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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往事(6)

作者:魏丛良 时间:2019-01-01 19:41 标签:甜文 娱乐圈 重生

  当初定妆照放出来的时候,温念的粉丝就快要把他捧到天上去了,说这种脆弱琉璃感的少年气只有温念才会有,黑粉照例把温念演过的偶像剧溜出来转转,只可惜,温念那颜的确能打,没多久就吸引了一波路人粉,高居热搜不下。
  车子抵达校舍后,温念看到了和自己搭戏的演员邱易,他是最近演了一部剧后蹿红的人气小生,为人开朗热情,见到温念后,便立刻跑了过来,笑道:“温念,你来了啊。”
  早在之前他们就有见过几面,温念和他说了几句话,导演便走了过来,说再过十分钟开始拍摄。
  温念不是科班出身,学表演也是临时抱佛脚,虽然做了很多准备,可真到了现场拍摄,还是有些吃力。
  一个上午,他都没找到感觉,卡了很多条,导演脾气还不错,只是叹了口气,让他先去休息休息,他们下午在开始。
  温念有些气馁,邱易过来想和他说几句话,他也摆摆手,自己走到了角落里。
  他其实是很想做好的,那种感觉太过强烈了。
  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身边的人都很陌生,能够抓住的东西太少,他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想要证明些什么,想要告诉自己,就算脑袋里空荡荡的,就算心里头什么都不剩了,可他还是他。
  下午的拍摄他的表现尚可,但其实因为大部分都是邱易的戏份,他也不用表达出什么复杂的情绪。
  邱易饰演的顾望因为家道中落而转学到了小镇,顾望热情阳光,一眼就看到了有些自闭且因为听不见而被同学排挤的何安安。
  温念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他半趴着,侧脸压在桌面,细细碎碎的阳光透过玻璃跌落在他的脸上,黑色的发垂在一边,阖上的眼皮浮着纤细的血丝,皮肤近乎透明。
  邱易走到他身边,在镜头里,背包落在桌上,沉闷一声,温念纹丝不动。
  邱易的脸上露出疑惑,他还是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侧过头去看温念,凑近了些,平稳的呼吸似乎就在耳边,几秒之后,温念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拓着他的脸。
  下午的拍摄结束后,剧组收工,大家吃过饭后便回了旅馆。
  温念洗了澡,靠在床上看剧本,他的那本剧本都快被他翻烂了,记号笔画了满满一本,温念想着自己白天的表演,觉得自己没做好,懊恼的捂着脸,把头钻进被子里,别扭极了。
  手机铃声响了,温念拾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林岁稳打开的。
  几乎是立刻,他扑腾着爬起来,接通了电话。
  林岁稳的声音是很有识别度的,就算在电流交错里,压制过后的质地,还是让人觉得十分悦耳。
  温念小声道:“林先生?”
  林岁稳应了一声,而后问,“你休息了吗?”
  “休息了,现在正呆在房间里看剧本。”
  林岁稳的语气是和缓的,只是他似乎不常这么说话,那温驯的口吻听着便有些生硬,不过在温念听来,还是觉得很动听,经过上次的电话,他似乎不怎么害怕林岁稳了。
  林岁稳问他,“在剧组还习惯吗?”
  “习惯的。”
  温念那三个字听着不怎么可信,林岁稳沉默了两秒,问:“真的?”
  温念是藏不住心事的,他捏着手机贴在耳边,脸颊微微发烫,他从端坐着的姿势歪倒在床被里,蜷趴着,用类似于小动物撒娇的口吻,小声说:“我演得不好,演戏的时候总出错。”
  “哪里不好?”
  “眼神表情动作,导演说我没感情,反正是通通不好的。”
  电话一头,温念似乎听到林岁稳在笑,他有些难为情,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想要说些什么,便听到林岁稳道:“里面何安安有一句台词,也是唯一的一句话,温念,你念一下,让我听听。”
  何安安失聪后,说话便渐渐不便利了,后来他就不再开口,直到遇到了顾望,他开始有了想要交流的欲望,他对着顾望介绍自己,念出自己的名字,磕磕绊绊那么艰难,却还是说出了口。
  那句话,温念读了很多遍,早已牢记于心,他几乎是脱口而来,酝酿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对着手机,压低声音,他说:“我……何安……安,岁岁……平安的……安”
  是支离破碎的一句话,温念放开卷曲的舌尖,忐忑问道:“怎么样?”
  隔了数秒,林岁稳凑近话筒,他说:“很棒。”
  温念叹了口气,他说:“可惜,顾望后来死了。”
  林岁稳呼吸停顿,他小心翼翼的拉开手机,能听到温念软绵绵带着伤感的声音,他说:“何安安一定很难过,如果顾望还活着就好了。”
  气氛似乎一下子沉寂下来,林岁稳能想象到温念此刻的表情,他闭上眼,记忆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当年那个初夏,他满身的阴郁被日光淋没了的夏日。
  是沉默了几秒,给了温念悲伤难过的时间,林岁稳轻缓着声,问他:“温念,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演戏?”
  “嗯?”
  “为什么放弃舞台,选一条对于自己来说最陌生的路?”
  温念挠了挠额头,他想了想,觉得林岁稳是自己的老板,又为自己找了电影来演,应该是个和善的好人。
  于是,他便像是把自己的小秘密分享出去似的,细声细语道:“这件事就向姐和顾一鸣知道。”
  林岁稳挑挑眉,笑了,“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温念“唔”了一声,捂着脑袋,他说:“我之前上了个综艺,然后从台子上掉下来,把头磕了,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温念叨叨着,“真的失忆了,一点都不记得了,脑袋里空空的,心里也是。”
  温念听他不语,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他有些失落,对他说:“我知道的,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林岁稳突然出声,三个字的力道似乎是凿下去的。
  温念吓了一跳,微微拉开手机,又小心翼翼贴上去,小声问:“你怎么了?”
  深吸一口气,林岁稳抿白了唇,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把喉咙里古怪的酸涩咽下去,他咬着后槽牙,把心静止在一处,他说:“我相信你的,其实这也是新的开始,不是吗?”
  “对呀,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温念笑了,语气里是烂漫不知世事,他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没什么,我是活在明天,又不是昨天。”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大多都是温念闲扯,说起在片场看到的野猫,一大早出门见到了好看的朝阳还有剧组难吃的盒饭,很多很多,在林岁稳面前,他似乎就是个小话痨,林岁稳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句。
  最后,时间的确是不早了,温念明天还得早起,林岁稳与他道晚安,温念软着声音,绵绵道:“林先生,晚安。”
  第二天,温念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比起一开始的生涩,对于人物的把控都能做到尚可。
  中午,剧组分发盒饭,温念拿了之后,便放在了小桌上,他有些吃不惯剧组的饭菜,却没想到邱易巴巴的跑来,是兴高采烈的模样,他说:“你怎么不吃?今天的伙食好好,都是肉。”
  温念“啊”了一声,掀开桌上的饭盒,果然三荤一素,白米饭喷香诱人,他有些惊讶,明明昨天还都不是这样的。
  邱易把自己餐盒里的肉都吃完了,正琢磨着温念碗里的,拿着筷子去夹,被温念拍开,温念端着盒饭,“这是我的,不准动。”
  来到台州小镇快半个月后,温念迎来了他的第一场“动作”戏。
  戏中,何安安的继父回到了小镇,并且找到了他,三年牢狱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并无用处,暴虐依旧,他把下学回家的何安安堵在门角里殴打他,用皮带抽他,甚至是拽着他的头发,把他丢下了河。
  这场戏让温念非常紧张,虽然饰演何安安继父的男演员是个非常和蔼的中年人,但入戏之后,他的表情就完全变了,狠戾的让温念心惊胆战。
  开拍前,温念给林岁稳发送了信息,告诉他今天的这个拍摄,又找了两个表达紧张的表情包投过去,希望能得到林岁稳的一点安慰。
  只可惜,他等了片刻,林岁稳都没有回复他,导演又在叫他过去,温念只好把手机给了顾一鸣,让他看到消息来,就替自己回一下。
  而后,随着场记打板,机位就绪,《我的声音》的重头戏开始了。

