眼睫跪不住,想咬她肩膀又舍不得,最后只能颤抖地轻呜:“骗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话出口的下一秒钟,姜照雪觉得岑露白好像顿了一下,而后,吻变得更温柔,动作变得却更激烈了。
姜照雪浮浮沉沉地无法思考。
岑露白叫她:“濛濛。”
“濛濛。”
一声比一声温柔。
姜照雪一声一声地应。
她从不知道,她的名字可以被人念得这样缱绻。
岑露白吻到她的眼睛,她说:“我爱你,是真的。”
应该是应和她前面控诉她“骗子”的调情话,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个瞬间她却觉得她的眼神里蕴着忧伤。
她回吻她,即使很累很没有力气了,还是很认真地回应她:“我也是。”
傻瓜。
岑露白鸦睫颤了颤,像是想再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吻她。
很久以后,高楼的灯渐次熄灭,全世界仿佛都进入了安眠,姜照雪卧室的最后一盏床头灯也终于被按灭。
岑露白又叫她:“濛濛。”
“嗯。”
她抬不起眼皮,半睡半醒间,她感受到有人虔诚地亲她,好像在说:“但我有时候看着你,会觉得,好运其实偶尔也会眷顾我的。”
“可以一直眷顾我吗?”
她听见女人如是问。
太累太困了,她来不及应她,陷入了梦乡。
第64章 未来的见证者。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母亲节,姜照雪和姜勤风刚好都有时间,想在酒店订一个包厢给孙青庆祝,但孙青考虑到姜勤风结婚在即,手头拮据,不想让他浪费钱,也不想让姜照雪和岑露白多破费,便表示他们有心为她庆祝她已经很高兴了,执意不肯去,让姜照雪和岑露白有时间的话,回来陪她吃顿饭就好了。
姜照雪拗不过她,自然是答应了。
她怕岑露白破费,根本没有提醒岑露白周日是母亲节,只说孙青想她们了,让她们有时间一起回去吃顿饭,自己悄悄地以两人的名义给孙青送了一只金手镯当礼物。
没想到手镯送达的次日晚上,她还是接到了孙青的电话,半是欢喜半是责怪地让她快把乳胶床垫退了,别乱花钱。
姜照雪眉头一跳,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她偏头看向书桌另一侧的岑露白,岑露白抿着唇在浏览文件,侧颜冷峻。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她停下鼠标的滚动,转过头来看她。
对上她眼睛的一瞬,她展颜一笑,像冰山初融。
姜照雪心跳微微促。
不管亲热多少次了,她好像还是很容易就会被她惊艳,被她挑动心跳。
她滑动椅子靠近了岑露白,把手机的扬声器打开,让孙青和蔼的声音也传入岑露白的耳蜗。
“我问小风了,小风不肯说,但我看他那贼兮兮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床垫肯定不便宜。你快退了吧,我没拆,别过了时效。”
“我和你爸一把老骨头了,睡这么贵的床做什么,能睡得着吗?”
孙青的语气里透着对小辈的爱护。
姜照雪用眼神询问岑露白,岑露白会意,很轻地摇头。
姜照雪拿她没有办法。
岑露白想送的礼物,就没有不送的可能吧。
她心里也不是不甜蜜,柔声开口:“妈,是露白买的,我可劝不动她,你要是想退呀,你自己和她说吧。”
她把手机往岑露白那里推了些,无奈地看着她。
岑露白噙着笑,也不见外,靠近了就启唇打招呼:“妈,是我,露白。”
温温润润,听得人就熨帖。
她喊“妈”真的喊得好顺口,姜照雪不由自主地跟着弯唇。
“你要是退了,今晚我该睡不着了。”岑露白轻声细语,舌绽莲花,没几句就把孙青哄得开开心心,舍不得辜负她的好意。
“好啦,那妈收下了,谢谢你的孝心,周日和濛濛早点回来吃饭呀,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岑露白温顺答应。
她和孙青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把手机交回给姜照雪。姜照雪对她的话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她软语嗔。
岑露白勾唇,朝她伸出手,拉了拉她。
姜照雪控制不住对她的喜欢。
她红着耳根,半推半就地顺着她的力道坐到了她的腿上,环着她的脖子。
岑露白托着她的腰,让她坐得更舒服,明湖般的眼底有涟漪波荡。
“有声有响的,你是不是又要挂油瓶,不给我好脸色了?”她亲她的下巴,逗弄她。
姜照雪:“……”
“你好记仇呀。”她羞恼。
明明也只有年初送年的那一次。
岑露白笑:“没有,是你难得生气,太可爱了,我忍不住就记得深了。”
一句玩笑话,她说得像真的一样,一双墨色的眸真诚得不得了。
姜照雪很难不心动。
“糖衣炮弹。”她轻声哼哼。
她想说把钱还给她,但想到岑露白那一声声喊得无比自然的“妈”,又怕说了岑露白觉得见外,伤了感情。
犹豫片刻,她妥协,放下理性让她坚持的防备,忍着臊意,亲了亲岑露白的耳朵,小声说:“谢谢姐姐。”
分明是撩而不自知。
岑露白眼波一瞬间深了。
她侧过脸回吻姜照雪的耳垂,逗她:“晚点换个地方再谢好不好?”
玉白的手探入她的T恤,在她腰窝上摩挲。
姜照雪一刹那间坐直,热气直往脸上冒。
“不好。”她口是心非,端的是欲拒还迎。
岑露白注视着她,了然而温柔地笑。
姜照雪败下阵来,忍不住再次把脸藏进她的怀里。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完美这么让人喜欢?
她感慨造物主的伟大、命运的厚爱。
周日下午,岑露白推迟视频会议,亲自开车陪姜照雪回老城区的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