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总在倒霉的娱乐圈黑心莲(41)
2005年2月18日
我动用了父亲遗留给我的,非常隐秘的股份。他当年的老部下也全部跟我取得了联系。
2005年6月9日
慕容雪的股份被排挤出了远望集团和沈家的权力核心,我重新夺回了属于我的股权。
我,回来了。
2005年6月10日
慕容雪的姘头在高速公路上遇到车祸身亡,两个小杂种也是一死一伤。
2005年7月11日
慕容雪给我打电话,用世界上最低俗的语言辱骂我。
我知道她要来找我算账。
就在慕容雪披头散发的冲进别墅大门时,我对他说:
“乖,回到三楼去,把门锁紧,戴上耳机,看点电视剧或者综艺。我不叫你下来,不要离开`房间,好吗?”
他很乖巧,虽然他显得那么担忧,但依旧顺从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
他是我的珍宝,我不忍心让他看到世间最残忍的一幕。
慕容雪冲了进来,她想掐死我。
她嚎叫着:“我就不该生下你这个畜生!当年要不是因为你爹逼我嫁给他,我怎么可能跟我的爱人分手!?你们姓沈的都是畜生!畜生!”
“我知道!是你跟沈中鹤联起手来对付我的,可是你们对付我就罢了,为了连我的爱人和孩子都要杀掉!?”
我觉得她这样的指责很可笑:“妈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讲!杀人犯法,我怎么敢做那种事?”
她依旧不依不饶,对我破口大骂。
她果然是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的。
而我还在妄想什么呢?
罢了,我有小禾苗就足够了。
我将攒了许久的“椰子粉”拿出来,放到她面前:
“妈妈,我还有个小弟弟在重症监护室吧?你现在好像一分钱也没有了?”
我看着她那张老去的,显得陌生的脸:“如果你喝了它,我一定会出钱就他的——毕竟,他是我弟弟,不是吗?”
爸爸,你看到了吧?其实我是很仁慈的。
2005年7月12日
慕容雪死了。
我自由了。
2005年8月6日
弟弟没有救过来。我会把他跟慕容雪葬在一起。
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2005年9月1日
重新掌握沈家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夺回我自己应该有的东西。
2006年1月1日
应酬,忙的没法陪小禾苗过新年。
2006年2月1日
在国外,没法回国陪小禾苗过春节了。
2006年2月14日
太忙,没时间陪小禾苗过情人节。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苦心。
2006年2月17日
元宵节没过消停,小禾苗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打来,我天天忙的像条狗,他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
2006年4月2日
因为看到女助理替我打领带,就跑过来对她冷嘲热讽。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庸俗了?
2006年7月23日
竟然忘记了他的生日……
2006年10月14日
我依旧有些势单力薄,想统一沈家,我需要更强有力的背景。
2006年11月22日
酒会上,我认识了何家的大小姐何梦梦。何家背景深厚,涉足黑白两道,而且有洗白身份的愿望。何梦梦向我递出了橄榄枝——
我认为,我应该,也必须接过它。
2006年12月23日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然而在新年的前夕,我的战场却硝烟弥漫。
董事会那帮老家伙们居心叵测又老奸巨猾,我手上持有45%的股份,却依旧难以服众,每个政策和方案的实行都像是在打拉锯战。
大伯他们依旧野心勃勃、蠢蠢欲动,我每日的生活都如履薄冰,说是在刀尖上起舞也并不为过。
2007年1月1日
放下一切负担,跟小禾苗在新西兰的吉斯本——世界的最东方跨年。
晴空碧海,我们迎接2007年的第一缕阳光。
我们炙热的拥吻,在私人海滩上做`爱。
我看到他柔软而浓密的黑发里沾满了金黄绵软的细沙,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晶莹的水珠。
他又问起了我那个亘古不变的问题:
“哥,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要问我这个问题,就算每次我都那么笃定的告诉他,我爱他,他也依旧、甚至是越来越频繁的问我: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抱紧了他说,“所以我要更努力,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是他还是哭了:“可是我不想要更好的生活,我只想要你……”
我发现郁禾还是不了解我。
如果不能完成我父亲的遗志,那我将不再是我。
2007年2月14日
我跟何梦梦订婚了。
何梦梦有自己的情人,她虽然是何家的独女,但因为性取向的问题而被她的父亲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带着她的同性`爱人滚出何家,要么跟男人结婚继承家业。
何梦梦显然选择了后者,我是她最好的选择。她也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们的订婚仪式做得声势浩大——然而这一切,我还没有告诉郁禾——我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他。
2007年2月16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知道了。
2007年2月17日
我们大吵了一架。
我告诉他,我之所以跟何梦梦订婚,是因为我需要何家的支持,我跟何梦梦只是形婚,我不爱她,我还是那个只爱郁禾的沈顾阳。
我只是需要他忍一忍,最多两年,我一定让他成为沈家最风光的人!
可是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他不停的问我:
你跟何梦梦结婚,那我算什么?是你们婚姻的小三吗?
