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沉沦(44)
手心温度透过毛巾,烫得不行,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头顶炸响,盛意合上眼睛,又再度睁开,不自然眨眨,开口发不出声,只发出不完整的音节。
“嗯?”梁听叙以为他说太小声,没听清,又凑近了些,耳廓就快贴上盛意嘴唇。
盛意又屏气,“夏天又不会着凉。”
“空调还开着呢,”梁听叙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我给你吹头发。”
作为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盛意自然会给自己吹头发。
但梁听叙给吹头发,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盛意没拒绝。
但下一秒他就有些后悔。
他忘了他们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看一看都容易受不了,更遑论被这么一直撩拨。
若刚刚隔着毛巾擦头发只是隔靴搔痒,那现在被一直轻柔地揉搓头发,好不容易有熄灭缓和趋势的火苗又再次复燃。
盛意忍着,什么千奇百怪的方法都用上了,数羊鼠牛数数字,不着痕迹深呼吸,甚至念上了清心经。
最后吐口气,也不知是埋怨自个定力不行,还是埋怨梁听叙撩狠了。
“好了。”梁听叙揉揉他吹完蓬松的头发,拿起吹风机给自己吹。
胜负欲一经上来,便消不下去了。
盛意堵上身为男人的尊严,起身就要从梁听叙手里拿过吹风机:“那换我帮你吹。”
吹风机被抬到盛意触碰不到的高度,梁听叙回绝:“我自己吹就好。”
可恶,身高压制。
盛意看了看身旁的沙发椅,又盯着梁听叙的脸、特别是那红肿的嘴唇看了好一阵,心生偏计。
只听见他抬起上目线,喊了一声:“听叙。”
梁听叙吹头发的手一顿。
盛意抓准时机,在梁听叙嘴唇上又啃了一下,脚踩沙发“噔”了上去,夺下吹风机,按着梁听叙的肩膀招呼他:“坐下坐下,我帮你吹,举手之劳。”
手腕猛被拽了一下,盛意没站稳,一边膝盖搭上梁听叙两腿间的沙发,整个人前倾。
还没调整好姿势,就被梁听叙摁着后脑勺啃咬。
唇瓣又辣又麻,盛意闭着眼,眼睫微颤,干涩地回应着梁听叙突如其来的亲吻。
却撑不住腿脚发软,整个人重量都要压到梁听叙身上了,被梁听叙用力一拽,又跌进了沙发里。
梁听叙亲得又凶,又急,毫无章法,手也不佬实,上一秒还攥着他的手腕,下一秒就顺着他的衣服,摊入他的要付,原先托着他后脑勺的手,也落至他的脖颈,指腹轻轻蹭过他的喉结。
像触电似的。
盛意本来屏着气呢,在梁听叙松开他的间隙,难抑地喘了口气。
梁听叙也喘着气。
松开时,盛意整个头都躺在沙发靠背上,仰着看着梁听叙,眼眸眯离,脸颊刚压下去的热又复起,不住通气。
梁听叙低着头,指尖蹭过盛意的耳廓,又滑落蹭过盛意的嘴角,感受着指尖的温度,突然低低地笑了:“你不是直男吗,无师自通?”
盛意一把拽过梁听叙的衣领,逼迫梁听叙弯下腰来,与他平视。
“别废话。”他催促。
又出了一身汗,澡也白洗。
被梁听叙拉进去前本就困得不行了,洗澡的时候直接靠在梁听叙身上睡过去。
他原先还担心会睡不着,结果还没沾床呢,沾梁听叙就睡死了。
隔天一睁眼,床边围了一圈人,还有一个不知道响了几百遍的闹钟。
姜澈正拿着一个大喇叭,刚张大嘴巴准备对着他开吼,边上路枝徐文彬都死死捂住耳朵,见盛意睁眼了,关掉喇叭扔到一旁,笑眯眯:“哟,醒啦,昨天这么累。”
盛意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演出肯定累。”又睡过去。
这回额头被徐文彬弹了一记,猛地惊醒:“还睡呢盛哥,12点了,该退房啦!真有你俩的,背着我们吃那么多好吃的,上火了吧,亏我把你们当好兄弟,果汁冰都不忘给你们多带一杯,你们却不记我!”