  ☆、探班

  第八章
  蝉鸣声交杂于耳,是无风炎热的天气,林叶簇成了一片阴影恹哒哒的投下。
  艳阳中,温念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刚才在室内便已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戏份,随后化妆师为他脸上打上淤青和血痕,白色的短袖校服被扯开,一段揉着青紫的腰跃入镜头。
  剧本里对于这段的描绘是,继父揪住何安安的头发,从门内一路拖到了屋外,他家的平房靠河,继父让何安安跪在地上与他求饶道错,却忘了何安安不能说话,于是怒火攻心,把何安安踹下了河。
  温念试图去了解何安安的处境,去入戏,去感受当时那个少年彷徨惊恐的心情。
  头发给牵拽,对戏的老师卸了大半力气,但还是有略微疼痛传来,他昂起头,日光便劈头盖脸的落下,刺入眼底,温念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呜呜嘶叫,艰涩的开口,没人能听清,只有温念自己知道,他在喊“顾望”。
  双膝跪地,镜头给了特写,邱易饰演的顾望赶来时,何安安已经被踢下了河。
  同样单薄的少年立刻跳小了河,在冰冷的河水里,把何安安给捞了起来。
  温念上岸,顾一鸣立刻拿来了毛巾替他披上,虽说是夏日,可河水依旧是泛着凉意,温念打了个喷嚏,身体止不住哆嗦。
  “没事吧?”邱易也湿透了,他的助理给他拿来了毛巾,他擦着头发,看向温念。
  温念摇摇头,导演对于刚才那一场戏还挺满意的,不过有些镜头还得补拍特写,让他们先休息两分钟。
  顾一鸣拉开小板凳让温念坐下,之后还有戏,他身上的湿衣服还不能换,化妆师过来替温念补妆,发丝上的水滴落到了眼睛里,他揉着泛红的眼,神情有些呆滞。
  顾一鸣有些不放心他,走到他身边,却见温念抬头,一双红通通的眼看着自己,眼巴巴的问:“刚才有人给我发信息吗?”
  “没有啊。”顾一鸣摇头,他说:“就两条广告短信,没别的人找你。”
  温念落寞的低下头,顾一鸣问他:“你在等谁吗?”
  “没,没事。”温念说着,下一场戏又要开拍,他站了起来,抿着嘴唇,像是受气了一般。
  之后的戏,温念拍的不怎么顺畅。
  衣服黏答答的湿在皮肤上,阳光又大,烤一会儿衣服就要干了,于是只能泼水重新弄湿,干了湿,湿了干,反反复复,冷了又冷,温念打了好几个喷嚏,一场戏演了十几条,导演才算满意。
  收工后,顾一鸣立刻带温念去换衣服,他们回到刚才拍摄市内戏的平房里,屋内是腐朽的木头气味,温念拿这衣服走到里头的一间小屋里,顾一鸣待在外头。
  温念把身上的湿衣服都给脱了,皮肤泛着粘腻的凉意,他用干毛巾捂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水渍擦干后,温念拿起上衣套上,要穿裤子时,突然一愣,他捏着手里的长裤,小步走到门边上,悄悄打开一道缝隙,看都没看,对着门外站着的人道:“顾一鸣我内裤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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