我没法忍受他的无理取闹,也不想看他哭闹,只想离开这间屋子,随便去什么地方都好。
可是他还是抱住我,哭得那么伤心:“哥,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郁禾,婚姻跟爱情没关系。”我一直向他强调,然而他还是听不进去。
他只知道哭。
他什么也不懂。
他的天真是美好的,却也是愚蠢的。
我爱他的天真,又拿他的愚蠢无可奈何。
2007年2月19日
他好几日滴水未进了。
我抱着他,跟他道歉,嘴对着嘴的喂他了一些米粥。
是我伤了他,是我让他痛苦,让他难过。我曾经发誓再也不会让他流眼泪,现在我却让他那么伤心……
或许我真的不该跟何梦梦结婚……
2007年2月21日
堂哥发现了我的疲惫,晚上约我喝一杯。
他笑着说:顾阳,你变了。
我有些疑惑,他放下酒:我以为你这个人无坚不摧,原来也是有软肋。
“顾阳,儿女私情固然美妙,但你也别忘了你父亲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过来的,难道你还不想夺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吗?”
2007年3月18日
这两个月,郁禾已经找了何梦梦好几次麻烦。
他甚至假装自己被何梦梦推下楼梯。
何梦梦这个女人毒的很,我跟她相处也是小心翼翼。因为郁禾的事,她已经冷嘲热讽过很多次,甚至有一次开玩笑说:“你的小宠物真不可爱,如果是我养的,早被我打死了。”
我知道她在警告我。在她面前,我也不能表现的自己在乎郁禾,我害怕把我的软肋暴露给别人。
2007年3月26日
(日记前面有大量纸张被撕掉的痕迹。)
我不敢见他,我害怕自己一见到他,就会忍不住想杀了他!
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
为什么!?
2007年3月27日
他是在报复我吗?
报复我跟何梦梦订婚,所以他就出轨,也找了一个女人?
2007年5月15日
3月28日那天,何梦梦约我到何家吃饭,商讨结婚事宜。
何父说,你们尽快生个孩子吧!
何梦梦的笑容意味深长:“应当生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我看着她那张高高在上的脸,突然想起了我的母亲。
她当年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生下了我?她甚至恨不能让我死。
没有爱情的两个人,会生下什么样的孩子?
大概也会变得跟我一样。
我想起了郁禾,想起那年圣诞节他留在我额头上的吻。这一瞬间,我的灵魂似乎被撕裂了——我鬼使神差的跟何家人说:
“对不起,我恐怕无法与令千金完婚了。”
这句话的代价很大,我被何梦梦捅伤了胃,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
被送去急救的路上,我还吩咐所有人,不允许告诉郁禾我受伤的事——
我怕他会担心,会害怕,会伤心。
我怕他会掉眼泪。
现在我要回家去了,希望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2007年5月16日
真是可笑,可笑到极点。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半个月来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了——
原来他早已经决定和我分手,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去了。
他在窗外惺惺作态的嚎啕大哭,是因为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他分手吧?
也好,大成事者理应是铁石心肠的。
我也不应该有软肋。
2007年12月24日
我就他妈是个傻子。
我忍不住想去看他,跟踪他。
可他却跟别人结婚了。
我们两个人,真的完了…………
2009年7月26日
我拿到了远望集团68%的股份。
2010年3月8日
我送何家父女进了监狱,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2010年12月25日
平安夜,雪下得很大。
下车去便利店买烟,店员是个小男孩儿,十七八岁吧,长得甜甜的,跟那个人很像,也有一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
不知道他现在……在跟谁一起过圣诞节,又吻上了谁的额头?
2013年11月11日
我掌握了远望集团85%的股权。
我已经拥有了沈家。
我应该是,很快乐的吧?
2014年4月9日
娱乐圈真是个肮脏的泥潭,会把世界上最纯真的人,变成最庸俗、最无聊、最喜欢勾心斗角的人。
他真的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2017年9月25日
酒会上惊鸿一瞥。
再狼狈不堪,他也依旧是那么的……
算了,我们早就结束了。
2018年1月25日
我一直以为在爱情方面,我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我现在才明白,我竟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男人。
2018年3月25日
郁禾,其实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人。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情,却也是最执拗的人。
你能全心全意、舍生忘死的爱我,自然也能绝情绝义、永不回头的放弃我。
可是郁禾,我爱你,走过十五年的风风雨雨,我才明白,只有你才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我知道你不想再爱我了,但是没关系,我依旧爱你。
所以,我想给你一份礼物,让你永远记得我。
第四十四章
一年后。
在结束一场推辞不掉的晚宴后,郁之宁一个人回到了酒店。
空气还是那种喷了香氛的空气,长廊还是那个金碧辉煌的长廊,侍者也还是那些服务周到的侍者,郁之宁走了一路,并未发觉什么异常。
直到他推开厚重的黑胡桃色的房间大门,才发现里面的灯光是亮着的。他皱了下眉头,循着从不远处传来的水声,越过客厅,打开了浴室的门。
经过三级台阶才能进入的巨大浴缸里,一个有着宽阔后背的男子正坐在水中,背对着郁之宁,轻晃着手中的酒杯。
那熟悉的背影令郁之宁的瞳孔骤缩——
“……沈……”
那个名字烧沸腾了他体内每一个细胞,几乎要把他活活灼死。
就这么一瞬间,郁之宁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那个男人听见声响,放下酒杯,微笑着回过头来——一双丹凤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郁之宁轻笑了一声。
他堪堪扶住门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甚至竟有些止不住,变成了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