姜澈和路枝只笑。
这可不兴记。
闻言盛意从床上弹起来,看着不远处已经收拾好行李箱、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扔给他的梁听叙。
“换完把衣服给我。”梁听叙说。
外头太阳正当空,盛意用力眨了眨眼,脱掉睡衣上衣,套上短袖,边套还边纳闷:怎么梁听叙看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姜澈一脸八卦:“你们俩明明住一间房,是怎么做到,一个睡过头,一个大早上五点就出门跑步的。”
“你睡不着吗?”盛意提高声音问。
“嗯,”梁听叙给保温杯倒水,“换你的衣服。”
回想起昨天他的随地大小睡,盛意心虚,抬了抬下巴让姜澈他们出去。
“出去干啥?”
“我换衣服!”
上飞机时,梁听叙看起来还精神奕奕的,飞出去不到半小时,梁听叙就困得受不住了,头一点一点的,睡过去又惊醒。
盛意让梁听叙把头靠在自己肩上,碰碰他的脸颊,说:“睡吧。”
梁听叙挣了挣:“会睡不着——”
一句话音还没落个尾,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盛意嘴角挂着无意识的笑,伸手帮梁听叙理理眉前发,又蹭蹭梁听叙的眼角,又滑过梁听叙的唇瓣,抚过昨天他咬破的地方。
要不是在公共场所,盛意觉得他肯定忍不住再上去啃两下。
睡着没意识,梁听叙左手刚刚还抓着手机呢,突然脱了力,手机从他手中滑落。
盛意眼疾手快捞了一下,还顺带将五指没入梁听叙掌心,十指相扣。
手机突然“嘟嘟”震了两下,往旁边歪去,差点又要掉出梁听叙的手心。
盛意拿住手机,正准备放进包里,眼眸掠过屏幕显示的信息,一下子顿住。
是梁父发来的消息:爸帮你买了机票,明天过来。
无端联想,盛意想起他们亲吻前,并没有说任何一句喜欢,也从未说过要在一起。
就好像昨晚的一切只是冲动之下的意外。
而身旁的人明天就要走了。
第50章 拉钩,保证
一行人下了飞机,再困也要撑着给盛意补办生日,拉着他又是唱k又是麻辣火锅。
结果不仅哑了嗓子,一通乱跑下来,盛意一整天仿佛都黑着张脸。
“生日啊大寿星,给爷笑一个。”徐文彬扯着盛意的嘴角往上扯,还时不时被辣地咳两声,说一句清一下痰。
盛意“啪”的一下就把徐文彬的手打开,姜澈在旁边大笑:“倒反天罡,被制裁了吧。”
路枝在一旁数着香菜有多少枝叶,梁听叙脸颊微红,笑意不减——只不过是对着他笑。
盛意忍不住:“你们醉火锅吗。”
徐文彬一本正经打了个嗝:“可能,盛哥,火锅里下牛奶,我一喝牛奶就容易醉——嗝。”
连新人设都搞上了,乐队一块吃那么多回火锅,怎么没见徐文彬醉过。
姜澈也在胡言乱语:“枝枝,香菜数多了也会醉哦~”
路枝拿片青菜,夹着爆辣的肉,放些姜澈厌恶到极致的香菜,包起来坐到姜澈旁边,“啊”了一声,就塞到姜澈嘴里。
毫不怀疑的姜澈嚼嚼嚼半天,yue一声吐在桌上。
再往旁边看,梁听叙还看着他,脸上笑意不减。
盛意微微蹙眉,拿起桌上的饮料闻了闻,没闻出什么酒味,又勺了一勺火锅汤起来闻了闻,一股若有若无的酒精味袭来。
他找来服务员询问情况,服务员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又是采集汤料又是叫经理来。
最后很抱歉地向他们道歉,说证实这一批底料用的料酒不够,他们这桌补下的时候下错成了度数较高的酒,给他们免了这一顿,还补偿了不少菜。
还真是醉火锅。
盛意没追究,明明是他生日,作为寿星却不能吃辣锅——为了保护嗓子。
看着他们吃香喝辣,本就不开心的盛意心里就更不舒服了。